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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圍著你,帶給你愛,與喜悅。”“他們對你的感情,不一定是純粹的愛?!?/br>“但重要的是,這些人,曾善意的對待過你?!?/br>“他們用愛,滋養(yǎng)了你?!?/br>龍越閉著眼睛,看見了微笑著的父母,看見了站在身側的龍牧,還看見了眼神堅定的厲欒,和她所有或遠或近的朋友們。他們仿佛真的站在自己的身側,在無聲地注視著自己,而光和溫暖,也在安靜地蔓延,變得越來越真切。窗外開始下淋淋漓漓的雨,厲欒的聲音依舊沙啞而又溫暖。從前,在自己痛苦絕望,活在無盡的恐懼和自罪中的時候,是柳恣這樣帶著她走出去的。現在,她也可以帶著別人,重新找回內心的安寧和愛了。“你能看到圈子里的每一個人,他們也能看到你?!?/br>“與他們調整到一個合適的距離,你只用慢慢的觀察,他們到底是誰?!?/br>龍越深呼吸著,眼淚依舊流個不停,仿佛在發(fā)泄和釋放著什么。厲欒靜靜地看著她,只握緊她的雙手,不曾放開。“看著他們每一個人的眼睛,去感受他們的友善,他們的善意,和愛。”“試著接受這些……把這溫暖的愛,帶回你自己的心中。”在這一刻,龍越記憶里的那些影響和哭聲,好像被隔在了外面,變得模糊而難以鑒別。讓她這些日子里坐立難安的愧疚與痛苦,也好像被溫柔的屏障隔在了外面,焦躁不安的內心開始慢慢的寧靜下來。她的雙手已經冰冷了太久,現在卻開始緩緩地回暖。厲欒的引導依舊輕緩而耐心。整個冥想的過程只有十分鐘不到,可對于龍越而言,卻好像過了一整個世紀一樣。她已經意識不到自己滿臉的淚水,和顫抖的身體。眼睛雖然閉著,卻看得見所有愛著她,保護著她的人們。甚至是無法觸碰到的父母,也笑的真切而溫柔。“現在,向圈子里的每一個人告別?!?/br>厲欒意識到她又開始慌亂起來,只安撫性的握緊她的雙手。“可以給他們一個擁抱,或者向他們鞠躬?!?/br>不……不要,不要離開我。龍越幾乎哭的抽噎起來,她根本不想睜開眼睛,也根本離不開腦海里的每一個溫暖的存在。現實實在是太冰冷了,冷的讓她把所有的心防打開,竭力地躲避這場戰(zhàn)爭所造成的所有黑暗和痛哭。“當你向每一個人告別的時候,讓他們融化成光,成為你心里溫暖的光?!?/br>厲欒的手掌輕柔地撫上她的面頰,語氣溫暖如初。“龍越,在你結束告別以后,再睜開眼睛?!?/br>兩個人靜默地坐在黑暗的教室之中,啜泣聲在漸漸地停止。龍越睜開眼的時候,看到的是厲欒淺淺的笑容。她依舊堅定而強大的存在著,也未曾離開過自己。厲欒望著這少女,突然想起多年前的自己。“不要自責,不要愧疚,做你眼下該做的事情,好嗎?!?/br>“我不在的時候,也請堅定而安寧的活下去。”她接過紙巾,擦干滿臉的淚,輕輕點了點頭。第80章制勝辛棄疾連著幾日都沒有睡好。作為被關在陸府宅院里的一個普通人,他比朝廷那邊得知消息的速度慢了許多。柳恣當時防了宋朝一手,沒有貿然的讓辛棄疾把手機帶走,所以他如今只能靠聽奴仆之間的閑言碎語,以及觀察陸游歸府的時間來確認情況。他隱隱約約地聽說,宋國內部有暴動,戰(zhàn)火直接燒到了揚州。這個消息對于宋國人而言完全沒問題,可辛棄疾隱約覺得哪里不對勁。宋國內部雖然確實因為賦稅之類的問題,偶爾有民兵作亂,但不至于成為什么新鮮事情。就算有幾千人集結起來鬧幺蛾子,以揚州城的兵力來說,解決這問題也易如反掌。可為什么,到現在為止,都只聽說揚州城遭了禍患,而其他地方都沒有事呢?他站在信息圈之外,越想越覺得民間流傳的這套說辭有紕漏。可陸游鐵了心的隔絕他與所有人的接觸,連過來修理油燈的小廝都不肯與他再說兩句話。辛棄疾眼看著府里的管制莫名加強了,就明白陸游在防著他。那就更可以說明,外面出事了,而且不是一般的小事情。人在不同的輿論區(qū)里,會被不同的風向帶著走。他如果只是個純粹的宋人,就會以為是暴民作亂擾了揚州城的清凈,結果那臨國就怒不可遏的屠殺了所有暴民還一路北伐,拿著這個小事當由頭攻下了金宋的多個城市,其面目之猖狂猙獰都令人發(fā)指。如果他是個臨國人,就會以為是宋金一起伐臨,城外有二十來萬人不休不止的攻城燒成,最后被臨國的守軍打了個落花流水,清理戰(zhàn)場的時間都遠比攻城的時間要長的許多。在臨國的視角里,這場戰(zhàn)爭原本就是由金宋發(fā)起,更何況楚州海州原本就是和議之中定下的籌碼,拿下來是理所應當的事情——至于楚海附近的小城市,那是順手拿的,也當彌補下守城數日的損失。可到底誰是對的呢?對錯還重要嗎?辛棄疾他的身份太微妙了。他雖然祖上都是北宋人,可自己出身于金國,思想被臨國點撥引導,如今又被囚在這南宋的臨安城里。等他終于獲得人身自由,可以隨意出入陸府的時候,戰(zhàn)爭已經結束一個月,眼瞅著就到四月末了。臨安城里依舊繁花開的正好,百姓們cao勞忙碌又或者嬉笑怒罵,仿佛無事發(fā)生過一樣。根據陸游的安排,辛棄疾需要在文思院里參與有關臨國情況的著述編著,同時理清楚他們臨國種種妖異之處的原因。辛棄疾做事依舊沉穩(wěn)妥帖,也嚴謹的沒有任何紕漏。他來到文思院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觀察身邊有沒有任何和自己一樣接受過臨國教育的人。這個小動作其實帶著私心——他實在是太孤獨了。所有的課本和現代的物品全都上繳送給了帝王,而他身邊簇擁的士子都只會搖著筆桿念些四書五經的東西。可真正在臨國接受過系統(tǒng)性教育的,并且愿意理解和接受他們的邏輯和理論的,只有他一人。文思院里眾生云集,到處都散著書香和筆墨的味道。可他一個人坐在人群之中不聲不響,哪怕不曾開口發(fā)表過任何見解和言論,也知道自己與他們格格不入。在他離開江銀之前,趙青玉曾經跟他講過一個故事。“你聽說過普羅米修斯嗎?”“那是什么?”一個天神,將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