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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在地,眼神惶恐的樣子,心中恨不能將其碎尸萬斷! 她的眼神似要擇人而噬的猛獸,兇狠而又陰冷??吹萌藴喩眍澏丁?/br> 蘇荷站在陸太后身旁,她身上的絕望與陰寒殺戮感透來,讓蘇荷身體緊繃。鳳鳴殿中氣氛緊張,眾人大氣也不敢喘一聲。在場的人中阿季與周圍人都不明就里,可唯獨蘇荷心中跟明鏡似的,她知道陸太后在氣什么,在怨什么。百合這一次釜底抽薪。直接斷了陸太后的根,狠狠的報復了她,還讓陸太后有氣有怨有傷心卻難申。她自食了惡果,卻是啞吧吃黃蓮,有苦難言,難怪她發(fā)了瘋! 可是這個可怕而又陰沉的女人。親手殺死了自己的親生兒子,可就是這樣。她還能忍受得住,不吭一聲。 阿季渾身哆嗦,陸太后這會兒的表情十分平靜,可她越平靜。便證明她心中越憤怒,阿季后背寒毛已經(jīng)立了起來,身體不住打著擺子。卻一聲也不敢吭。 “為什么你不跟進去?”陸太后此時冷冷的盯著阿季看,她知道自己是在遷怒。可她需要殺人,否則陸太后覺得自己都要撐不下去。她必須要找到一個發(fā)泄口,否則她一定會發(fā)瘋的! 說話時,陸太后的聲音輕得好像是含在嘴邊的呢喃一般,阿季抖得更兇,她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出了錯,她吞了口唾沫,嘴里發(fā)苦,腦海中努力想著陸太后這話是什么意思。之前陸太后的變化以及此時的怒火,證明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兒,她咬著嘴唇,眼淚含在眼眶中卻不敢滾落下來,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是極度的惶恐,所以腦子一片空白,導致她根本不知道陸太后指的是什么,阿季心慌意亂的,陸太后卻根本不需要她說話:“你這個該千刀萬剮的賤婢!” 陸太后嘴角邊勾著冷笑,輕聲將這幾個字說出來。在旁人聽來,陸太后說這句話好像聲音輕柔,可跪在她面前的阿季以及站在旁邊的蘇荷分明看到陸太后眼中的冰冷之意。她這話是一個字一個字咬牙說出來的,語調溫柔妖嬈,可表情卻是已經(jīng)在將阿季凌遲。阿季知道她從不說玩笑的話,這會兒吞了口口水,嘴唇抖得根本說不出話來。 “先將阿季關起來,哀家此時身體十分不舒服,派人到太極殿,請皇上忙完政務之后,過來一趟,哀家有話與皇上說。”陸太后此時神情有說不出的狂亂,倒在椅子上,手肘撐在扶手上,掌心托著臉頰,身體還在輕顫。她吩咐時并未點名道姓,可她吩咐下來之后,阿季倒了霉,自然是以前曾被她信任的蘇荷會幫她的。 蘇荷應了一聲,陸太后沒有反應,蘇荷輕輕勾了勾唇角,隨即先讓人將陸太后扶進宮中,命人先給她準備熱水擦臉換衣裳,又拿了薄荷熏香燃上,這才命人將阿季收押。 阿季此時整個人都蒙住了,根本無力反抗。 昔日她身為陸太后心腹時,在這鳳鳴殿中風光無限,可今日她一旦遭了陸太后厭棄,那些以往討好的叫著她季姑姑的宮人與太監(jiān)一個個恨不能離她更遠些。她像瘟疫一般被關押在宮里,外頭房門已經(jīng)上了鎖,她坐在角落,忍了多時的眼淚這才涌出來了。 