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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后的溪流,慢慢道:“說吧?!?/br>“在一個月前,郭顧問找我要過衣服,我和同事給了他一些?!?/br>“然后呢?”“我在衣服里裝了竊聽器?!?/br>柳恣愣了一下,緩緩地轉(zhuǎn)過身來:“你做這個事的時候,沒有告訴我?”“我當時是下意識地找技術(shù)部要了幾個,裝在了靠里的位置?!睂O賜低著頭道:“錄音您要聽嗎?”柳恣看著她的眼睛,皺眉道:“說重點?!?/br>“他們的衣服,一部分給了國王,但不怎么被拿出來,”“還有一部分,好像總是在關(guān)卡附近徘徊?!?/br>孫賜想了半天,不確定道:“還有就是,好像金人……在什么變京要遷都了,我聽見有人在討論這個事情,但是聲音很模糊?!?/br>柳恣揉了揉眉心,示意她先退下。孫賜點了點頭,只把記錄音頻的U盤遞到他手里,安靜地離開了。于此同時,新的探子扎著馬尾,穿著類似款式的春裝來到了關(guān)卡前。她的脖子上掛著一個銀墜,寶石的背面是一個液晶屏。安保人員示意她過來檢查攜帶物品,拿掃描儀過了一下二維碼。下一秒,掃描儀的另一面出現(xiàn)了另一個女人的照片。那警衛(wèi)看了一眼她的模樣,仿佛并沒有察覺什么問題似的,隨口道:“喜歡什么牌子的洗發(fā)水?”探子的臉上并沒有露出慌亂的神情,反問道:“你喜歡哪一種?”“露霞士的?!本l(wèi)示意她轉(zhuǎn)個身,掃描背面,又問道:“平時開車的時候,喜歡坐左邊還是右邊?”“右邊?!?/br>“方向盤呢,用活動的還是自帶的?”“自帶吧?!?/br>“好了,免疫檢查?!本l(wèi)揮了揮手,示意旁邊的同事把她帶走。待確認那人被帶到旁邊的小房間之后,他的眼神里露出復(fù)雜的情緒,直接撥了個電話。“是錢局嗎,您說的情況出現(xiàn)了?!?/br>“……沒錯,是之前掛失項鏈的那位女士的ID。”錢凡走進的那個隔離室的時候,看了眼雙面玻璃那的女人。她的穿著打扮,已經(jīng)非常接近江銀人的模樣,只是眉形不太正常,以及身份是假冒他人的而已。這恐怕是宋朝派來的人。他招了招手,旁邊的技術(shù)人員湊了過來:“怎么說?拘留盤問?測謊?”“給她換個項鏈,要能竊聽的那種,ID改成她自己的樣子,橙色標記?!?/br>“懂了?!?/br>探子略有些茫然的坐在四面雪白的房間里,根本不知道自己被盯上了。“程小姐是嗎?你的項鏈已經(jīng)數(shù)據(jù)無效了,需要更換一條新的?!迸傩θ莺吞@,態(tài)度也非常親切:“請換上這一條,如果使用中有什么問題的話,可以隨時來聯(lián)系我們?!?/br>探子愣了下,點了點頭,任由她給自己帶上另一條鑲著紅寶石的墜子,下意識道:“那還可以入關(guān)嗎?”“當然可以?!?/br>待那女人出去之后,兩個穿著便衣的人也跟了上去,隨她一起消失在了人海里。與此同時,關(guān)卡口又傳來了消息:“報告——宋國的大使又來了?!?/br>錢凡這邊正玩著打火機,噗嗤一笑道:“我去接待?!?/br>王倫坐在新的辦公室里,明顯不習(xí)慣周圍被粉刷一新的白墻。錢凡不喜歡客套,在這中年男人剛準備行禮的時候就攔住了他。辦公桌前后只有他們兩個人,似乎并沒有什么歡迎的意思。王倫在金國人面前當慣了孫子,也并不介意這樣粗暴的見面方式,只忐忑著語氣說明了來意。他是清楚圣上的意思的。如今強國壓境,打仗當真是早晚的事情。更何況,這臨國人會呼風(fēng)喚雨,就算他們不說這事,恐怕人家也早就知道了。“金國……遷都?”錢凡倒是沒想到他會來這一出。“你等會?!彼疽馔鮽愖谶@,出門撥了個電話。柳恣那邊正琢磨著下一步怎么辦,電話就響了。“老錢?”他看了眼屏幕,低聲道:“金國遷都汴京,估計是要準備進攻了?!板X凡在拐角處打著電話,瞥了眼左右有沒有人,皺眉道:“你也知道了?誰說的?”“也?”柳恣愣了下,立刻反應(yīng)了過來:“宋國派人來了?”“嗯,找我們借兵。”錢凡露出無奈的笑容:“他說什么水龍?zhí)旎鸬?,說到底還是把我們當神仙了。”“現(xiàn)在可不是借兵的問題了。”柳恣略有些急促的開口道:“是防守——金兵如果要打宋朝,不管兵分幾路,揚州都非常危險。”這里無論是地勢還是距離,都會大概率成為一個被攻擊的對象。“王倫在我這邊?!卞X凡想了想道:“我安排他先去太守府住下,參政院的人先開個會?!?/br>“我去叫人。”王倫原以為,這些神仙會非??斓拇饝?yīng)這件事情。——他們既然說了臨國也要抗金,還慷慨的贈與宋國好幾樣寶貝,這事上沒道理拖延。可等了半天,那錢大人回來的時候,臉上什么神色都沒有。他非常官方的說了幾句話,示意王倫先去太守府里等著,兩天內(nèi)給出結(jié)果。王倫點了點頭,心里卻在想怕不是有什么變故。“調(diào)兵?”辦公室里的人坐滿了,柳恣雖然眼睛都已經(jīng)因為熬夜的關(guān)系全是血絲,抿了口咖啡坐下來開會。“我不同意?!眳枪Ш喢鞫笠溃骸斑@一個鎮(zhèn)子都守不住,還幫他們宋國的人守國,守了又如何?他們會感謝我們?送點土特產(chǎn)以資鼓勵?”柳恣知道這是個直腸子,只轉(zhuǎn)眸看向其他人。白鹿剛剛從學(xué)校工地那邊回來,頭發(fā)上都沾著塵土。他聽完吳恭的話,緩緩道:“我聽柳鎮(zhèn)的?!?/br>厲欒看了眼白鹿,皺眉道:“資金和人員都不夠,軍械借給他們他們也不會用,怎么幫?”柳恣揉了揉眉頭,開口道:“調(diào)兵是不可能調(diào)兵的?!?/br>現(xiàn)在不僅要防守江銀和揚州不起沖突,還要保護剛修筑沒多久的交通線,工廠那邊全都要派人盯著——整個城市到處都缺人,不可能分出多的人給宋國。再者,戰(zhàn)爭這件事情,很多時候和人數(shù)無關(guān)。歷史上有多次以少勝多的大型戰(zhàn)役,何況宋國要的東西也不是人,而是那些高壓水槍和煙霧彈。“我覺得,”他接過錢凡遞來的碧溪春,低頭點火抽了一口,慢慢道:“借人借不了,但生意可以做?!?/br>政治和生活,永遠都是兩回事。小清新想到唐宋元明清,想到的是歌舞升平,詞曲歌賦。但政客回望過去,看到的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