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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壺妖靈文案:作為苦逼的八年制醫(yī)學(xué)生,吳議曾經(jīng)發(fā)誓:下輩子學(xué)醫(yī),天打雷劈。后來,他穿越了,含淚親身體驗(yàn)了天打雷劈。上朝堂下藥房,開方子寫文章,替妃嬪宮斗,助皇帝壯陽,這!都!不!算!什!么!他還收了一個小徒弟,除了夜夜要與師父同床共寢之外,哪里都好。吳議(摔醫(yī)書):這日子過不下去了!李璟(笑):我倒覺得過得挺好。年下小狼狗徒弟攻X唐朝第一護(hù)犢子學(xué)霸受內(nèi)容標(biāo)簽:年下宮廷侯爵情有獨(dú)鐘穿越時空搜索關(guān)鍵字:主角:吳議┃配角:李璟第1章捉蟲七月的天,是說翻臉就翻臉的刁蠻脾氣,如火驕陽才剛露了個面,就又躲藏在了蔽天烏云之后,透過重重的黑影施布出一陣撩人心火的悶熱。吳家別院人丁寥落,唯獨(dú)夏蟬愛湊熱鬧,猶嫌這股濕熱不夠惱人似的,粘在樹枝尖上吹撥彈奏,一調(diào)高過一調(diào)。輕輕地敲了兩下門,吳九弓著身子放下手里的食盒,里頭寒酸地裝著一碟小菜和一碗清粥,這是吳夫人特意吩咐下來的,病里的人見不得葷腥,給少爺?shù)娘埐瞬辉S沾一點(diǎn)油水。門吱呀一聲扭開了,透出一股濕冷陰測的光線,鋪出地上一道瘦長而嶙峋的影子。“小少爺,今天的飯?!?/br>話音未落,里面的人忽然開始抖篩般地咳嗽起來,他咳得那樣驚天動地,有力氣得不像個垂垂將死的病人,吳九知道,現(xiàn)在就算來個壯漢也摁不住少爺?shù)目人?,因此他笑眼瞇瞇地看著小少爺捂著臉咳嗽,耐心等他平復(fù)下來。若不是夫人要他時?;貓笊贍?shù)牟∏椋蚕訔壚镱^一身的病氣,是斷斷不肯多留一刻鐘的。吳議咳了許久,才從一雙慘白的雙手里抬起頭,輕聲說了句:“行了,你下去吧。”吳九小心翼翼地打量他一眼,心里撲通一下,給他嚇了一大跳。——前幾日見他時還算剩個人形,今天瞧他倒真不知是人是鬼了,本來清秀端正的五官瘦得脫了形狀,晶瑩透亮的一雙眸子被病火一燒而空,只留下青寒泛空的眼神,透露出一股病人特有的冷意。好端端的一個人,兩三個月就病得皮包骨頭,吳九不禁屏住了呼吸,深怕自個兒一口氣就把眼前這個孱弱的病人吹倒在地。造業(yè)啊。吳九咋心中默默嘀咕幾句,在吳議倦怠不耐的眼神中離開了別院。吳九一走,吳議才緩緩蹲下身子,撿起地上那盤冷透了的食物,小心地擱在屋里積灰的八仙桃木桌上。飯菜雖然簡陋了些,倒也不擔(dān)心其中有什么關(guān)竅,吳夫人一貫的溫柔賢淑,斷不肯落了虐待繼子的名頭,就連這座人跡稀疏的別院,都是她主動請吳家老爺撥給吳議獨(dú)居,否則吳老爺還未必記得自己有個病而未死的兒子。也難怪他老來糊涂,光憑吳九那難看的臉色,吳議也知道眼下這具身體的樣子看上去有多病弱,吳家的人個個都瞪著眼睛嗑著瓜子,拿體己的幾個小錢賭著他什么時候去死。吳議不僅沒有如期而死,還死乞白賴地吃著吳家的米住著吳家的院,隔三差五就冒出點(diǎn)活氣sao擾吳府,久而久之,就連吳家仆人的小兒都知道別院里住著個陰魂不散的野鬼,時常被老婆子們威脅不聽話就丟進(jìn)去。