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要是能被小丑入侵主系統(tǒng)，我看研究院也就沒有存在必要了?！?/br>
所有研究院安靜下來，不約而同看向?qū)χ聊话l(fā)呆的博士。

博士好不容易回過神來，深一步淺一步走回辦公轉(zhuǎn)椅上坐下，不急不慢地拉扯每根手指，發(fā)出清脆的‘啪’的一聲，而后彈鋼琴似的把手慢慢放下去。

下一秒，靈活地手指堪比跳舞，在各個按鈕上自由來去，呼喚出一個個虛擬光屏圍繞左右。

外行人看不動cao作，只能留意到讀條速度越來越慢，不到兩分鐘就停了下來。

“……視頻……”

博士吐出兩個字來，完全沒有征求兩位副會長意見的意思，自顧自按下一個按鈕。光屏一閃，映出個陌生人來。

是個外貌近三十歲的成熟男人。

他身穿灰色條紋西裝，廓形偏向柔軟舒適，并不十分剛硬，也就不那么嚴肅。服裝針腳細密，袖口處白色襯衫不多不少超出外套一公分，細節(jié)處顯得制作工藝十分考究。發(fā)型是大背頭，干脆利落，露出光潔的額頭與細長的眉毛。狹長的眼型本來該是透露幾分jian詐的，偏偏遮蓋在細金框眼鏡后。眼鏡腳邊有一節(jié)是黑色的，整體線條流暢而簡潔。

“你是誰？”

副會長第一個沉不住氣地發(fā)問。

男人垂下眼笑了一下，雙手交叉擱置在交疊的大腿上，“你們一直在找我，卻還要問我是誰？”

副會長用審視與懷疑的眼色打量他，顯然沒有因為提醒而猜測到男人的身份。畢竟這個男人外貌文質(zhì)彬彬，活像一個高等級的紳士，與小丑組織畫風實在天差地別。

“祝福者?！彼曇艉艿?，又悅耳，口氣親昵，“你應該知道我是誰吧？”

祝福者面色凝重與他對視，“……毀滅組織的犯罪頭目?！?/br>
“聽說私底下流行叫毀滅之王?！?/br>
男人歪一下頭，“個人認為那個名頭太粗魯，不適合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陳央智，嗯……身高192cm，體重大概是……70KG？事實上最近有點忙，顧不上體型管理，這是上個月的數(shù)據(jù)?！?/br>
“我的愛好是、書法以及學習。”

他侃侃而談，仿佛把一場詭異對話轉(zhuǎn)變?yōu)榻挥褧?，“差點忘了介紹。我喜歡玩東西歸位，還有清醒夢。我很擔心你們手里資料不足，會導致你們對我很不了解，甚至誤會我是一個極其殘暴沒有美學的人，這不是一件好事。當然，如果你們誤以為我會是一個好拿捏的角色，那也會讓我很苦惱。我的自我介紹結(jié)束了，你們有沒有人愿意禮尚往來？”

——很危險。

哪怕隔著一層屏幕，沈得川敏銳的感官也下出定論：這個家伙，毀滅頭目，很危險。

紀易發(fā)來消息解釋清醒夢意思是人就算在做夢也能知道自己身在夢中，進而肆意在夢中活動，更改夢境世界。清醒夢是一個人清醒理智到極致的代表。

看起來很虛偽，又惡趣味，是一個不好對付的家伙。

紀易這么說。

沈得川去留意祝福者的言行舉止，沒有發(fā)覺任何異常。祝福者像一個再正常不過的女人一樣，神情復雜，眼中隱隱懷有敵視。

“看來沒有人愿意和我交朋友。”陳央智搖了搖頭，裝模作樣嘆了一口氣。

副會長冷笑：“少扯東扯西的，你為什么入侵研究院系統(tǒng)？為什么進行視頻通話？你想要得到什么？”

