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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些精神,她這才問他: “我叫徐倩,你呢?” “喬奕澤?!?/br> “這名字挺好聽的?!?/br> 徐老爹坐在屋子里的角落疊紙花,聽著自家閨女和那個男孩子聊起了天,笑了笑,說道: “你是命里缺水嗎,三點水的澤?!?/br> “我也不是很清楚?!眴剔葷蛇@個名字就是喬老爺子啟的,澤是天降恩澤的意思,但是不是命里缺水,誰知道。 但命里多災(zāi)多難,應(yīng)該是逃不掉的。 徐老爹不過是隨便問問,聽聞喬奕澤語氣不對勁,又換了個話題,問他: “好些了嗎?” 盡管喬奕澤頭還暈的難受,還是點了點頭:“明天一定會好的?!?/br> 總是呆在這里麻煩父女倆也是不行的,明天好些就可以出去工作。 喬老爹問他: “你一個人在這里,接下來準(zhǔn)備怎么辦?” 這個城市陌生又寒冷,僅有的溫暖就是喬老爹這里,這句話像是釘子一樣的落在心尖上,喬奕澤握著筷子,說道: “想辦法活下去?!?/br> 要想盡一切辦法活下去,在這里扎根立足。 喬奕澤吃了點東西,終于覺得胃里舒服了些,到了半夜,他再一次睜開眼睛,看到徐倩就躺在他的旁邊,嚇了一大跳,摩挲著,想要爬起來。這屋子里就是一張床,不難想象,曾經(jīng)相依為命的父女倆也許就是那么生活的,在中間隔幾件衣服,就能度過十余年的人生。 喬奕澤不習(xí)慣,更沒和女孩子同床一起睡過,他只好躡手躡腳的爬起來,跑到了外面。 屋外的世界被大雪覆蓋著,在路燈下泛著白色的寒光,看起來冷冰冰的,他不好意思再回去了,吸著鼻子,蹲在路邊,裹緊身上的衣服,他看著天邊黑沉沉的遠山。 這時候的喬輕會在做什么呢?是不是應(yīng)該快要期末考了。 “你不怕凍死么?”徐倩出了門,給喬奕澤丟了件衣服,蹲在她旁邊,說起了自己的往事: “我mama嫌棄我爸是個瞎子,生下我就和別人跑了,那年村上拆遷,我爸被二叔陷害,沒有得到拆遷款,帶著我流落到這里,這樣一待就是十年,我們都是這么過來的,你要是嫌棄就……”你要是嫌棄就快點滾…… 徐倩原本是準(zhǔn)備那么說的,因此語氣也很冰冷,可是她一轉(zhuǎn)過去,就看到喬奕澤蹲在地上,像個鴕鳥一樣的把頭埋在膝蓋里,他似乎并沒有聽她說話,只是因為感冒發(fā)燒的原因,從鼻腔里發(fā)出些濃重的呼吸: “所以這樣你們也能活下去,不是很厲害么?!?/br> 他有個盲人哥哥,知道盲人想要在這個世界上立足,有多困難。 在小時候,他還不知道自己是誰的孩子時,他問爺爺:“我哥哥可比我優(yōu)秀多了,為什么不給他喬氏。” “他看不見,交給他就是害他,要好好保護著?!?/br> 看不見成了喬奕澤心里提起來就會很難過的詞語,所以才會在一開始,就對自己被徐老爹收留而抱有感恩。 和這樣的徐老爹比起來,自己反而就是個徹徹底底的廢物。 感冒帶來的難過又悲戚的心情,周圍雪花落下的寂靜聲響,徐倩在耳邊用不怎么討喜的話說了這樣的過往,更像是他的心上貼上了一個否定的標(biāo)簽。 自己到底是怎么淪落到這里的啊?也成了和徐倩一樣,家徒四壁的流浪者,徐倩還有徐老爹,還有偶爾難過時父親安慰時手掌心的溫暖,他的生父也好,養(yǎng)父也好,是從來不會關(guān)心他這些心情的,更何況,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一無所有了。 他那時候腦子里想起來的,是關(guān)于昔日里大家庭里的美好,哪怕后來他的處境有了變化,卻也不會流落到流浪者這樣的地步。 他像是一只風(fēng)箏,被人剪斷了線,飄飄蕩蕩的搖擺在世間,關(guān)于平日里關(guān)心他的那些人,喜歡他的那些人,一個都沒有在他旁邊,從那些美好的幻境里一睜開眼,就是面前滿身臭味,滿是破舊的自己。 十八歲的喬奕澤,并不能很快就接受這些變故,心里的難過和不解,被徐倩冷著臉說了這樣的話,這些情緒充斥在腦海里,像是壓在他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他蹲在地上,面對完全漆黑的黑暗和未來,像是一只鴕鳥,微微抖動著肩膀,第一次在徐倩面前落淚。 不過是個十八歲的小孩子而已。 徐倩那么想著,返回屋子里,拿了一支抽了一半的煙出來,遞給他: “這東西有用嗎?” 那時候的喬奕澤,在徐倩的眼睛里不過是個小孩子,相比起來她經(jīng)歷的更多一些,少年老成,更像是一個慈祥的大jiejie,她收起心里那種滿身帶刺的想法,靠到他旁邊,說了一句安慰的話: “我知道我們有多糟糕,但明天之后一定會更好?!?/br> 喬奕澤哽咽著點頭,緊緊捏著那只煙,說道: “我只是,想哭一會兒?!?/br> 他知道自己的處境有多糟糕,被人歸為垃圾,連路人都要投去可怕的目光,可是即便這樣也不能放棄活下去的希望啊,他一個人來到這里,徒步走了那么遠,那一定還有活下去的信念,無論未來是什么顏色的,總能一天會見到陽光,哪怕是從縫隙間投進來的恩澤,那也是屬于自己的陽光。 第67章 喬奕澤走后的第三天, 氣溫變得更冷了, 徐倩坐在天臺上的第一臺樓梯上折紙花, 裹緊大衣, 卷縮著腿問在旁邊賣紙花的徐老爹: “爸爸,你說他出去那么多天了,會不會凍死了?” 父女倆相依為命那么多年,死這個詞語對于他們來說,其實并沒有什么恐懼和特別的意思,既不懼怕, 也不敬畏, 反正如果有一天徐老爹不在了,徐倩也不想活了, 在這個世界上,她活下去的目的好像就只是因為徐老爹,她的生命, 從一開始就是徐老爹給與的。 徐老爹閉著眼睛搖了搖頭, 想起喬奕澤一個人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扎根,嘆了口氣,他心靈手巧的把那朵紙花折好, 安靜的放在路邊的破舊花瓶里, 如果有好心人路過,會丟錢給他, 也有人會順手拿走一朵紙花,其實不會在有人喜歡這種玩意了, 但作為一個流浪者唯一的尊嚴(yán),這一朵朵的紙花,意義非同凡響。 徐倩沒有學(xué)上的時候,會偷偷隱瞞自己的年齡,去某些小餐館里打工,她前不久才因為未成年的身份,被餐廳老板趕出來,現(xiàn)在還沒有找到工作,只能幫助徐老爹折紙花。 徐老爹知道徐倩一直都不怎么喜歡接觸外人,也知道她對喬奕澤說話的態(tài)度并不好,突然間聽到女兒那么說,愣了一會兒,用輕松的語氣和她開玩笑: “我以為你心腸很壞,你還有善心???” 徐倩可從沒對徐老爹以外的人抱有什么好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