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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心嘛,我絕不跟別人說!”韓山也在一旁討好地笑。韓章看了他們半晌,也不好過于嚴肅刻板掃了興,就面無表情將視線移開,不再說話,算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這么巧,視線從一個定點移到另一個定點,遠遠就瞧見林春舟他們。這本來也沒什么,畢竟人都是要吃飯的,但林春舟對面坐那人……是檢察官?他停在那尋思老半天,梁平見他沒跟上來,又倒退回來找他。“哎,那不是夏之君嗎?”順著韓章視線看過去,他有些驚訝道。韓章問:“你認識???”“負責這次周洋案的檢察官啊?!绷浩矫掳?,“我就琢磨著怎么說要見證人要見證人,沒多會兒就走了,合著在這問話呢?”韓章一聽對方是負責這次案件的檢察官,更驚訝了。“走,過去看看!”懷著幾分好奇與探究,韓章抄著兜,大步朝林夏他們那桌走去,身后梁平連喊帶喚都不帶停的。“喲,真巧,你們也在這吃飯呢?”韓章也不扭捏,過去直接一屁股往那一坐,露出一口白牙,熱情地朝兩人打招呼。林春舟和夏之君具是一愣,前者詫異他的出現(xiàn),后者壓根一臉莫名。林春舟反應速度還算快,下一秒便把臉上的情緒給抹平了。“韓警官也來這吃東西嗎?”“是啊,和我同事還有我弟一起,沒想到就碰到你們了,欸我看你們這兒正好有空的三個位子,要不咱們五個就拼一桌吧?”他說話間,梁平他們也趕上來了。“哥你突然跑什么呀?”韓山起初還大聲嚷嚷,后來看有兩個生面孔在,知道可能是他哥的朋友,一下子就閉了嘴,開始裝乖。“拼桌我沒意見?!绷执褐劭聪蛳闹澳隳??”夏之君這會兒也看到梁平了,又聽林春舟叫來人韓警官,猜測兩人相熟,拼桌的請求合情合理,他沒道理拒絕。于是他說:“我也沒意見。”韓章聞言笑容越大,與梁平他們說了拼桌的事兒,招呼著兩人趕快坐下。梁平就算再不想和夏檢察官坐一桌,這會兒木已成舟,也只得含淚坐下了。“韓章,白玉大學城派出所民警,這是我弟韓山?!表n章拇指一橫,指向韓山那小兔崽子。夏之君朝兩兄弟點點頭:“夏之君,檢察官?!?/br>幾人各自介紹了一番,梁平看了眼林春舟,又看了眼夏之君,半是猜測道:“你們兩個之前認識?”他也是隨口這么一問,畢竟大家都不怎么熟悉,坐在一張桌上,難免要有一個人起話頭。“我……”夏之君開口的一瞬有些許猶豫,他不想在別人面前提李東瑞的事。但如果不提,只說他和林春舟之前見過一面,又實在無法避嫌。他不想讓別人覺得,他和自己負責案件的主要證人有什么私交。他想到的問題,林春舟同樣想到了,并且比他想的更快。“我們之前其實并不算認識。”林春舟表現(xiàn)得十分坦然,“只在朋友的葬禮上遠遠見過一面,今天是第二次見面?!?/br>梁平瞬間覺得自己開門紅,隨口一問,問了一個了不得的問題。桌上的氣氛一度非常尷尬。韓山咳嗽一聲,覺得這樣不行,自告奮勇從梁平手上接過的話棒。“那個林大哥,我聽梁哥說,你就住兇手對面是吧?”夏之君一個眼刀就飛向梁平,梁平抹了把臉,心說,哎喲我的小祖宗,你可把我賣的干凈!林春舟說:“是啊。”韓山搓了搓胳膊:“那你還敢住嗎?對面可是發(fā)生過兇殺案的?!?/br>要是他,他寧愿出去住招待所也不會回去住,總覺得怪滲人的。林春舟顯然比他的膽子大不少,說:“敢啊,冤有頭,債有主,如果真有鬼神,也不該是我害怕。不過要是房東能為此降租也挺好,現(xiàn)在的房租可是一年比一年貴了?!?/br>梁平深表同意:“那可不是,房價也是一年比一年高啊?!?/br>韓山問他哥:“哥你那兒不是還有間空屋嗎?”韓章從剛才起就在走神,他一直覺得夏之君眼熟,但就是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他正沉思著,突然聽見韓山叫他。“哥?問你話呢!”韓章輕嘖一聲:“聽見了!”他看向林春舟,“你要租嗎?給你友情價。”林春舟看不出他是認真的還是開玩笑,只好客氣道:“目前我合同還沒到期,等到期了我一定找你。”這種類似于“有空請你吃飯”的客套話,成年人都聽得懂。先上了冷碟飲料,再是烤串,韓章半途幾次想要抽煙,就感覺林春舟的眼神輕輕往他這兒一瞟,他頃刻有種上學那會兒被教導主任抓包的錯覺,手一抖就把煙塞回去了。桌上都是梁平和韓山的聲音,林春舟雖然也十分健談,但他說話自有一種特殊的節(jié)奏和韻律,輕緩有力,不像另兩個那么吵鬧。韓章呷著啤酒,不時插一兩句,夏之君和幾人都不熟悉,說得比較少,聽得多。一場燒烤吃下來,桌面上還算熱鬧,沒怎么冷場。“夏大哥,如果,我是說如果哈,你無比確定一個人是有罪的,但是梁哥……”韓山一掌拍向梁平肩頭,“他提交的證據(jù)不夠有力,甚至沒有有用的直接證據(jù),這種情況能提起公訴嗎?”“提什么?直接打回去重新來過。”夏之君一點也不顧及還有梁平這個刑警隊長在場,說話相當不含蓄,“在法律面前,公訴人要做到的首要一點,就是不能感情用事。我不相信有任何的犯罪可以做到完美無缺,如果我覺得這些證據(jù)不足以將犯罪嫌疑人定罪,我會寫一份詳盡的退查提綱,說明需要補充的證據(jù)清單,指明偵查方向,讓偵查機關做補充偵查?!?/br>韓山挺執(zhí)拗:“那如果還是找不到有力證據(jù)呢?”夏之君嘴角冷酷地下壓:“那肯定是偵查機關沒有按我的指示行事,敷衍了事?!?/br>他這話已經(jīng)相當沖了,很有種“我之下皆是傻逼”的優(yōu)越感,梁平當下就忍不了了,眉毛剛跳起來,另一邊肩頭就被韓章重重拍下,將他按回椅子上。“梁隊是什么人?老油條……不是,老警員了,這點采集證據(jù)的手段還沒有嗎?”韓章對著韓山死命吹,“只要你梁哥出馬,案子就從來沒有被退回的!”梁平覺得有點過了:“也沒這么夸張……”酒過三巡,差不多都飽了,韓章終于忍不住去廁所邊上抽了根煙。韓山跟著也去了,不過他是真的去上廁所。韓山上完廁所出來洗手,見他哥還在那兒吞云吐霧,仿佛下一刻就要飛升,很有些受不了地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