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9
能,運轉(zhuǎn)起自己曾經(jīng)修習的治療術(shù),隨著一陣陣暖流席卷全身,不斷破裂的內(nèi)臟終于還是止步在崩潰的邊緣,與此同時,靈脈之中,上次在玉安霖被拋入湖星海天之時感受到過的微弱暖流,似乎又運轉(zhuǎn)起來。蘭君和煮雨似乎沖了過來,她們沒有說話,匆匆抱住自己便向外跑去。——小丫頭們倒是挺機靈。陷入黑暗之前,何所思這樣想著。……昨夜大概下了一晚上暴雨。雖然整個人昏昏沉沉,連一根手指都動不了,卻還是依稀聽到了雨水打在琉璃瓦上的聲音,雨水像從九天之上傾瀉而下,總有種能夠沖倒墻壁涌進來的錯覺。恍惚之中,仿佛自己也被浸在水中,耳邊滿是咕嚕嚕的響聲,微微睜開眼睛,世界是一片發(fā)紫的藍色,從自己的嘴里吐出了大大小小的氣泡。就好像要被溺死一樣。何所思恢復了意識。瀕死的感覺還在大腦中不斷沖擊著神經(jīng),麻木和疼痛在身體上并存,他咽了口口水,感覺到的除了藥液的苦澀便是喉嚨口火辣辣的疼痛,產(chǎn)生窒息感的原因大概是喉嚨上蓋了塊熱毛巾,帶來暖流的同時還散發(fā)著藥草的氣息。——桃仁,當歸,紅花,情人草……嗯?為什么會有情人草?他下意識地在心中默念藥材的名稱,用以抑制不斷涌向大腦的近乎要痙攣的疼痛。——真是變態(tài),居然對女人下那么重的手。何所思想。他努力睜開眼睛,移動眼球,便看見身邊似乎趴著個黑黑的腦袋,他分辨了一會兒,到底也沒分辨出到底是蘭君還是煮雨。湯里面,真的有春藥么?無法動也無法說話,何所思便思索起了這個問題。至少煮雨端來的時候是沒有的,自己聞了一口,如果真的有那種效果的藥材在里面,自己不可能聞不出來,除非真是那種無色無味的春藥。但是,學習藥理以后,何所思便知道,這是很難實現(xiàn)的,時至今日,自己所見過的無色無味的毒藥,也只有羅門尊者羅觀景所制的“花無百日紅”。若這世上真有這種春藥,自己也就認栽了。那么換個思路,或許是自己沒有注意到,雖然剛端來時自己聞了聞,后來卻便并沒有繼續(xù)在意,如果是后來下的藥,自己沒有發(fā)現(xiàn)的可能性便很高。可是,后來湯明明一直在自己的手中???等等,這樣說來,在偶遇常佳人的時候,她似乎湊近聞過。可是說她在那么細微短暫的舉動中下了藥,會不會太牽強了?魔術(shù)師也辦不到啊。思緒繁雜,何所思覺得頭腦發(fā)燙,喉頭一陣發(fā)癢,忍不住咳嗽起來,牽動全身,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我日!原至公,你給我等著!等老子回自己的身體了,一定虐死你!咳嗽驚醒了一邊趴著的人,那人抬起頭來,驚喜地看著她:“仙子,你終于醒了?!?/br>是煮雨。何所思有點失望,從信任程度上來說,他希望第一時間出現(xiàn)在他面前的能夠是蘭君。何況煮雨現(xiàn)在還是個嫌疑人。也不知道她知不知道自己被懷疑,煮雨此刻滿臉淚痕,雙眼腫的像核桃一般,見她醒來,又是哭又是笑:“仙子,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為嗚……我還以為……”她一邊說話一邊抽噎,說了半天也沒說什么有用的話,何所思啞著嗓子,努力擠出了句話來:“蘭君呢?!?/br>這聲音簡直就像是九十歲的老嫗發(fā)出來的,又低又啞,還帶來鐵烙般的疼痛。何所思又是在心里怨恨原至公,暗想他長得那么美,結(jié)果不僅是個陽痿,還那么小心眼——不過也是,一個陽痿被下了春藥,還硬不起來,確實令人狂躁,他惡意揣測著。煮雨見何所思問蘭君,愣了一下,很快便連忙站起來道:“蘭君出去了,仙子有什么吩咐么,我去做便行了?!?/br>何所思便扯著那破鑼嗓子說:“水。”煮雨連忙倒來了溫水,柔和的清水溫養(yǎng)了紅腫的喉腔,但咽到食道時,又是深入骨髓的疼痛,何所思一時控制不住,清水又吐出來了。煮雨連忙想抽手絹來替何所思擦,她身后卻有人更快地沖了過來,抬手用袖口替何所思擦掉了。是蘭君。小姑娘已然不是初見面時面癱般的一張臉,瑰麗的雙眸此時被長長的睫毛蓋住,暗淡的不像話,她跪在何所思枕邊,低聲喃喃:“仙子,仙君怎么能這樣對你呢。”煮雨被蘭君搶了事,本來張著嘴愣在原地,聽蘭君這么說,也道:“是啊仙子,仙君怎么會這樣對你。”何所思不說話,他覺得現(xiàn)在花力氣說話太浪費了,于是閉上眼睛,又在體內(nèi)運轉(zhuǎn)起治療術(shù)來。同時,他又想去運轉(zhuǎn)那玉簡中詭異的可能是令他穿越的罪魁禍首的術(shù)法,卻發(fā)現(xiàn)照例還是運轉(zhuǎn)不起來。奇怪,當時半死不活的時候,確實是成功了的。何所思百思不得其解,何況這一回雖運行了,也并沒有換個身體,不知道是什么道理。想著想著,腦子又亂了起來,干脆拋到一邊,暫且不想。總之,先養(yǎng)好身體吧。>>>暴雨漸漸停了。滿地都是殘花,昨日還是繁花滿枝的富麗景象,只一夜的急雨,便全然變了個模樣,石板地面倒是被沖了個干干凈凈,只有掉落的枝葉花瓣浮在淺淺的水灘之中。王重葛看著?;鄣倪@個院子,忍不住開口道:“jiejie怎么不叫人收拾一下呢?”?;坶L著一張圓臉鳳眼,配著不高的鼻子和厚厚的嘴唇,連清秀都算不上,只是時時帶著笑容,倒也算溫柔可親,此時她笑著道:“那有什么打緊的,我覺得這樣更有趣味些?!?/br>王重葛便皺著眉頭忿然道:“定是奴仆偷懶,我說jiejie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軟,才會被欺侮了去?!?/br>?;蹟[了擺手:“哪有哪有,其實論及出生,我說不定還不如他們,只是仙君垂憐,把我當個姬妾罷了?!?/br>桌上擺著王重葛喜歡的櫻桃,她是個萬中無一的艷麗美人,喜歡的也是鮮艷的東西,此刻便拈了顆櫻桃,邊放在嘴里咬碎了,邊含糊道:“那件事,聽說了么?”?;蹧]和她裝傻,微微垂了眼,收了笑容:“怎么沒聽說,芷蓉昨天夜里就跟我說這件事,要我說,事情也蹊蹺,既然都已經(jīng)進去了,又怎么會被……”一個“打”字在舌頭里轉(zhuǎn)了個彎,到底還是沒說出來,?;蹞Q了個字眼,把話說全了,“……趕出來呢?!?/br>王重葛涂著紅色丹蔻的手指微微按著唇角,嘴都沒怎么動,如蚊吶般細語道:“仙君立刻就離開仙門了,看著是真的厭棄她,不準備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