吳議出神地盯著面前的稀粥,清湯寡水剛好能映出一張歪七扭八的人臉,雙顴像兩塊異石似地突起,下巴尖得能戳瞎別人眼睛,這幅皮rou薄得就像一張紙,堪堪裹著伶仃一身骨頭。很難想象人能瘦到這樣病態(tài)。這人病了多久?病得多深?他左手搭在右手腕上,幾乎摸不到這具身體的脈搏,而他在這里坐了一會,已經(jīng)感到全身上下兩百多塊骨頭都在疲憊地顫抖著。胸前傳來一陣隱匿的灼痛,像一團(tuán)火迅速地彌漫到全身,吳議有些軟弱地?fù)卧谧烂嫔希凵駞s清醒異常。或許這具身體根本就是不是病入膏肓,而是已經(jīng)死了。這種病態(tài)的活法,和死也沒有兩樣,也許原主就是因?yàn)槿淌懿涣诉@樣的痛苦才撒手人寰。到底是什么讓他病成這樣?吳議感覺自己指腹下遽然跳動了一下,像一顆小石子在水波中沉浮片刻,有氣無力地頂著淡青色的血管。這是黃豆脈。吳議深深地嘆了口氣。他在現(xiàn)代的時候,曾經(jīng)無數(shù)次對這樣的結(jié)果扼腕嘆息,但他還真沒想過,有一天他竟然自己遭遇了這個可怕的疾病。白血病。在心底默念出三個字后,吳議甚至覺得松了口氣,就算在科學(xué)昌明的現(xiàn)代社會,這種惡疾的治愈也跟中彩票的幾率差不多,在這個一眼可以看出封建落后的年代,他差不多也可以收拾收拾準(zhǔn)備再死一次了。不是我不救你,是你無藥可救,兄弟。吳議剛做好心理建設(shè),準(zhǔn)備跟這個陌生的時代說再見,便聽見門口一陣篤篤的敲門聲。接著是一個奶聲奶氣的小孩聲音。“地公老爺,我給您上貢來了!”小孩似乎把什么東西擱在了門口,接著便是清脆響的“砰”的一聲,吳議感同身受地腦門一緊,門外的小東西卻連氣都沒大喘一口,一連串在地上磕了好幾個頭。“地公老爺,你說我娘到底什么時候才能好呢?”小孩怯生生地跟門內(nèi)的“地公”說話,鼻子一抽,帶著點(diǎn)軟糯的哭腔,“你都吃了我那么多胡餅了,為什么我娘還不好……”吳議不禁覺得又心酸又好笑。門外的小孩明顯是曲解了坊間老太婆的意思,誤以為這里真住著什么了不起的英靈神仙,甚至還專門帶了貢品過來。他嘴里的胡餅,大概早就被原來天天吃剩飯的吳議給私吞了。“我爹說,娘看病花了很多錢,我們以后不能天天吃胡餅了,你要是再不救救我娘,以后我就不能給你帶胡餅了?!眫小孩越哭訴越委屈,甚至連房門開了都沒注意。直到一片陰森森的人影籠罩在頭頂,他才后知后覺地抬起頭,仰望著突然活動起來的地公老爺。接著,“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吳議本來還想逗逗他,沒料到他直接嚇得哭出聲,連忙半哄半威脅道:“你再哭,我就不救你娘了?!?/br>撕心裂肺的哭聲像被掣住喉嚨般戛然而止,小孩怔怔地望著他,打了個意猶未盡的哭嗝。透亮的眼淚掛在一雙水靈的眼眸里,使勁擠著不敢掉出來,吳議看得心軟,語氣也軟了下來:“你哭什么呀?”小孩鼻子抽了抽,紅得像個小蘿卜頭,卻沒有回話,只用無限委屈的眼神望著他,仿佛在反問,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