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沒糧食吃的情況下，有再多錢也扛不住這么買。

三國之間的關系如今都頗為曖昧，可看起來誰也無法離開這個局面。

金國缺糧，宋國缺錢。

唯一能隨時脫身的，恐怕就是作壁上觀的臨國了。

江銀城，龍家的別墅里。

青玉屏住呼吸往下走，能聽見自己的心在砰砰跳。

雖然所有的燈光都是跟隨著腳步自動往前蔓延的，可是這種空空蕩蕩又頗為漫長的樓梯，簡直就跟恐怖片必備的經(jīng)典場景一樣。

誰知道這長的沒邊的階梯上會突然躥出個東西出來……

萬一這走到底了以后，發(fā)現(xiàn)里面是個圈養(yǎng)怪物的生化實驗室呢……

龍牧雖然手都被攥的有些發(fā)白了，卻也沒有責備什么，只安靜地聽著兩個人的腳步聲。

過于安靜的環(huán)境會讓人有淺淺的不安感，他可以理解這一點。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們才終于抵達了地下一層。

當兩扇合金門順著軌道緩緩打開的時候，帶著股悶鈍霉味的陰冷氣息就撲面散了過來。

“看來通風系統(tǒng)不是很好?！鼻嘤襦溃骸斑@地方也太……大了吧。”

他們并沒有來到一個平面地下室，而是處在整個地下空間的最高處。

青玉無法想象這個地方是花了多長時間建成的——這簡直如同一個主題公園一樣，而且是鬼屋主題的那種。

雖然這里燈光頗為明亮，可寂靜無人的感覺讓人心里發(fā)毛，本能地不想再往前走。

整個地下空間呈環(huán)形縱向分布，而就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就有供上下?lián)Q層的電梯。

仔細一數(shù)，這天坑般的地方有八層之高，而整個ZETA的機器就處在圓環(huán)的正中心，幾乎每一層都有連接至不同方向的四到六個檢修區(qū)，而檢修區(qū)還似乎連接著數(shù)個不同的控制中心——

如果這個ZETA要日常運行和維護的話，恐怕需要上百人進行不同層面的協(xié)調工作。

龍輝當初和王頗兩個人啟動了ZETA，能忙的過來才怪。

青玉雖然個子躥高了不少，可到了這種地方還是會有些心里發(fā)怵，只強作鎮(zhèn)定地跟青玉說別分開行動，免得等會走散了。

“……這里有WIFI信號，就算走散了也可以給我打電話，”龍牧頓了一下，詢問道：“你還是有點怕？”

青玉沉默了幾秒鐘，拍了拍他的肩：“我們該去看看中心控制區(qū)了?！?/br>
兩個人呆在這罐頭般封閉而太過寬闊的地下空間里，想著法子啟動了代步的電動平衡車，在確認電量以后開始一圈圈的看過去。

整個ZETA都被封著灰黑色的金屬外殼，而且屬于許多個機器如同積木一樣被串在一起，又一層層的疊著的頗高。

“那個是對撞機嗎……”青玉看著螺旋狀的兩個圓環(huán)樣機器道：“我從前還是在雜志上看見過這種東西?！?/br>
“不一定，”龍牧在終端之一上檢查著數(shù)據(jù)，半晌才道：“只有CE-R3處失去響應，其他地方都是好的?！?/br>
整個ZETA的各個模塊都配備了完整的防護控制系統(tǒng)，就像充電寶的防爆模塊一樣，會保護ZETA各個部分的安全，并且在特殊情況下緊急制動。

他們花了十幾分鐘才找到CE-R3的位置，直接進入了接近最底部的第七層。

“這兒實在是太深了?！鼻嘤裼行╊^疼道：“我感覺我們兩像末日電影里的幸存者一樣?！?/br>
龍牧點了點頭以表示安慰，試圖打開對應的終端電腦。

沒有任何反應，說明是能源供應中斷，或者終端已經(jīng)壞掉了。

“就是這里了?！彼麌@了口氣道：“爺爺在啟動ZETA的時候，這邊的數(shù)據(jù)顯示出錯，所以才會造成能源過載，傳送體選擇錯誤，并且直接改變了傳送坐標，讓整個鎮(zhèn)子全部都飛到這個地方來了?！?/br>
青玉沒有接受過相關的訓練和教育，雖然并看不懂這些機器上的圖像標記，也沒法子幫他修復這個機器，但總算勾起了一些回憶。

“異變的那天，我記得全鎮(zhèn)斷電，是不是也與這個有關？”

“嗯，是先斷電，再異變，但因為事情是一起發(fā)生的，所以人們只以為是異變以后電力傳送被中斷，導致了全鎮(zhèn)停電?！?/br>
龍牧從兜里掏出一個手電筒，照向了遠處明顯有燒毀痕跡的地方：“CE-R3這個模塊，是能源傳輸?shù)闹袠?。?/br>
他雖然如今才一米六有余，外貌就是個普通的高中生，但是在面對這鋼鐵高樓般的機器時，變得格外敏銳而上道。

還沒等青玉說句什么，他就徑自推開了柵欄，一個人過去開始確認燒損的中樞部件的相關情況。

“問題有些嚴重，而且這一整片全部都損毀了，”遠處傳來淺淺的嘆息聲：“我能想辦法修好，但大概需要半個月?！?/br>
“然后呢……”青玉茫然道：“這個機器就可以用了嗎？”

“可以，但是不敢用?！饼埬粱剡^頭來看向他，語氣有些無奈：“整個ZETA就像一個多功能的烤箱，而我們在它面前就像個懵懂的嬰兒，如果貿然使用，恐怕會出更多的事情?！?/br>
龍輝畢竟是參與過第二代到第五代傳送機器設計的元老，所以才會有如此病態(tài)的執(zhí)念，不惜一切也要繼續(xù)這個項目的研究。

可眼下，江銀連造微波爐的技術人員都不夠，別說分人來關注這些東西了。

“壞消息是，ZETA哪怕修好了，也沒辦法帶我們回時國，”龍牧拆開控制面版，把數(shù)據(jù)線插入接口，開始往手機里導一部分的數(shù)據(jù)：“好消息是，我們可以歷次工作記錄，以及墻上那些已經(jīng)被掃描進電腦的活體實驗記錄——”

他頓了一下，突然開口道：“柳恣跟這件事……恐怕還是有些關系的?！?/br>
趙青玉懵了幾秒鐘，本能地想保護柳叔：“他家人不可能也干了這么缺德的事情吧?！?/br>
“不，他們家壓根與這個計劃有關系，”龍牧若有所思道：“你記得柳家經(jīng)營著全國行業(yè)前三的虛擬頭盔業(yè)務吧?！?/br>
“爺爺留下的那些活體實驗數(shù)據(jù)里，幾乎一直在試圖把他們家的核心技術往這個方向靠?！?/br>
第130章原因

從前龍牧與青玉的聚會基地是科研局四樓的某一間實驗室。

兩個人可以一起擺弄機器翻文獻做實驗，一起共度多少個夜晚和白天。

可到了如今，所有的空余時間全部都轉移到了這個倒扣的巨塔里。

他們轉移了很多東西——電腦、咖啡機、睡覺用的軟毯睡袋枕頭等等。

青玉還會不時拉一箱子零食過來扔在木框里，美其名曰為補充存貨。

一個星期過去了，龍牧才徹底搞明白哪里有問題。

有關ZETA的許多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