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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了許多,跟以前活潑愛笑的樣子相差甚大,沈季以為他不舒服,幾次邀請他進馬車來休息,可他都拒絕了。“六哥,這雪花真的能把屋子給壓塌了嗎?那也太可怕了吧,萬一有人在屋子里就糟了?!爆F(xiàn)在變成了是沈季經(jīng)常主動挑起吳悠的話頭,他不想見到六哥這副沉悶的樣子。吳悠雖然不吭聲,可周圍的事情他都清楚,頭一回出遠門吃了虧,他也難得的長了記性、成熟了些。此時是沈季開口問他,他只得側頭回應:“六哥沒有見過這景象,不過曾聽府里的老人提起過,如果是平房和茅草木屋之類的,不及時掃雪清理就會被壓塌?!?/br>“看吧、我沒說錯吧,連小六都這么說了,到時候沈小弟夜里睡覺的時候可得警醒些哈哈哈哈哈!”嘿、今天終于引得這家伙開口說了一句話!孫志海不知道為什么,總想著跟吳悠多說上幾句話,哪怕是吳悠發(fā)怒斥罵他,也好過當他是空氣啊。沈季疑惑地問:“那冬天多累啊,每天都得這么警惕會休息不好的,不如下大雪的時候輪流看著吧,這樣還省心些。”可憐這個從來沒有出過遠門的孩子,居然對這如此荒謬的言論將信將疑!吳悠狠狠瞪了一眼孫志海,沒好氣地教導沈季:“少聽他胡說八道,六哥長這么大就沒有遇過這種事,一般好一點的房子都能撐過普通雪災。別人說什么你就信什么,傻不傻啊你!”“嘿嘿嘿、我就好奇的問一句么,六哥……你上來啊,我是真的有話跟你說!”沈季從出發(fā)后不知道第幾次開口,要求他六哥上馬車來,嬉皮笑臉的跟滾刀rou似的纏著人不放。嘆了一口氣、吳悠終于勒馬,將韁繩隨手拴在馬車棱子上,越過正在趕車的一名侍衛(wèi)跨進馬車——蔣鋒幾個老江湖都被安排打頭陣去了,交代幾個小的安份在后面跟上就行。“吶、我如今上來了,你小子最好說清楚,一路上不停地叫我上來究竟是有什么事!”吳悠坐在沈季旁邊,拿手指點著他的鼻子惡聲惡氣地威脅。沈季一點也不怕,獻寶似的從壁柜中掏出幾塊棉布包著的蓮子白糖糕,遞給吳悠:“早上我看你就沒怎么吃東西,風寒還未痊愈,估計也是沒有胃口,喏,這個好吃又不膩,六哥快吃吧!”“唉、算你有良心,六哥沒白疼你?!眳怯七@幾天病沒好全就接連的趕路,確實飯量沒有以前大了,此時這清香容易消化的米糕還是不錯的飽腹點心。吃完后,吳悠想下去騎馬,可沈季瞧著他那黑眼圈憔悴樣子,死活拉著人不放,一會兒說自己想問幾個賀州城的事情、一會兒跟他打聽自己的哥哥穆東、最后干脆說下雪了天冷,干脆咱們靠著取暖吧!吳悠其實特別吃沈季依賴和耍無賴這一套,這都滿足了他作為小哥哥的心情,最后倆人并排躺在褥子上蓋著毛毯,咬了半天耳朵,還真是挨著一塊兒睡著了。孫志海時不時就往馬車木窗里掃一眼,可那窗就開著小小的一條縫,支起了耳朵全神貫注也只能聽到那沈季時不時壓低的笑聲,而那吳悠居然一點動靜都沒有,讓他氣悶又失望。安州距離賀州也不遠了,五日過后,一行人就出現(xiàn)在了厚重古樸高大的賀州城門處,風雪貓冬的天兒,門口卻站了一溜的人,城內(nèi)各級官員只要排得上號的都來了,穿著最正式的品級服飾、恭恭敬敬地迎接兩位王爺大駕。