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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實在是擔(dān)心得很,也靜不下心去炮制,免得糟蹋了新鮮草藥,只好這樣給您送過來了”沈季苦笑著直言,面對相熟的世伯,這些并不需要隱瞞。“那一會兒記得去郵驛瞧瞧,孩子,不要擔(dān)心,穆東遠(yuǎn)在賀州,信送過來可需要一段日子呢?!崩钚ぶ麄冃值芮樯睿⒖贪参可蚣?。“嗯,算起來上次去郵驛也是三日前了,待會兒我去瞧瞧?!鄙蚣拘闹胁粩嘟o自己打氣,堅信以大哥的能力必然不會出什么事,無非就是軍務(wù)繁忙罷了。清點好藥材,接過從李肖手中遞過來的三錢銀子,沈季告別后就匆匆離開怡安堂趕往郵驛。越接近郵驛,沈季的腳步就再也不敢快了,心中總壓抑不住擔(dān)憂:“要是這次又沒有大哥的信該怎么辦?”想著這些,沈季的腳步簡直要碾死螞蟻,皺著眉頭,既想著快走幾步,有沒有信件橫豎都是注定的;又想著走慢一點,大哥的信也許這會兒還沒有送進(jìn)郵驛呢!如此躊躇猶豫,沈季還是慢慢接近了郵驛大門,他的步子止在了門口,再也邁不動。又過了半晌,從大門口走出了母子兩人,那婦女手中緊緊捏著拆開了的一封信,壓抑不住嘴邊的深深笑意,喜上眉梢地對身邊的少年說:“可算是盼到你爹的家書啦兒子,說是半個月后就回轉(zhuǎn)!”“娘,爹這次出門也太久了,我想他了。對了娘,爹信上說給我買了手信……”沈季羨慕地看著母子倆有說有笑地走遠(yuǎn),捏緊了手里的背簍帶子后,下定了決心,沈季快步踏進(jìn)了郵驛的大門。熟門熟路地走到放置信件的屋子里,門邊坐著的照例是郵驛負(fù)責(zé)分發(fā)信件的趙黎,他自從二十五歲考中童生后多年無法再進(jìn)一步,此后一直在郵驛里面當(dāng)值,為不識字的鄉(xiāng)民捉刀或者解讀信件,收些費用。沈季每月至少來兩次,給穆東寄信的同時詢問是否有寄回的家書,從穆東離家投軍那年起,十二歲識字不多的沈季開始磕磕巴巴地給大哥寫信,這成了他生活中相當(dāng)重要的事情,從不間斷。“趙叔好?!鄙蚣敬蚱鹁裣却蛄藗€招呼,接下來就不敢開口詢問,只是深深地吸了幾口氣。“小季來啦,又來問你哥哥的信是吧?”趙黎聽聲抬頭,十分溫和地開口詢問,他是清癯斯文的長相和脾氣,和跑郵驛十分勤快的沈季已經(jīng)是認(rèn)識多年。最近他看這孩子十分關(guān)心自己的兄長、這三個月竟來了不下幾十趟,每次看他滿含期望的眼神,自己也越來越不忍回答他“再等等啊,這次沒有,許是路上耽誤了!”沈季每次聽到這句話,整個人肩膀就垮了,眼睛里的失望滿得要溢出來了似的,他心里也很同情。“嗯,是的趙叔,不知道這次……?”沈季小心翼翼地開口詢問,生怕聲音大些就嚇跑了穆東的來信一般。“兩天前你大哥的信就到了,小季,這回高興了吧,而且不止一封,是兩封呢!”趙黎看著沈季那期望的眼神,終于松了口氣,這次不必陪著這少年一同失望了。“真的嗎?大哥的家書兩天前就到啦?還是兩封?實在是太好了,早知道我就應(yīng)該早點來的!”沈季一下子高興得不知如何是好,洋溢著欣喜。“等著,馬上給你取過來!”趙黎也高興,起身腳步輕快地轉(zhuǎn)向屋子里,從一堆信件中抽出了穆東的兩封來信,鄭重地交給了沈季。“謝謝趙叔!”