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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目光專注的盯著聚魂燈的金色燭火。眼中,是無盡的希冀。***萬頃碧波之上,飄著一葉小舟。小舟無槳無帆,就這么隨著海浪輕輕擺動。小舟之上,只有兩人。一人穿黑,一人著紅。黑衣人盤腿而坐,身姿如松,閉目調(diào)息。身著紅衣那人卻是坐沒坐相,整個人幾乎是躺在小舟中,上半身枕在船舷上,左腿搭在右腿上,看起來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印?/br>只見他扭動了幾下,似乎覺得船舷太硬,靠起來不太舒服。“大師,借大腿一用?!?/br>陸恒說完,也不等釋空有什么表示,直接往對方腿上一倒。釋空連眉毛都沒有動上一下,依舊是如同一尊完美雕像。陸恒有此一問,也只是出于禮貌而已。幾日前他為釋空檢查傷勢之時,發(fā)現(xiàn)對方療傷似乎到了關(guān)鍵時刻,連控制身體的那一絲本能都縮回了金色蓮子。現(xiàn)在留在小舟之上的,僅僅是一具軀殼而已。當(dāng)下,他就決定在這無盡東海上待上一段時間等對方醒來再說。泉先贈予他的小船,似乎是鮫人族的神妙法寶。此船在大海之上,竟是能自發(fā)吸收海之精氣,且自成循環(huán)。整艘船就是一個類似靈眼之地,用于給釋空療傷,再合適不過。陸恒盯著沒有一絲云彩的天空,發(fā)了會呆,覺得有些無聊,便將泉先贈予的留影珠拿了出來。因為之前在青木城的經(jīng)歷,讓陸恒得知,所有參與交易會之人,記憶都被動了手腳。他對這顆留影珠并沒抱有什么希望。不過此刻閑著也是閑著,翻翻看說不定能有什么意外之喜。陸恒將神識探入留影珠,略過那些無關(guān)緊要之事,快速翻找起來。很快便找到此人關(guān)于金烏城的記憶。依舊是如同方文澤那樣,關(guān)于交易會的那段記憶亂七八糟的,完全得不出什么有用之物。不過,陸恒卻在此人入住百味樓的時候,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怎么會是他。”陸恒眉頭微皺,覺得此事有些蹊蹺。那是陸恒的朋友,景鑒。換做任何人,出現(xiàn)在金烏城,都有可能是路過巧合而已。但是,景鑒的出現(xiàn),卻必然非比尋常。景鑒此人,性格古怪,若非有天大之事,是不可能會出門的。他是陸恒所認(rèn)識的人中,最為無欲無求的一個。在陸恒認(rèn)識他的千年來,此人就從來沒有離開過自己的洞府。他竟然會出現(xiàn)在千里之遠(yuǎn)的金烏城內(nèi),定是有什么特殊情況。陸恒立刻就猜想,對方大概也是沖著這交易會而來。“西瑞,你幫我查一下水中月的上網(wǎng)記錄?!?/br>水中月,是景鑒的馬甲。二代天網(wǎng)之中,并沒有水中月這個馬甲的任何發(fā)言記錄,大概是改了馬甲。陸恒便又讓西瑞從被廢棄的一代天網(wǎng)數(shù)據(jù)庫中去查,隨后便立刻有了收獲。在被恢復(fù)的數(shù)據(jù)庫中,陸恒渡劫失敗,到一代天網(wǎng)被廢棄之前,景鑒的發(fā)帖記錄,十分精彩。水中月這個馬甲戰(zhàn)斗力驚人,把每一個對妖王陸恒出言不遜之人,悉數(shù)罵了個狗血淋頭。甚至揚(yáng)言要找到對方,讓那些敢于罵陸恒的人付出代價。【妖王陸恒是乾元大陸歷史上,貢獻(xiàn)最大之人,你們這些只知道妄自猜測之人,懂個狗屁!】【不要以為躲在天網(wǎng)上沒人知道你的真實身份,我在盯著你?!?/br>【說什么就信什么,怪不得你們這些蠢貨連渡劫境的邊都摸不到,啊呸!】陸恒有些哭笑不得。他與景鑒的相識,頗有些英雄相惜地戲劇性。陸恒不愛出門,是因為本性有些宅。而景鑒比陸恒更不愛出門,不過他是因為懶。陸恒在研制出天網(wǎng)大陣不久后,收到一封信。景鑒在那封信中,充分表達(dá)了對于陸恒的感激之情。聲稱天網(wǎng)大陣將他從枯燥無味的妖生中拯救出來,陸恒簡直就是他的再生父母。之后兩人,便在天網(wǎng)之上頻頻交流,十分投緣。陸恒并沒有同景鑒真正見過面,能在留影珠中認(rèn)出景鑒,也是憑借當(dāng)初景鑒傳給他的畫像罷了。用現(xiàn)代社會的話來說,景鑒是陸恒非常合得來的一個網(wǎng)上基友。陸恒想了想,決定回到大陸之上后,要到景鑒的住處去拜訪一下。他心中尚在想著景鑒之事,卻突然覺得身下的大腿墊子似乎微微動了動。陸恒回過神來,抬眼望去,隨后就對上一雙深邃雙眼。“……”“……”釋空眼神,已不是那副沒有焦距的樣子。陸恒覺得有些尷尬,把對方的大腿當(dāng)枕頭睡,卻被當(dāng)事人抓了個正著。“你,醒了啊。”釋空眼神停留在陸恒臉上,卻沒有出聲。陸恒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手一撐便要起身,口中還連聲道歉:“抱歉,這船睡起來實在是膈得慌,就借你大腿躺躺?!?/br>他才微微抬起半分,就被輕輕按了回去。“無妨,這段時間你辛苦了。”釋空溫聲說到。陸恒一聽,渾身一震,再也躺不下去,翻身坐起。“這些天的事,你都記得?”陸恒緊張盯著釋空,心中祈禱對方只是隨口一說,記憶什么的,根本不存在。釋空并沒有聽到陸恒心中的乞求,臉色平靜淡然,點了點頭。陸恒想起之前在王宮之中,意亂情迷的那個晚上,還有海水中的唇舌交纏。只覺得一陣熱意直沖天靈蓋,恨不得一頭扎進(jìn)海水之中去冷靜一下。第57章海鳥自頭頂飛過,留下長長一聲鳴叫,劃破長空。陸恒抬頭望去,看見澄澈陽光自天空傾瀉而下,打在臉上,讓他覺得熱意更甚。愣愣看了天空片刻,陸恒只覺得雙目發(fā)花,眼前似有光怪陸離的世界就此展開,他閉上眼睛,低下頭來,卻仍覺得不夠,便以手掩面。或許,他只是覺得釋空眼神讓他有些招架不住,找個借口避開罷了。小舟之上,除去海浪之聲,再無其余聲響。陸恒覺得自己鬢發(fā)被人輕輕觸動,心中燥意已去了幾分,便放下手掌看去。恰巧見到釋空把手放下:“發(fā)髻亂了。”“?。俊标懞阈膩y如麻,一時之間竟是不能理解釋空意為如何。碧海藍(lán)天,一葉小舟。依舊是那個黑衣人同紅衣人。只是兩人姿態(tài)有所不同,黑衣人坐在船舷之上,紅衣人曲起一腿坐在起身前。黑紅衣角交纏,顏色相沖卻又有說不出的和諧,仿若自天地初開之時,就該這樣待在一處。陸恒也不知發(fā)生了什么,為何會演變成釋空為自己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