而蔣鋒已經(jīng)在前一天晚上告訴了沈季,關于李翼和李效的真實身份,原以為他會大驚失色、可想不到沈季居然平靜地接受了,這倒讓蔣鋒自己覺得有些驚奇。其實關于李翼和他兄長的身份,沈季從一開始就沒停止過揣測,無論多么離譜多么荒唐的都猜測過,如今好了,原來他們都是王爺、今上的第四哥和第七個兒子,非常尊貴非常有錢的人——總算是有了個結論,自己終于可以歇下來,用不著胡思亂想的。賀州知府滿臉堆滿謙卑的笑容跟在老將軍孫仲濤后面,在王爺車架前面跪下接駕、唯恐自己不夠熱情不夠恭敬,惹得京都來的大貴人不滿,知府已經(jīng)是五旬有余、姓鄭名策字自清,賀州本地人,除了二十多年前高中到過京都之外,之后的日子都在塞北苦寒地區(qū)任職,一直都是李翼跟前溜須拍馬的好手,現(xiàn)在好了,又來了個皇子中炙手可熱的四皇子慶王爺,簡直讓他歡喜得不知如何是好……在城門口逗留片刻,馬車并沒有按照鄭知府的期望般去了自己訂好的四海樓接風筵,而是去了將軍府——算了,山不來就我、那就我去就山吧!幾位心思活絡的官員厚著臉皮去了將軍府,反正孫將軍也不能把人趕走吧。蔣鋒匆忙交代吳悠先把人送到自家開的客棧去,其他的等他安置好王爺回來再說。吳悠依言把人送到了永安客棧,交代了管事幾句也就離開了,畢竟他還得趕回去,這是去將軍府呢,被嚴厲的老將軍抓到自己當值不認真,那肯定要挨罰的。而沈季此時的心思都放在了早日見到穆東身上,客棧管事熱情地給他安排了一間上等的客房,言語間殷勤表示是否還需要其他什么盡管開口,沈季謝過之后就關上房門,靜靜地開始盤算打點自己手頭的行李。這間客棧他準備住兩天就走,既然決定在這里好好住上幾年,也得盡快聯(lián)系上哥哥,看看他是個什么意思,是租個小院子呢、還是怎么樣方便又劃算些。將軍府里熱熱鬧鬧地擺了幾桌接風宴,下午就重新恢復了冷清嚴肅的氣氛,孫仲濤須發(fā)皆白、已不可避免的出現(xiàn)了老態(tài),可他頭腦非常清醒:面對這突然到來的慶王爺,此人的熱絡拉攏之意再明顯不過了,可老人家畢竟要為自己的親外孫打算!將軍府守衛(wèi)森嚴的重地書房中,孫仲濤威嚴地坐在上首,底下是他一手從京都接過來悉心教導快十年的外孫李翼,老人極為不滿地說:“這次去丹州本就不是什么好差事,皇上偏偏點名要你去,這會子還把七皇子也弄了過來,老夫也不知道這是何意!王爺可有什么想法?”自從五年前李翼有了封號之后,老將軍勒令將軍府上下立刻改口、必須遵循禮數(shù),不可因為此處遠離京都就怠慢了李翼、有損他的皇家威嚴貴氣,他更是以身作則、私下里也絕不喚回從前的舊稱——李翼字銘端。李翼十分敬重這位外祖,如果不是有他,可能自己還不知道能不能在京都活到現(xiàn)在,更別提建立了戰(zhàn)功獲得封王封賞了,他此時因為傷口撕裂的腰肌尚未長好、只能斜靠著墊子歪著回話,“將軍,四皇兄坦言是朝中勢力多方牽扯傾覆,他在京都接連失利、父皇大怒之下把他打發(fā)到了咱們這兒,至于更多的……唉,即使是兄弟,他也不可能跟銘端明說?!?/br>——孫仲濤戎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