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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他弄了杯檸檬蜂蜜水,隨口舉例道:“就好像有一幅畫上面蒙了一塊布,你看不見那畫,但不代表畫本身不存在?!?/br>“你可以隔著布去觸摸油彩的起伏,去聞金屬氧化物所制染料的氣味,”龍牧微微偏頭道:“只要方法找對了,便可以確認它是存在著的?!?/br>青玉接過那檸檬水抿了一口,抬手把龍牧圈在懷里,直接垂下頭又來了一個長吻。這一次確實是檸檬味的。對方?jīng)]有回應(yīng),卻依舊溫順而服從。這反而在調(diào)動自己某些惡劣而不安分的心思,甚至開始聯(lián)想龍牧被自己弄哭的樣子。肯定很可愛。他擁緊龍牧的時候,只覺得內(nèi)心有什么在潰堤。曾經(jīng)不肯流露的喜歡與依戀,開始肆無忌憚的在心里蔓延,猶如三月里瘋長的野草。龍牧小聲道:“你輕一點?!?/br>“還有,我們剛才應(yīng)該用傳感器檢測下心率和其他數(shù)據(jù)?!?/br>“不用檢測了?!鼻嘤衲罅四笏哪?,一本滿足地蹭了蹭他柔軟的頭發(fā)。“我就此蓋章,你喜歡我,不接受反駁?!?/br>第151章開始直到第二年的七月,這遷都之事仍舊懸而未決。趙構(gòu)不肯離開臨安,原因頗為復雜。他既如今離臨國頗近,無論自己過去探訪還是派人監(jiān)視,都確實頗為簡單。而且湖廣東南一帶乃是宋國如今的核心地帶,不必唐時一切重心在北。正因如此,他現(xiàn)在呆在臨安,就等于在暗中加強對附近四個區(qū)域的同時控制和監(jiān)管。一旦重新遷都去洛陽或者長安,那么南方一帶會因為距離的限制而不斷脫離原有的緊密監(jiān)管。陸游和其他幾個重臣輪流上疏了好幾次,利弊相陳動之以情,幾乎已經(jīng)把話說盡了。那官商試圖擁有的,就是更廣闊的生存空間和更靈活的自主權(quán)。明面上君臣都在拿軍事國事慷慨陳詞,但暗中卻都在為同一件事而相互角力。趙構(gòu)再傻,也看出不對勁出來了。他雖然并不知越來越多的關(guān)節(jié)在被金錢人脈不斷打通成一氣,有多少文官武官為了同一筆生意坐下來把酒言歡,可他自己培養(yǎng)的手下和探子終究是會把所見所聞全都如實稟報的。商部的帳,是假的。這個消息出來的時候,趙構(gòu)只覺得腦子里都轟了一聲。他自以為聰明,把商稅一抬再抬,可商部的人自己都在投資工業(yè)區(qū)擴建,讓他們互相監(jiān)管猶如癡人說夢。可問題嚴重的地方在于,商部的帳,已經(jīng)是用電腦做好以后打印出來的了。當初伴隨著臨宋合建,好幾家公司都聯(lián)合參政院撥了自己徹底折舊的舊式電腦和手機送過去當禮物,并且以此又促成了好幾宗大生意的談成。現(xiàn)在只有商部和紹興制造各有兩臺,其他四臺全部送給了皇庭。可趙構(gòu)自己把這電腦手機都當做用來消遣的奢侈品,根本沒往深里考慮過這電腦還有個什么辦法。倒是商部那邊為了和臨國公司對接,平日里無論文件還是表單都不能用手寫的,必須要用指定格式發(fā)郵件并添加對應(yīng)抄送,同時還要打印文件進行備份。——為此,陸游當初還專門批了一群人去揚州那里學習打字和office/excel軟件。如果有穿越者混在其中的話,恐怕能以此寫一本。趙構(gòu)在最開始接觸這些信息的時候,還以為諸事越來越好,而且橫向的似乎更加清爽明了。現(xiàn)在宋朝中央已經(jīng)習慣了標點符號的使用,還有少數(shù)文件在發(fā)往臨國時特意轉(zhuǎn)換為了簡體字。可他萬萬沒有想到,這些賬目里如何能做的假。——在一個電腦盲面前,編出些什么胡話出來他都能信。探子們只知商部有亂,卻沒辦法搞懂電腦里公示的文件,更不懂公司運行機制和分賬之理。現(xiàn)代的審計體系已經(jīng)徹底洗刷了商部上下的資金往來,可這些知識只有商部的人懂。皇帝這些年來不在意小官小商的如何折騰,可唯一擔心的,就是他們要動自己的權(quán)利。眼看著國債順利發(fā)行,國庫重新充盈,前線的軍隊們眼瞅著要入冬了也剛好能發(fā)上軍餉了。如果商部的任何人有異心,如果出現(xiàn)了任何動搖他的權(quán)力的異樣,都必須加以控制和抹殺。胡憑羽坐在軟墊上,頗有些不適應(yīng)地左右看了一眼。“還是不如坐沙發(fā)上?!?/br>云祈坐在對面端著一碗熱茶,笑吟吟道:“回頭我讓人裝修個現(xiàn)代的會客廳,這些年確實習慣這么坐著了?!?/br>“不是,”胡憑羽托著下巴,慢悠悠道:“這江銀的誰讓你這么記恨,別說我來請你幾次,連張董也好幾次特意來找你吧?!?/br>“再說了,想滲透和控制宋廷,何必親自上陣過去和他們周旋,”她換了個姿勢道:“你白手起家不假,但是跟那幫古董般的老頭子們呆在一起,就不覺得乏味么?!?/br>云祈任由那氤氳的霧氣橫在兩人之間,淡淡笑道:“若不是他們剛愎自用又看不起我,我哪里能有今天?”“也是?!焙鷳{羽不置可否道:“你現(xiàn)在坐在最高管理層控制著整個紹興制造和隆興制造,那幫人還以為你是他們共用的管財婆?!?/br>先入為主的觀念,讓某些人一直看不清楚主次。“胡姐,這次找我什么事?”云祈放下了茶盞,不緊不慢道:“厲欒他們在海州楚州開啟新一輪工廠和農(nóng)業(yè)區(qū)投資,你不過去談?wù)袠说氖虑???/br>“海州?楚州?”胡憑羽抬手一戳她的額頭,皺眉笑道:“你到底還是年輕了,這三州還得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裝乖賣好才能混口湯喝,你怎么不看看這臨國之外有多大的地方,又有多少人能管得著?”云祈揉了揉被她戳著的地方,失笑道:“這不早就已經(jīng)在計劃之中了嗎?!?/br>她和其他人都清楚的認知到,正是因為臨國處在觀望之中,所以才會給宋國臨時抬稅堵路,明面上是在不給宋國面子,實際上是在給她們商會的人機會和暗示。商會的不安分早就不是一天兩天了,傷了會共頹疲,留著會滋生異端,倒不如全都引到宋國去。于是云祈和胡張二人通氣之后,暗中跟商部的人通過了氣,再由茗秋詩社里的元老去提國債發(fā)行之事。那趙構(gòu)但凡看過歐羅巴的興亡史,都不敢隨便抵押自己的收稅權(quán)。可惜他沒有看過。在這交談之際,屏風外忽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云老板——云老板!”兩人同時抬頭一看,竟是云祈的秘書之一拿著手機沖了進來。“朝廷那邊有人秘密遞了消息過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