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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吧。” “陛下他……是不是很兇?”殷盈也就匆匆見過衛(wèi)簡懷兩面,對衛(wèi)簡懷的印象一直留在傳言中:那是一個狠戾驍勇的帝王。 “有點?!比~寶葭想象了一下衛(wèi)簡懷那張沉下來的冷臉,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 的確算得上兇,不過她并不害怕。 殷盈不由得怔了一下,這樣的笑容透著些許甜蜜,讓葉寶葭此時恬靜的輪廓更添了幾分柔軟。 女兒對那位天子,也并非完全無情吧? 若是如此,倒也算得上是天遂人愿。 以女兒的聰慧,說不準也能在后宮中走出一條康莊大道來。 想到這里,殷盈為了女兒惴惴不安的心終于稍定了一些。 “蕤蕤喜歡陛下嗎?”她試探著問。 “喜歡……”葉寶葭喃喃地念叨了一句,忽然展顏一笑,“娘,我喜歡不喜歡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陛下喜不喜歡我。別再憂心了,順其自然便好。” 的確,不管葉寶葭喜不喜歡,也不管旁人懷著何種心思,葉寶葭入宮為后之事無可更改。 吉日由太史令選定,就在四十六日之后,才一個半月時間,對于封后大典來說,算得上是倉促了,其間還有長公主殿下的大婚,禮部和內(nèi)務(wù)府簡直恨不得把雙腳都當成雙手使。 按照衛(wèi)簡懷的吩咐,所有規(guī)格都比照先后,不可有絲毫的怠慢,內(nèi)務(wù)府置辦喜品時竭盡全力,光是繡服便調(diào)集了近百位技藝精湛的繡娘,從一開始就趕工,足足繡了四十二日,才將皇后的鳳袍和一眾喜服趕了出來,其他各種鳳冠、首飾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 三月初,剪剪春風中、熹熹暖陽下,葉寶葭一身鳳袍、頭戴鳳冠,在冗長的冊立禮后,由兩位迎親使的迎候下上了鳳輦,皇后儀駕、冊亭、寶亭……一行浩浩蕩蕩從正安門而入,一路行過東興門,在鐘鼓齊鳴中入了皇宮。 第57章 白角篦(十一) 白日的喧囂降下了帷幕,葉寶葭頭上頂著數(shù)斤重的鳳冠如同提線木偶一般被折騰了一日,此刻坐在毓寧宮的東暖閣中,靜候天子的到來。 原本在侯府伺候的梨兒和桃兒一起跟隨葉寶葭入了宮,衛(wèi)婻又將自己的大宮女琉紫留了下來伺候,因此雖然身處偌大的內(nèi)宮,葉寶葭倒也沒有什么陌生的感覺。 沉香木雕成的龍鳳喜床上鋪著百子被,床前掛著百子帳,四周懸掛著大紅的龍鳳雙喜床幔,層層疊疊。 往外看去,整間東暖閣喜氣洋洋。鎏金的大紅門上貼著喜字,進門邊的博古架上琳瑯滿目,中間擺著一支玉如意,意喻“吉祥如意”;靠東邊的窗前是一張紫檀八仙桌,上面擺著紅棗、花生等八盤干果,意喻“早生貴子”。 紅燭靜靜燃燒,時間悄然流逝。 葉寶葭只覺得腦中的神經(jīng)漸漸緊繃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屋外傳來了沉穩(wěn)的腳步聲,有人推門而入。 她驟然便繃直了后背,攏在袖中的雙手下意識地便抓緊了衣袖。 屋內(nèi)的尚宮、宮女們齊聲見禮。 “你們且都退下吧?!毙l(wèi)簡懷的聲音淡淡地響起。 “這……奴婢們還要伺候陛下和娘娘……”有人為難地道。 “天地祖宗都拜過了,還能有什么要緊的事情?剩余的朕都知道,”衛(wèi)簡懷不容違逆地道,“你們都退下,有什么事,朕自然會叫你們。” “是?!?/br> 眾人不敢再說,一連串輕悄的腳步聲響起,不一會兒屋子里便沒了聲息。 葉寶葭默不作聲,只聽得那腳步聲一步步靠近,最后停在了她的面前。 “啪”的一聲,龍鳳繡金大紅蓋頭被挑開了,眼前驟然一亮,一張俊朗的臉龐出現(xiàn)在她眼前。平常愛穿玄衣的天子今日身著大紅鑲金邊的喜慶龍袍,屋內(nèi)的燭光照在他的臉上,將那棱角分明的輪廓染上了一層柔光,和著那紅色的喜氣,沖淡了原本的凌厲。 葉寶葭心中一悸,饒是她已經(jīng)看慣了衛(wèi)簡懷的臉,也被這不同尋常的衛(wèi)簡懷晃了晃神。 一雙手朝她伸了過來。 那骨節(jié)分明,手掌寬大有力,食指上還有一層rou眼可見的薄繭,那是衛(wèi)簡懷練劍時留下的。 “寶葭,現(xiàn)在你是朕的皇后了,”衛(wèi)簡懷的嘴角勾起,眼底帶著笑意,“總不會還要害羞吧?” 葉寶葭抬起眼來迎視著衛(wèi)簡懷的目光,今日她化了盛妝,那眉心貼著花鈿,眼角鳳梢既深且長,鬢發(fā)邊的珠鈿微微閃動著柔和的光,將她整個人都襯得艷麗無雙。 “陛下。”她輕輕地叫了一聲,將自己的雙手放入了衛(wèi)簡懷的手中,那柔荑不盈一握,指尖的豆蔻如花般盛放。 衛(wèi)簡懷心頭一酥,用力將佳人拉了起來,兩人四目相對,一時之間,他竟有些口干舌燥。 帝后洞房的禮節(jié)很多,原本那幾個尚宮便是留在此處引導(dǎo)帝后的,祭拜入食、行合巹禮、帝后釋冕服、御常服等等。衛(wèi)簡懷嫌她們礙眼,把人趕走了之后,自己勉強記著禮部那幾個老頭子嘮叨的話,一邊祭拜一邊入食,又自行用青玉合巹杯倒了合巹酒,兩個人雙臂交錯,將酒送入口中。 不出所料,一杯酒入喉,葉寶葭的臉頰染上了一層緋色,眼波盈盈,更添姝麗。 “寶葭,”衛(wèi)簡懷擁住了她,凝視著她的雙眼,低聲問道:“這些日子不見,可有想朕?” 葉寶葭嗔了他一眼,笑吟吟地點了點頭。 衛(wèi)簡懷心中一喜,忍不住追問道:“想朕什么?” “什么都想,想陛下射雁的英姿、想陛下烤的板栗、想陛下折扇的瀟灑……”葉寶葭的嘴角似笑非笑,“當然,最想的還是陛下的一言九鼎、君無戲言?!?/br> 一連幾句蜜語,聽得衛(wèi)簡懷有些樂陶陶的,直到最后一句才回過神來,仔細砸了砸,品出了幾分味兒來。 湊到了葉寶葭的耳邊,他輕聲道:“寶葭這是在埋怨朕嗎?朕這是怕夜長夢多,若是你跑了,讓朕再到哪里去找這樣讓朕牽腸掛肚的人呢?” “這天下都是陛下的,我還能跑到哪里去?”葉寶葭也是奇了。 衛(wèi)簡懷也不回答,只是笑了笑,張開雙臂道:“來,替朕寬衣?!?/br> 這冕服繁雜,葉寶葭在出嫁前早有宮人指點過,饒是如此,也足足花了有一炷香的時間。那雙小手一直在身上穿梭,隔著錦緞反倒有種撩撥的意味,讓人愈加心猿意馬。 好不容易等最后卸去了冠冕,衛(wèi)簡懷沒了束縛,便按住了葉寶葭的手:“輪到朕了。” 葉寶葭聽話地停了手。 衛(wèi)簡懷一開始還滿懷興致,想著該如何一邊寬衣一邊調(diào)情,必定要讓他的皇后臉如桃花、嬌羞無比,只是事與愿違,他的如意算盤落了個空,這后服相比他的冠冕,有過之而無不及,他上下忙碌了尋找了一番,才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