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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都漸漸開始依賴甜點來緩解壓力,工作效率也增進了不少——就是胖了點。“我不吃?”云祈抬起頭來,慢悠悠問道:“你在意這個?”“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唐以停下拿糕點的動作道:“你連茶水都沒有碰過?!?/br>他這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說話的時候,嘴巴里都有微微的苦味。不太對勁。“很明顯……茶水有毒啊?!痹破硗犷^笑的一臉無辜:“我若是喝了,不就跟著你一起死了嗎?”唐以是真的懵了。他第一反應是這女人又在開什么玩笑呢。云祈這幾個月來都表現(xiàn)的溫和友善不搞事,連他都漸漸不再抗拒她的那玩世不恭的態(tài)度,可是——“有毒?!”唐以深呼吸了半天,直接伸手摳喉嚨催吐。為什么她知道茶水有毒——不對,是她給自己下毒了?!兩人平時無冤無仇,都為金國效力,他也從未搶過她的功勛,為什么要這么做?!“別摳了,秋水仙堿不是你全吐出來就完事的?!痹破泶蛄藗€哈欠道:“何況你這一壺都喝完了快半個時辰了,吐也沒用?!?/br>秋水仙堿——唐以當慣了金國的官老爺,如今從夢中驚醒,才想起來當初學到的東西。秋水仙堿,提取自秋冬季水仙花的汁液,易溶于水,味苦有毒。中毒癥狀與砷中毒相似——兩到五個小時以后出現(xiàn)中毒癥狀,會口渴、喉嚨有燒灼感。然后,就會發(fā)熱、嘔吐、腹瀉、腹疼、腎衰竭。沒有能應用于臨床的解毒劑。無藥可治。他終于后知后覺地反應回來,自己覺得口渴不是因為點心太甜,而是因為自己已經(jīng)中毒了。為什么沒有馬上出現(xiàn)中毒反應?為什么直到現(xiàn)在他才開始有惡心感?這個女人絕對,絕對還動了別的手腳。她在秋冬之際就早已提煉好了毒藥,又不知道在其中動了什么法子進行隱蔽,還花了數(shù)月讓自己放松警惕以習慣與她相處!這個毒婦?。?!“來人——來人啊,”他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已經(jīng)感覺自己的力氣在不斷地流失,身體越來越虛弱:“你——你為什么要毒殺我?”“可不是我做的?!痹破泶蛄藗€哈欠道:“云祈現(xiàn)在應該在郡夫人府里因風寒而沉睡,何況同是臨國出身的,我為什么要害你?”她早就把自己的身份做好,所有的嫌疑都摘干凈了。“我下頭的人呢——那些侍女呢?”唐以掐著自己的喉嚨厲聲道:“你買通了她們?!”“嗯,買通了,砸了不少銀子?!痹破淼皖^擺弄著指甲,漫不經(jīng)心道:“你差不多再過一個小時就可以放心的去了?!?/br>唐以眼神一緊,直接用盡全身力氣撲了過去,想要掐住她的咽喉。可下一秒,云祈抬手就直接卡住了他的關節(jié),將那右臂一扭一按就直接用軍隊標準的擒拿式把他按在了桌子上,神情依舊淡漠而事不關己:“你改革金國,調(diào)和矛盾,做的事也太多了一些。”“你——你這個瘋子!”唐以根本不知道這女人還會這些東西,他只能感覺到頭腦越發(fā)的昏沉難受,肚子已經(jīng)開始絞痛的讓他想要嘶吼,明顯中毒癥狀在越來越明顯地表現(xiàn)出來:“為什么——為什么跑到金國又做這些事情,你到底是哪個陣營的?”“有哪幾個陣營?”云祈按著他跟按著一只虛弱的螃蟹似的,慢悠悠地數(shù)道:“西夏太弱,蒙古太散,那就是金、宋、臨,你以為我是屬于這三個里頭的?”“是柳恣,是柳恣讓你潛伏過來的,是不是?!”唐以只覺得想嘔吐又吐不出來,怒意和驚懼同時在不斷地翻卷著:“柳恣他為什么讓你做這些事情?!你是間諜?!”那柳恣,難道已經(jīng)神通廣大到早就埋了這一筆的棋子,就為了扳倒整個金國嗎?!“錯了?!痹破砥届o道:“我是第四個陣營里的。”“還有誰?還有誰?!”唐以直到現(xiàn)在都不明白她為什么要殺了自己,激烈地想要掙扎開她的鉗制卻又于事無補,只厲聲吼道:“你們到底想要干什么?!”“第四個陣營,恐怕只有我一個人呢?!痹破淼皖^喃喃道:“四處攀附的菟絲花而已。”他死之前,聽見了帶著笑意的嘆息聲。唐以走的很痛苦。整個尚書府都靜悄悄的,仿佛沒人能聽見他的聲音。而云祈,是看著他抱著肚子在廂房里打滾嘶吼,直到那人徹底心跳停止以后才從側門回的郡夫人府。魏原等在她的轎前,神情恭順溫馴如一條早就被調(diào)教好的犬。唐以的死訊是在兩天后才傳出來的。據(jù)說是那大人自己吩咐婢女們不要進去打擾,一個人在南院里閉關不出思考種痘之策,最后被過去送口信的小廝發(fā)現(xiàn)暴斃在屋內(nèi)的。據(jù)說完顏雍聽到消息的時候直接震怒,不光掀翻了身邊的梨花桌翡翠筆洗,連帶著四五天都面如死灰,接連杖斃了好幾個下人。云祈依舊在重病之中,臉色蒼白如紙,每日都被虛汗浸透衣衫,最后都沒有辦法出府送那故人一程。可問題在于,唐以這突然沒來由的暴斃,直接就讓整個金國的朝廷全都亂了套。改革走了一半,官僚之間的傾向態(tài)勢還沒有穩(wěn)定下來,就連金國的貴族也需要有個中間人說理和安撫,還有糖業(yè)的發(fā)展、牛痘之事的管理等等……從前唐以是個相當耐使喚的男人,什么事都能夠獨當一面做的很好。可現(xiàn)在他突然撒手人寰,好幾樣重要的事務都突然失去了領頭羊,少不了有渾水摸魚之輩過來摻和一手,想要從中謀些好處。完顏雍第一反應就是讓云祈幫忙頂著。可她因為風寒和在沂州被累累白骨嚇著的緣故,已經(jīng)大病數(shù)月氣若游絲了。本來說是要做電臺,可電臺沒做出來臨國那邊就鬧了幺蛾子,一路殺干凈十幾萬的攻城軍還打到了沂州,把皇帝本人都直接震懾地直接南下求和。她從寒冬臘月里病到現(xiàn)在,在朝廷中又太多人牽掛擔心著,各種名貴藥材流水似的往里送就是不見好轉。再把這女人強行拉出來讓她擔著,實在是不可能。金國這邊最終還是按了個說辭把唐以的死因給糊弄了過去,至于宮廷內(nèi)部的派系紛爭和如何變化,暫且不表。總歸是死了個干干凈凈,沒辦法再鬧騰出什么動靜出來。——臨國把那四個城扔在那,一扔就是好幾個月。懶得管,不想管,也沒精力再建設出個全面發(fā)展新城市出來。揚州城依舊被照顧的跟一條雛龍一樣,幾乎所有來自江銀的好東西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