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3
喬奕澤小一歲, 但因為經(jīng)歷的很多,看起來非常成熟, 行事作風(fēng)也是大jiejie的樣子,突然這樣不好意思的說了一句, 反而讓喬奕澤有點窘迫,他喝了熱茶,笑道: “我們現(xiàn)在也很年輕?!?/br> 兩個人平日里從來沒有來過這種地方,更別提約會,這些年他們更像是彼此之間密不可分的家人和朋友,是互相信任的好伙伴。 徐倩小口小口的抿著茶,看喬奕澤還是如以往一樣,這才坐直了身子,從包包里把那支鋼筆拿出來: “這是十年來,她唯一一件從不離身的東西。有一次喝醉了酒,把包包甩到了小區(qū)里樓下的池子里,她大冬天的,踏進去撈出來……” 那時候的事情,其中的細節(jié)喬輕已經(jīng)記得不是很清楚了,只記得那年也是他生日的那天,她從學(xué)校的樓頂上下來,因為喝了些酒,吹了風(fēng)之后怎么也站不穩(wěn),她打了車到小區(qū)門口,手上晃蕩著小包包,不小心把小包包晃到了樓底下的池子里,幾乎是想都沒想,直接踏了進去,那時候腦子里冒出來的只有這支鋼筆,是他存在過的唯一證明。 那之后大病了一場,躺在醫(yī)院一個星期,出院以后又不得不靜養(yǎng)了一段時間。愛女心切的喬mama把這只鋼筆藏起來,沒再給過她,后來還是某一年生日,喬mama問她想要什么,她只回答: “把鋼筆還給我吧,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忘不掉的話,你們也不能勉強我。” 選擇一生只愛一個人的喬輕,像是被這只鋼筆下了魔咒,幾乎是形影不離,一直隨身帶著。 說道這里的徐倩,雙手把鋼筆放到了他面前的桌子上,繼續(xù)說: “她以為你不在這個世界了,怎么不告訴她呢?” “她走了嗎?”喬奕澤拿起那只鋼筆,迎著包間里的燈光,還能看到上面歲月摩挲過的印記。 “明早的飛機,大概已經(jīng)睡了吧?!毙熨豢吹剿唁摴P熟練的拆開,里面已經(jīng)沒有墨水了,也不能寫字了,他耐心的拆解開,觀察者那些微小的部件,徐倩忍不住問他: “阿澤,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 他和徐倩的第一次見面,他怎么會不記得呢,因為所有的后來,都是從那時候開始的。 —— 那年的喬奕澤,并不如今天這樣沉穩(wěn)。 和生父乘坐著大巴車前往上海的喬奕澤,并沒有因為要擁有新的生活而開心,一路上記掛著的,除了喬輕,就是之后關(guān)于自己的未來。 從服務(wù)區(qū)回到大巴車上的喬奕澤躺在車上往外看去,視線里是被濃霧遮住了大半個山腰的遠山,冬天溫度驟降,汽車行駛在路面上,不小心顛簸了一下,面部貼到玻璃上都是冷冰冰的觸感。 他前面的小男孩和父親躺在一起,沒有睡意,便爬起來往窗子上哈氣: “爸爸,今年上海會下雪嗎?” “不會吧,上海也不怎么經(jīng)常下雪?!?/br> 有人接了話茬子: “怕是會下的,昨晚大面積降溫,聽說像城海市啊,新晨市啊這些南方城市都會下雪。” 他往那個男人說話的地方看了一眼,聽說她在的城市,是會下雪的,那時候如果順利,他應(yīng)該已經(jīng)到了上海汽車站了。 好想在那時候給她報個平安,聽她語氣里關(guān)于下雪的興奮語氣。 “南方人最喜歡看雪了,我記得城海市有五六年沒下雪了?!?/br> 那個人大概也是從城海市到上海市的商人,說話的時候眼睛都是亮晶晶的,還不忘感嘆一下: “上海市的雪永遠堆不起來,遺憾的很?!?/br> 和那個人沒有一起看雪,才會覺得遺憾呢? 汽車在快要靠近湖南的一個小服務(wù)區(qū)停了下來,放下去一些超載的旅客,說是馬上就要核查,喬奕澤看到那個人年輕的女人把孩子抱下了車,她就是那里面超載的一員,但因為帶了孩子,有人好心的給了臥鋪,喬奕澤看她抱著孩子站在外面,被寒風(fēng)吹的瑟瑟發(fā)抖,出去和她交換: “你上去躺我那里?!?/br> 今天比昨天還冷,凍了小孩子大人都不好。 王應(yīng)坐在車后面看了一眼喬奕澤,喲了一聲,還有點尊老愛幼的意識,這孩子好像也不錯。 他雖是這么想著,卻沒有因此放棄找喬馨討要錢財?shù)南敕?,那端做的很絕,直接把他拖進了黑名單。 奶奶的,果然是被這些jian商耍了,賭債都還不起了。 后來核查人員過了,喬奕澤上車的時候被王應(yīng)拉了過去,喬奕澤站在一樓和他四目相對: “我沒錢,別找我?!?/br> “不是錢的問題?!蓖鯌?yīng)可不喜歡別人覺得他是一個人渣敗類,笑著摸了摸他的頭發(fā): “兒子,你那姑媽太過分了,沒實現(xiàn)諾言,我可能都供不起你上學(xué),要不和我一起打工?” 喬奕澤沒有理他,冷冰冰的,兀自回了座位。 王應(yīng)氣了個半死,他拿不出錢來給這小子讀書了,一年兩萬的借讀費誰交得起,滾去打工還能掙點煙錢和牌錢。 父子倆陌生又毫無交流的呆到晚上八點,汽車途經(jīng)靠近湖南的最后一個收費站,停了下來,司機催促旅客們下車,去行李室給到湖南的旅客拿行李,喬奕澤看那個女人抱著孩子在地上翻東西很費力,接過孩子代抱了一下,小寶貝沒哭,一直用水汪汪的眼睛看著喬奕澤,嘴里嗚嗚哇哇的,像是要和他說話,那女人從里面給喬奕澤拿了一包城海市的特產(chǎn),和他站在長途汽車的地方說話。 原本下車看熱鬧的王應(yīng)看喬奕澤絲毫沒有注意到他,默默上了車,在車后面觀察他的情況,喬奕澤進了服務(wù)區(qū)洗手間之后,司機先生上了車,開始催促沒上車的旅客。 倘若在晚上十二點之間就跨過湖南交界處濃霧最大的地方,明天可以提前幾個小時就到上海,聽同行的車友們說,從湖南收費站穿過某條小道可以繞過路上的核查人員,當晚就能從湖南穿過去。 想著能多賺點錢的司機當即決定不休息,換班穿過濃霧彌漫的湖南。 王應(yīng)最后看了一眼服務(wù)站洗手間,催促司機: “開吧開吧,人到齊了,早點回家大家都好?!?/br> 想把喬奕澤丟到半路的王應(yīng)大概從沒想過,自己會先一步走上斷頭路,汽車當晚并沒有穿過湖南,按照同行車友給的小道消息和指引,穿梭在濃霧彌漫的山林,汽車一路到山崖下,翻滾著,滑行到山溝里…… 那正是十年來,這里最冷的一年,救援人員的趕到的時候,大雪已經(jīng)在汽車頂上覆蓋上一層薄薄的白雪,王應(yīng)沒有等到他的錢,帶著偷走的那支鋼筆,身首異處,頭顱劃過電纜落到了山崖的最底層,直到第三天才被救援人員發(fā)現(xiàn)…… 幸運的喬奕澤,那時候還在通向湖南市內(nèi)的車道上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