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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方來人也已經(jīng)漸漸散去,廣裕仙門又恢復了往日的清冷空曠。原至公下的第一道命令,便是覆滅長玉宗——正是如今收留姜水含的宗門。廣裕仙門幾乎精銳盡出,三架巨大的飛舟,將他們載向長玉宗。何所思也一起。但是他自然對這次解決姜水含并不抱什么希望,因為在一千多年以后,姜水含不是又出現(xiàn)了嘛。顯然,就算這回看上去成功解決了姜水含,對方也是一定會再回來的。所以比起這,他還是對那個時間靈寶更感興趣一些。夜風颯颯,疾風舟飛速前進,穿行在云層之上。何所思就著月光看著這件已經(jīng)越發(fā)暗淡的靈寶。這東西看上去像個葫蘆,里面似乎也是空心的,因為毀壞的太徹底,連到底是怎么運行的都很難看出來,何所思搖晃著它,想著怎么把它打開。就在這時,他的身后傳來了腳步聲。熟悉的聲音緩緩道:“所思,你,真的沒什么想說的么?”何所思被這開門見山的詢問下了一大跳,也沒回頭,只覺得心臟從嚇到了開始就跳的越來越快。他想,這種氛圍是怎么回事,看上去好像是要表白。然后他又想:表白有什么稀奇的,不算穿越前,一千多年后他也從原至公那兒聽到好幾次了,完全不需要激動。他故作鎮(zhèn)定,回答:“說什么?對明天的擺兵布陣有什么想法么?”原至公并沒有被何所思的顧左右而言他打?。骸澳敲催@次的事結束之后,你是否能聽我一言?”這個時候,之前已經(jīng)給自己做了好幾次心里建設的何所思又退縮了。他仍舊不能確定自己對原至公的是不是愛,也無法確定自己是不是就要這樣子答應他。——答應了以后再反悔好像更不好吧?莫名的,他說出了這么一句話:“你能不能別說?等……”話剛說了一般,手中的扁葫蘆突然穿出宛如電流一般的刺激,何所思手一滑,葫蘆便從手中落下,何所思邁了一步去接,葫蘆中突然傳出了一種奇妙的波動,令他恍惚起來。于是他后半句“等我想通了我跟你說”便沒有說出口,直接從疾風舟上,跌了下去…………“葫蘆!”何所思尖叫著直起了身。他環(huán)顧四周,看見了關切地望著他的原至公,和在一邊不知道熬著什么草藥翻著白眼的……一個小青年?何所思有種恍然隔世之感,他望著眼前的原至公,想要說些什么,卻覺得對方是陌生的,并不是他想要訴說些什么的那個原至公。于是他閉上了嘴,指著那小青年問:“這家伙是誰?”那人便叫嚷起來:“我陪你們在這兒做了一個月的野人,你有沒有良心!”這聲音驚人的熟悉,沙啞粗糲,又欠揍無比。“你是那個老頭??!”何所思了然道。“……什么老頭?!”何所思沒理小青年,他獲得了最重要的一句話——又一個月了!他低頭看向自己的小腹,發(fā)現(xiàn)倒也沒有隆起的很夸張,他掙扎著伸出手去摸了一把……“……”“不行我要打掉我不能忍受了!?。。。。。?!”在手掌下微微隆起的肚子,似乎跳動著一個小小的心臟,這種詭異的感覺再一次顛覆了何所思的三觀。那小青年挖了挖鼻子:“現(xiàn)在說打掉有點殘忍啊,孩子已經(jīng)成型,說不定都能動了,聽見你說的話,都該傷心。”“……你這樣說我更加毛骨悚然啊……”原至公嘆了口氣:“如果確實不能接受,那就想想辦法吧?!?/br>聽了這話,何所思卻莫名有了怒氣,瞪著原汁公道:“已經(jīng)成型了!已經(jīng)能聽到你的話了!你實在太殘忍了!”原至公:“……”小青年撥弄著柴火堆:“生吧,挺好的一件事,絕對沒有這孩子是不是不是親生的的困惑,這個世界上有這種困惑的男人可是不少呢?!?/br>何所思:“……”這樣的安慰真的應該高興么?何所思嘆了口氣,然后他問:“對了,小黑呢?”原至公:“……”忘了。☆、79何所思想要回南山境找扁葫蘆。既然當初扁葫蘆和他一起掉下疾風舟,那么那個葫蘆應該就在自己第一次醒來時的那個懸崖附近。但是已經(jīng)那么多年過去,本來就已經(jīng)毀壞的靈寶,會不會已經(jīng)風化了?不不不,畢竟是靈寶,風化應該不至于,被人撿去卻很有可能。何所思覺得現(xiàn)在回頭去找扁葫蘆也不一定能找到,更有可能引起原至公的懷疑,于是就先把這件事放在一邊。三人重新上路,去找小黑。“還需要的材料應該是菊石花,我聽說菊石花只有森羅殿有?!?/br>何所思翻著手上的情報。小青年刮了胡子,如今倒是一副人摸狗樣的模樣了,但是渾身那吊兒郎當?shù)臍赓|(zhì),仍舊讓人不爽,總之何所思就不知為何很想打他。他說:“唉,你們帶著我干什么啊?!?/br>原至公說:“你既有為男子接生的經(jīng)驗,那就拜托了。”小青年撓了撓肚子:“誰跟你說我有接生經(jīng)驗的???”原至公:“……”原至公:“……你可能不清楚,渡劫與練氣的差別?!?/br>小青年后退了兩步:“嗯嗯,我會?!?/br>何所思在一邊嘲笑:“你狗膽子倒是很大,小張?!?/br>小青年:“小張是誰?”原至公:“為什么叫他小張?”兩人幾乎同時這樣問。而聽到原至公的問話后,被命名為小張的青年嘴角一抽,無語道:“我是小張?”何所思點了點頭,對此沒有任何解釋,便指著地圖上森羅殿所在地說:“這樣吧,我有個好主意……”三日之后——渡劫大能的威壓幾乎籠罩了整個宗門,森羅殿殿主看著懸坐于半空的兩個祖宗,整個人是崩潰的。“不知,不知前輩因何是前來?”他壯著膽子看著天上的兩人,卻只模模糊糊看到了兩個人形,看不清楚形貌,顯然是遮掩了形容。森羅殿殿主更加心驚膽戰(zhàn),對方這般小心,莫非是有滅門之心?如此一來,恐怕也只有魚死網(wǎng)破了!他幾乎是做好了破釜沉舟身死道消的決心,卻聽見那兩人說:“你上來說話?!?/br>小張無語地看著兩股戰(zhàn)戰(zhàn)地上來的殿主,對方戴著鬼面穿著黑甲,看來也算儀表堂堂,如今卻被弄得如此狼狽,他翻了個白眼,小聲嘟囔道:“好辦法原來就是打上門來欺負人家啊?!?/br>何所思微微一笑,瞥了小張一眼,笑容純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