皇帝被榮親王等人纏住,天色已經(jīng)黑了下來還沒回來,陸太后寢宮之中,她倚靠在軟榻旁,與一個中年姑姑在吩咐著什么,蘇荷進來時,那姑姑坐直了身體,恭敬的向陸太后行了個禮退了出去。 “皇上呢?”陸太后表情怏怏的問了一句。 蘇荷跪了下來,恭敬的回:“娘娘,皇上還在太極殿中有事兒要辦,奴婢去了幾回,都被三福公公攔下來了?!?/br> 陸太后聽了這話,冷笑出聲,手抓著床單,指尖都有些泛白:“這個時候,他倒是有事兒要辦了?!彼Z氣里透出幾分氣怒,在蘇荷還沒說話時,陸太后話鋒又是一轉:“你去尋慎刑司,找陸慎,陸大人,說哀家手中有個宮人,不聽使喚犯了彌天大罪,讓他將人領走?!彼f的犯了彌天大罪的宮人,顯然就是指阿季。 當初陸太后用阿季時,對她動輒賞賜,如今一旦得罪了她,阿季便落得這樣一個結局。 哪怕蘇荷曾經(jīng)那樣嫉妒過阿季,可此時聽到陸太后這話,卻是只感兔死狗烹,悲涼無比。慎刑司那樣的地方是個什么樣的地方?宮中的人聽到這名字都會哆嗦,進去了便沒有完整能走出來的,是人進去便能脫層皮,阿季服侍陸太后這樣多時,一旦遭她厭惡,便落得這樣一個結局,陸太后這樣的主子不可靠。 她也沒問陸太后是個什么原因,便應了聲是,陸太后對于蘇荷這樣的反應顯然是很滿意的,她這會兒也沒有心思與蘇荷多說,只是有些疲乏的揮了揮手示意她出去。 從鳳鳴殿中出來時,外頭天色已經(jīng)黑了,后方的主殿燈火通明,越發(fā)顯和夜幕深沉。不知是不是因為今日發(fā)生的事兒,宮中好似籠罩著一層陰影,蘇荷打了個哆嗦,看沒人注意到自己,低垂了頭便朝廊下走去。 關鉀阿季時,鑰匙是收在她手中的,這里冷冷清清,宮人唯恐避之而不及,蘇荷打開門時,好一會兒眼睛適應了面前的陰暗,才看清了角落里阿季縮成一團蹲在地上,臉埋在膝蓋間。房中散發(fā)出陣陣陰森而腐臭的味道兒,這里以前也不知道關押了多少有罪的宮人。 鳳鳴殿這樣皇宮中如此精致的殿群,以玉石鋪地的奢華之所,竟然也隱藏著這樣污穢骯臟的地方。 “太后娘娘是不是放我出去的?”阿季聽到聲音,身體先是一抖,緊接著又有些驚喜的問。 蘇荷蹲了下來,黑暗中兩人的目光平平直視,蘇荷看著阿季那雙在黑夜里特別明亮充滿了希望的眼神,緩緩搖了搖頭:“姑姑,太后命奴婢來送你前去慎刑司的。” 聽到這話,阿季像是發(fā)了瘋一般的搖頭,淚珠順著臉龐飛濺而下,也不知從哪兒來的力氣,跳了起來便往外撲:“不可能,不可能,太后娘娘絕對不會送奴婢去慎刑司的,你撒謊。” “奴婢為何要撒謊?”蘇荷伸手將她攔住,她伸手在蘇荷后背上拍打著:“我要親自去問太后?!?/br> 太后不可能會殺她要她命的,尤其還是將她送進慎刑司。宮里誰不知道慎刑司是個什么樣的地方,自己對陸太后是有大作用的,陸太后與宮外的消息都是自己所聯(lián)絡的,包括她懷孕之時,也是由自己親自侍候的,陸太后怎么可能會要殺她? 這絕不可能,肯定是蘇荷這個賤婢,想要故意嚇自己。 “太后并不想見姑姑?!?/br> 阿季聽了這話,伸手便來抓蘇荷:“大膽,太后娘娘絕不可能殺我!” “為什么不可能?”蘇荷冷笑著,問了一聲,將阿季抓了起來,推到了一旁去:“為什么不可能?就憑太后懷孕時,是姑姑侍候在身邊的?” 她一番話聽得阿季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