沈季雙手接過哥哥的家書,先急忙掃了一眼封面上熟悉的字跡,高興得手微微發(fā)抖,深深地朝趙黎一鞠躬。“嗨,這有什么好謝的,還不趕緊拆開看看?!?/br>此時又有幾個人來郵驛問信,趙黎開始忙碌起來,沈季告別后就離開了,轉(zhuǎn)身把家書緊緊地捂在懷里,一路小跑著出了郵驛,跟往常一樣,坐在了郵驛大門口的石墩上,把家書拿出來,他急切地想知道哥哥到底為什么這么久才回了信。沈季抽取了其中一封,看著封面熟悉的大哥的字跡,小心地撕開了信封。☆、第10章兄弟情深沈季快速地瀏覽了一遍信件,心下有些訝異,這封信的落款是兩個月前,回的內(nèi)容是自己當(dāng)時書信告知大哥父親病重的消息。穆東字如其人,大氣不拘泥,收放自如,言語中盡是對沈季的安慰和疼惜。“如遇到無法解決的事情,務(wù)必請教李伯張叔他們;或者找穆家二叔,他必不會推辭,千萬不要逞強。父親患病為兄不能親身照料,慚愧至極!八月中旬為兄應(yīng)能獲批歸家……”沈季心想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九月末了,按照大哥的說法也應(yīng)該到家了啊,不知道中間又發(fā)生了什么呢?疑惑間趕緊拆開第二封信。待到看完第二封家書,沈季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懸了三個月的心終于放下了,抱著背簍喜極而泣。原來當(dāng)時穆東寫好了第一封家書后,照例要先拿去給軍營中書佐過目,查看是否有泄漏軍情或者其他不妥當(dāng)之處,核實屬于普通信件后,軍營再統(tǒng)一傳送。哪知遭遇了金國偷襲,頓時一切均以守衛(wèi)疆土陣營為重,將士們的家書也就先押下了,待到此仗料理妥當(dāng),時間已過去了一個月,穆東收到了父親病逝的消息。自穆東有記憶以來,就和沈家關(guān)系十分親厚,父親在世時出遠(yuǎn)門每每將自己托付給沈家照料。先時沈安夫婦成親后多年均未有子嗣,對待穆東就如自己的親生兒子一般。后來穆東六歲時沈母生下了沈季。原本穆東以為沈家有了自己的孩子之后,因著沈季既是老來子又是粉雕玉琢的乖娃娃,勢必?zé)o法再像從前一樣將寵愛分給自己,親爹穆武勝雖是一介武夫,這些人之常情也是明白,從此就不大敢將穆東托付過去,怕給結(jié)義兄弟添太多麻煩。印象中六歲那年,父親又去鄰縣押鏢,走之前考慮了許久,將兒子托付給自己堂哥照料。穆東堂伯家有四個孩子,三個堂哥一個堂妹,小孩子之間玩耍的機會不多,關(guān)系比較生疏,加上穆東生來就不是活潑外向的性格,整日少言寡語,難免被堂伯家的孩子排擠,受些小刁難。穆家堂伯夫婦倆倒不至于苛待侄子,但也不可能委屈了自己的親生子女,凡是遇到孩子們之間的吵鬧打架,一律要么是和稀泥、要么是半真半假嘴上呵斥幾句就算揭過,并不如何認(rèn)真上心。小孩子最是敏感,穆東受了委屈,卻得不到公正的對待,心里愈來愈不高興。在堂伯家待了幾天過后,穆東又一次受了堂哥們的排擠,他竟然自己偷偷地跑去怡安堂!幸虧都在青城縣內(nèi),住的距離并不十分遠(yuǎn)。穆東跑進(jìn)了怡安堂,看到了沈安就如看到了親人一般,跑過去抱著沈安的腿一言不發(fā)只是流淚,唬得沈安抱著穆東心疼地詢問:“這是怎么啦?東哥兒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