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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雖然交換了手機(jī)號,但兩人從來沒有私下聯(lián)系過,林春舟接到這個電話也是非常詫異。而更讓他詫異的是,夏之君是讓他去酒吧接人的,接韓山。“他一直在哭,說要找你,你快點(diǎn)過來?!?/br>他報了地址,那邊韓山不知道做了什么,引得他低咒一聲,電話也斷了。林春舟一聽韓山在哭,心里就有幾分著急,以為他出了什么大事,一路踩著油門就去了夏之君說的那個酒吧。韓山醉得不行,但又有些意識,抓著夏之君一會兒哭一會兒笑,問他喜歡一個人為什么這么累。“那就換個不累的喜歡?!毕闹綍r工作繁忙,也就難得休息日會來這家朋友開的酒吧喝兩杯放松放松,來了兩次,次次碰到喝醉的韓山。連他都有些驚訝與這位小朋友的緣分了。“你說得輕松,哪來那么多……可以喜歡的對象!”韓山醉眼朦朧,手掌不斷用力拍著夏之君脊背,“我不像你,對感情這么隨便?!?/br>夏之君聞言動作一頓,放下手中威士忌,眼眸有些冷:“我隨便?你從哪里看出來我隨便了?”韓山傻笑起來:“你坐在這里,就是想約炮!”夏之君不想與醉鬼理論,偏過臉只當(dāng)沒聽見他的言語誹謗。林春舟將車停在路邊,裹挾著屋外的寒風(fēng),如一輪驚艷世人的皎月,翩然降臨到酒吧群魔之中。他瞇著眼在眾人間掃視一圈,捕捉到韓山與夏之君的身影后,便直直往兩人方向而去。“不好意思我來晚了?!彼嗣n小山的腦袋,問,“他這是怎么了?”夏之君說:“失戀了?!?/br>林春舟訝然:“他不是失戀很久了嗎?”韓章早就跟他幸災(zāi)樂禍過,說韓山告白失敗,他的媒人飯沒指望了。這都快半個月了,怎么還在買醉?夏之君挑眉:“可能不是同一個吧?!?/br>林春舟:“……”林春舟謝過他,架起韓山就要走。“對了……”夏之君呷了口酒,晃了晃杯中澄澈的酒液,“這些年,我其實(shí)一直在暗中調(diào)查李東瑞的死因?!?/br>林春舟邁步的動作一頓,回頭看向夏之君,并不確定剛才自己聽到了什么。“我知道你不是會主動探究秘密的那類人,也沒有多余的好奇心。但我不能讓他死的不明不白,起碼我要知道是誰殺了他?!毕闹f話的語調(diào)特別慢,慢到林春舟都懷疑他是不是也醉了,可看他的雙眸,又十分清明。“你查到了什么?”“很少,大多數(shù)信息都是無用的。但我查到一個案子,一個綁架案。解救被綁架少女陸茜茜,極有可能就是李東瑞去執(zhí)行的秘密任務(wù)??蔀槭裁醋詈鬅o論是人質(zhì)還是李東瑞都沒有活著回來,我很想知道這當(dāng)中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毕闹f,“你不想嗎?”林春舟凝視著他,久久沒有言語。他不想嗎?他當(dāng)然想。***韓章十一點(diǎn)多回到家里,一開門發(fā)現(xiàn)林春舟竟然還沒回來。林春舟作息一向準(zhǔn)時,這個點(diǎn)他往常都該睡下了。韓章有些擔(dān)心他是不是又遇到了什么麻煩,正想著要不要打個電話去關(guān)心一下,又怕自己顯得太殷勤。糾結(jié)之際,門鎖轉(zhuǎn)動,林春舟回來了。只是他不是一人回來的,肩上還架著個小兔崽子。韓章見他弟醉成這幅狗樣,都?xì)庑α耍骸八趺椿厥??又和我爸吵架了??/br>林春舟進(jìn)了門,將韓山放到沙發(fā)上:“說是失戀了?!?/br>“他一年到頭要失戀幾回?”林春舟將夏之君聯(lián)系他上酒吧接人的前因后果都說了遍,當(dāng)然,撇去了最后李東瑞那段。韓章這個人是非常簡單粗暴的,要是以往,韓山就是睡一晚水泥地他都不帶眨眼的。然而在林春舟面前,他總是不可避免的要裝裝樣子,以免對方認(rèn)為他是個冷血無情不顧兄弟情誼的壞哥哥。于是他扶著人事不知的韓山,回了自己屋,打算今晚兩人湊合一下。這個錯誤的決定,讓他直到凌晨一點(diǎn)都沒能睡著。韓山睡姿差就算了,睡著還磨牙,讓一向睡眠淺的韓章根本無覺可睡。他只有一床被子,沒辦法,只好穿著衣服窩在客廳沙發(fā)上,打算再將就幾個小時。林春舟聽到客廳動靜,又看到門縫中透進(jìn)來的光,料想是韓章起來了,又見他遲遲沒有熄燈,覺得奇怪,便也披衣而起。“你怎么睡在這兒?”他扶著墻,見韓章委委屈屈擠在沙發(fā)上,當(dāng)下皺了眉。韓章疲憊至極,也暴躁至極:“還不是韓山那小兔崽子,睡相怎么能差成那樣,我都替他未來媳婦捏把汗!”林春舟一聽是這個原因,哭笑不得道:“那也別睡沙發(fā),凍感冒了怎么辦?要不……你和我湊合一晚吧。”他這樣建議,完全是出于道義,全無私心,也想不到那么深。韓章原本微微閉著的雙眸霎時便睜開了:“真的?”林春舟不知為何,從他眼里竟看出幾分蠢蠢欲動,不由又加了一句:“只是睡覺?!?/br>加完了他就覺得矯情,可也收不回來了。韓章倒是沒在意,一下從沙發(fā)上翻起,大手一揮道:“行行行!走,睡覺去!”林春舟被他勾著肩攬回房里,躺上床的時候,除了有些許同性之間同床帶來的古怪感,倒也沒有什么別的不自在。林春舟:“要不要給你開著燈?”他每次半夜起身路過韓章的臥室,總能看到里面亮著燈。韓章不可能徹夜不眠,所以他猜測,對方應(yīng)該是習(xí)慣開著燈睡覺的。韓章側(cè)身躺著,與林春舟背對背。他聞言輕笑了下,半開玩笑道:“有時候真覺得你有點(diǎn)可怕。不用了,我克服一下?!?/br>林春舟熄了燈,在黑暗里問他:“這也是后遺癥之一嗎?”他沒明說是什么后遺癥,但兩人都知道,只能是PTSD。韓章過了好一會兒,才低低“嗯”了聲。***指針再往前撥兩個小時,a大女生宿舍樓漆黑一片的安全通道內(nèi),接觸不良的安全指示牌一閃一閃,散發(fā)出熒綠色的微光。這抹微光有限的照亮了身前的一小塊臺階,以及坐在臺階上埋頭哭泣的女孩。這個女孩正是唐晶兒。她不知哭了多久,哭聲嗚嗚咽咽,將午夜的宿舍樓渲染出一絲恐怖的氣息。她的手機(jī)在這時響了起來,來電人是施雅,她的室友。她仍抱有一點(diǎn)期待地按響了接聽鍵,施雅的聲音從對面?zhèn)鱽?,帶著顯而易見的不耐和厭煩。“你怎么還沒回來?拿個外賣要多久?是不是想餓死我們?你要不想回來就別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