“我本來想提議一個合作?！?/br>
陳央智說：“精彩絕倫的合作?！?/br>
祝福者搶先一口回絕，“我們不會和你合作的?！?/br>
“哦，是嗎？”

陳央智挑了挑眉，緊盯著祝福者，慢條斯理地笑：“按照我得到的資料來看，異能者協(xié)會和異能者的早就不是互助互利的關系了，不是嗎？機械人計劃？異能壓制實驗？一邊危言聳聽聲稱異能者數(shù)量增長停滯，一邊暗地里把高潛能異能的嬰幼兒轉(zhuǎn)運入研究院做培育，再作為實驗品撫養(yǎng)長大。甚至開始把本該歸屬于高等級人類的家伙也打入EF荒廢區(qū)，你們不是已經(jīng)和異能者走到你死我亡的地步了么？很巧，我喜歡卑鄙小人，尤其是表面上裝得正義凜然的卑鄙小人。難道我們不是很適合合作？”

“你——”副會長氣沖沖想要開口。

“噓?！?/br>
陳央智豎起一根手指在嘴邊，輕輕搖了搖頭，“插嘴是很不禮貌的行為，我很討厭不禮貌的人。希望你記住這一點?！?/br>
語氣輕慢，嘴角瞥動，整個人頓時褪去假惺惺的溫文爾雅皮，眼中一閃而過的兇光足以恐嚇住眾人。

副會長一時之間竟然分不開宛若凍結(jié)在一起的嘴唇，吐不出半個字來。

“繼續(xù)說吧?！?/br>
陳央智收起乍泄的冷光，又說：“表面上不屑于我們?yōu)槲?，實際上正在利用我們的行動開擴張表空間的權(quán)勢。要不是有我們暗中幫助，你們不可能實現(xiàn)為機械衛(wèi)士配備狩獵槍，不是嗎？我欣賞你們無所不利用的個性，不過輕視敵人的方面就不太認同。不要以為可以輕輕松松利用小丑或挑動小丑與異能者事端就可以坐收漁翁之利。更不要以為——”

“我是一個不記仇的人?！?/br>
陳央智捏住下巴，“做一個懂得感恩的人，這是來自朋友的告誡。至于你們正在組織的反撲行動，我拭目以待。還有你們真正想要的東西，銀狼手札?！?/br>
他從桌面上拿出一本破破舊舊、紙面發(fā)黃的黑色筆記本，笑得愉悅：“歡迎你們不擇手段地來搶奪。希望你們在死之前能夠準備好一場自我介紹，我會記住每一個死在我手下的人，出自紳士風度?！?/br>
副會長已經(jīng)被陳央智囂張跋扈的態(tài)度激怒，正忍無可忍地出聲：“你這個——”

啪嗒一聲，屏幕一黑。

沒了？

就這么視頻結(jié)束了？

眾人一頭霧水。

博士轉(zhuǎn)過身來面對他們，慢吞吞地摸了摸后腦勺，“……話太多……資料……”

助理很尷尬，“呃……博士是覺得視頻時間太長耽誤他的時間。在他的計劃表里，半個小時之內(nèi)要展示完重新整理的資料，接著是夜宵時間。博士習慣按照生活表格來做事情，一旦打亂會直接導致長時間不在狀態(tài)。請各位諒解。”

副會長嘴角抽搐，沒吭聲。

祝福者點頭，“還有十五分鐘，請博士帶我們?nèi)ベY料庫吧?！?/br>
一行人浩浩蕩蕩轉(zhuǎn)移，其實十有八九心里還惦掛著戛然而止的對話。

沈得川與紀易所剩時間不多。

研究員基本為A等級人民，黑發(fā)黑瞳，而紀易是C等級，一旦失去一個小時瞳孔變化的效用隨時隨地可能暴露身份。所以兩人不動聲色落在末尾，趁機離開了研究院。

走出研究院時還剩下接近十分鐘的偽裝。

“那個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