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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二懶得跟他廢話,要掛電話。袁彥卻又說,語氣帶笑,卻因為疼痛又摻雜了點嘶嘶聲響:“何二,我可還等著你送我去醫(yī)院呢?!?/br>何二一愣:“什么?”“我說,快要下雨了?!?/br>第10章云層很低,壓在頭頂。袁彥個烏鴉嘴說什么來什么,雨點簌簌砸下來。剛泡好的泡面香氣撲鼻,何二拿著塑料叉子挑起面要入口,這時聽見了辦公室外面的雨聲。“媽的。”他暗罵一聲,看向窗外,豆大的雨點在路燈下清晰可見。袁彥在電話那邊笑:“真下起來了?!?/br>“笑個屁?!焙味塘瞬孀樱澳闼麐屵€躺那兒呢是吧,要不要給你叫輛救護車了?”袁彥冷笑:“救護車可拉不走我,你得自己來?!?/br>“我自己去?你是不是……”何二正要反駁,那邊已經(jīng)把電話掛斷了,再打過去是關機。艸。他丟了手機,吃了兩口泡面。傾盆大雨越下越大,偶有雷鳴電閃,何二泡面吃到一半忽然沒了胃口,丟下叉子靠著椅背沉思,躊躇幾秒后抓起外套和鑰匙出了門。何二給區(qū)長開車,自然不缺車子,他從辦公樓下的停車場里開了公家車往酒吧去。路上還碰著了車禍現(xiàn)場,警車和救護車閃鳴不止。何二覷了兩眼,找了個車道趕緊溜過,怕后面越來越擁堵。酒吧后巷狹窄,車開不進去,只好停在半道上。下了車才發(fā)覺氣溫驟降,寒氣直往骨頭縫里鉆。何二縮了縮脖子,在錯綜復雜的后巷里尋人。終于在第三個巷子拐角找著了。袁彥難得有如此狼狽的時候,躺在垃圾桶旁邊,又餿又臭,還夾雜著雨水的腥氣。“死了沒?”何二打著傘走過去踢了踢地上的人。雨水糊住了眼睛,袁彥勉強睜開,他唇色發(fā)白、模樣凄慘,卻笑了笑,神經(jīng)兮兮的:“來了啊?!?/br>何二蹲下來:“你是不是有病啊袁彥?”袁彥盯著他,明明傷的挺重,眼睛卻亮:“你覺得呢?”“神經(jīng)病。”何二啐了一口,“站的起來嗎?”“你覺得呢?”何二伸手給了他一巴掌:“說人話?!?/br>“cao你媽?!痹瑥┹p飄飄的說道。何二呼了口氣,覺得自己在對牛彈琴,袁彥這傻逼的牛脾氣他不是沒領教過,越揍越來勁,跟個抖M似的,十足的變態(tài)。何二不跟他廢話,架著胳膊把人扶起來。“輕點,我骨頭都斷了。”袁彥有氣無力的提醒他。何二粗魯?shù)膭幼饕活D:“活該。”一只手不好拖人,傘被何二扔下,雨水兜頭落下,兩人都成了落湯雞。何二把人拖到車前,扔進了后座。不知碰著哪里的傷口,袁彥疼得倒吸了口涼氣,嘴里不干不凈的罵著。何二懶得搭理他,上了車就開往醫(yī)院。“你下手挺狠啊?!痹瑥┨稍诤笞约荷砩系膫?,一手的血水,“怎么等杜玲走了才敢揍我,應該在她眼前揍,讓她看看你何二也不是那么窩囊,也有硬氣的時候?!?/br>“閉嘴?!焙味恿税榧埖胶箢^去,“別把臟東西弄到車里了?!?/br>車內空氣不流通,雨水和血腥氣混雜在一起,熏得人想吐。座椅和墊子上估計都是血跡和臟污,明天還得去洗車。何二腦子里只能想到這些。袁彥也好,杜玲也罷,他不想去想,也不想去聽。車子開得飛快,后座的袁彥漸漸閉上喋喋不休的嘴。何二過紅綠燈時回頭看了眼,對方躺在那兒呼著熱氣,身體微微顫抖。抽紙沒用,落在地上,袁彥額頭上的傷口還在汩汩流血,滿臉血水,在忽明忽暗的路燈下看著有點慎人。何二伸手一碰,發(fā)現(xiàn)他發(fā)起了高燒。第11章送到醫(yī)院時袁彥已經(jīng)陷入昏迷。巧的是值班護士是熟人,熱情招呼道:“何肖肖,你怎么又來了?”“給你們送溫暖,大客戶?!焙味税涯樕系挠晁?,示意他看自己拖進來的人。小護士看清,驚訝道:“怎么是他呀?你倆真有意思,你走了他進來,看這樣子也是被打的吧?”“也是?”護士笑得甜美:“你上次胃出血是喝酒喝的,身上的外傷一看就是被揍的。”何二跟姑娘嬉皮笑臉:“是,而且就是被這所以揍的。所以我今天揍回來了?!?/br>護士不知信沒信,過來摸了把袁彥的胳膊:“這下手夠狠的,趕緊送進去吧?!?/br>晚上的門診依舊熱鬧,何二掛號、交費,秉承著“我是雷鋒我最好”的信念把人送進了病房。護士跟前忙后,安定下來后何二道謝:“麻煩你了,吃夜宵嗎?我叫份肯德基?!?/br>“哪個人大晚上吃這么高熱量的,點個水餃吧?!弊o士笑瞇瞇道。“行,吃水餃,要帶醋和辣椒醬嗎?”“不……”護士正要說話,病床上的人醒了:“我要加醋?!?/br>“……”何二轉頭看他,“醒了?”袁彥打著點滴,面色潮紅,整個人燒的昏沉:“純牛rou餡的?!?/br>何二冷笑,嘴里吐出了個字:“滾?!?/br>護士被何二拉出了病房,兩人蹲在走廊拐角點外賣。“不給病號帶一份?”護士揶揄,“太不人道了吧?!?/br>何二懷疑自己是菩薩下凡,手賤的加了份餃子。“對了,還沒問過你叫什么?”何二想起這茬,“也算有緣,第二次見了?!?/br>護士笑得露出兩顆兔牙:“趙冰?!?/br>“冰冰?!焙味盗藗€口哨,“外賣定了,寫的你名兒,待會兒簽收下,順便幫忙把另一份送給病號。我先走了。”“你這就走了?”趙冰拉住他,“里頭那病號今晚還沒人伺候呢?!?/br>“找個護工吧,他也不缺錢?!?/br>“這都幾點了,哪里叫得到護工?”何二想了想:“你們院里這時候有不少護工在陪床吧,找一個唄,袁少爺不缺錢,能出十倍的價格。”趙冰笑道:“那我來吧,十倍的價格太讓人心動了?!?/br>袁彥咳得驚天動地,站在走廊上都聽得見。何二拍拍趙冰肩膀:“行了,別管他死活?!?/br>深冬臘月的夜晚氣溫零下,何二出了醫(yī)院,縮著脖子往路邊走。他打開車窗透風,沒立刻鉆進車里,想把里頭的血腥味吹散。沒幾分鐘就覺得嘴里沒味,想抽煙,于是去旁邊的24h便利店買了一包,靠在后備箱的位置吞云吐霧。路燈下便有層層白霧升騰起。深夜叫外賣的寥寥無幾,二十分鐘就見有外賣員來送餐。何二丟了煙,半道截胡:“趙冰的外賣嗎?”“是啊?!蓖赓u員說。“給我吧,我?guī)нM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