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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著,語氣篤定,表情倨傲又帶著回憶的甜蜜,我萬分肯定她親身實踐過。“這時候下定論還太早,哪怕比不上他的蠻力,我還有這個。”布雷斯指指腦袋。我硬著頭皮聽他們熱烈的討論,堅持沉默是金的原則,可是,相持不下的布雷斯和潘西居然把這個難以抉擇的問題拋給了我。“你說呢,德拉科?”我說什么都是不合適的,事到臨頭,又容不得我推脫逃避,我冷靜地想了想,用不屑的哼聲開頭:“我看不出你們的問題有什么意義?!彼麄儾粷M地看著我,非要我給出答案。“我不知道,畢竟,那得看紅毛小狗的主人是哪一類。”潘西滿意了,打開扇子遮住大半張臉,給我拋了個媚眼。我正和身上的寒意抗戰(zhàn),就聽人呻吟了一聲:“糟糕……”在死一般的寂靜中,保加利亞的野蠻人出現(xiàn)在休息室里,他用陰沉的目光注視著呈現(xiàn)出韋斯萊影像的水幕。所有人跟著級長起身,趁著級長以學院代表的身份和克魯姆寒暄的時候,布雷斯不知死活地湊到我,用他自以為幽默的語調說道。“真不巧,紅毛小狗的主人出現(xiàn)了?!?/br>然后那狡猾的小子躲到了我的背后,我不得不直面克魯姆陰冷得讓空氣結冰的視線,馬爾福的驕傲讓我下意識地挺直了腰桿,做出對抗的姿態(tài)來。雖然造成韋斯萊被人奚落、覬覦的結局不是我樂意看到的,但保加利亞野蠻人母雞保護小雞似的態(tài)度讓我極度不快,哪怕他的掃帚飛得再快,也管不著千里以外英格蘭島上那窮鬼被誰欺負了的事兒!克魯姆舍棄了級長大步走向我,他的身高和速度產(chǎn)生了強烈的氣勢壓迫,濃眉下的陰影讓一群沒見過世面的低年級倒吸了一口冷氣。我多想用黑魔法回應他的敵意,又想到教父的警告,最后只露出假笑:“一個小小的玩笑而已,證明我們英國人的思維并不死板僵化。再說,這里本來就不是格蘭芬多應該來的地方,面對不同的物種,我們總得小心謹慎。”在德姆斯特朗就學的都不是蠢貨,我掏出魔杖,準備撤去那個小魔法,作為我的誠意。級長的表情是冷淡而滿意的,我暗暗松了口氣,適時的忍耐果然是有利的,今天的表現(xiàn)足以抵消他對我的不滿了。不料,一個更加低沉有力的聲音打斷了我的咒語,我緊緊握住了自己的魔杖,差點就要把它指向發(fā)出猛烈的魔法波動的地方。規(guī)避危險的本能讓我后退了一小步,只是瞬間,從水幕下端開始燃起的紫色火焰迅速推進,眨眼間就把液體化作水汽??唆斈房匆膊豢吹刈叱隽诵菹⑹遥V定的態(tài)度無疑增加了他的囂張氣焰,我異常難堪地站著,然后默默收起魔杖。識貨的人沒有發(fā)出半點聲音,暫且不論克魯姆的身份,單憑他的實力就足夠贏得斯萊特林的尊重。從來沒有人敢這么撂馬爾福的面子,我僵著一張臉不說話,沉甸甸的氣氛壓得所有人連呼吸都放輕了,生怕打攪了我制定陰險惡毒的報復計劃。諷刺的是,我的確感到了被侮辱的憤怒,但這遠不及被比下去的強烈不甘。‘枯等的絕望和體貼的安慰,誰都知道該選擇善解人意的紳士……’布雷斯的話語不斷地在耳邊回響,我壓抑著不去想韋斯萊的眼睛是否會發(fā)亮地看著別人,或者更糟,一個長久而熱情的擁抱?嫉妒像毒蝎尾針一樣刺入我的心臟,毒液擴散得是那樣迅速,我煎熬地忍受著每一秒漫長的時間。昨天晚上被有力的雙臂緊緊環(huán)住的溫暖太深刻,久久褪不去,這讓我更加停止不了對外面發(fā)生的一切猜測。石門打開的瞬間,我聽到了韋斯萊無比雀躍的聲音。“威基,你還習慣英格蘭的天氣么?”如果他真的長了尾巴,我想一定是在歡快地搖來搖去。緊接著,他用那雙還殘留著快樂的藍色眼睛看向我,我僵硬著表情,一字一字把諷刺吐出嘴巴。“這里可不是窮鬼應該來的地方?!?/br>“他是我的客人?!?/br>克魯姆惹人生厭的程度已經(jīng)直逼波特了,我用余光看到蠢獅子愧疚的表情,氣得嘔血。——你這蠢貨!從光明正大教授黑魔法學校來的野蠻人怎么會是好相與的?他明明是在利用你轉移斯萊特林的敵意……該、死、的、你、還、敢、瞪、我?!“克魯姆先生,您大概因為剛剛到英國,不明白錯誤的盟友會帶來如何的災難,在這一點,我想在座的斯萊特林們都能幫助您。”照道理,應該由級長出面交涉,但他出于對我急于扳回面子舉動的理解,并沒有介意我的僭越。我瞇起眼睛,警告著克魯姆慎重選擇陣營。身為純血后裔的驕傲,怎么會容許親近麻瓜的叛徒走進我們的地盤?識相的話立刻把窮鬼扔出去。“不,謝謝,我的答案和之前的一樣?!?/br>克魯姆的回答,直接把所有斯萊特林得罪了,我幸災樂禍于他不明智的決定,可又在韋斯萊擔憂地抓住他的手臂時矛盾地冒出火氣。“德拉克,我想克魯姆先生一整天都沒心思回應你了,我們可都瞧見了,他今天有伴?!?/br>我以為扎比尼的賤/嘴會為他贏得格蘭芬多的拳頭,韋斯萊卻難得地按耐住了脾氣。沉默即是變相的承認,我不可置信地瞪向對色/情調笑無動于衷的格蘭芬多,火焰燃燒一樣的紅色頭發(fā)下,竟然是猶豫的表情。體內的所有器官都被什么拉扯著沉下去,吸進去的空氣混合著酸澀的情感不斷膨脹,不顧撕扯的疼痛把內臟壓得越來越低。十指痙攣般地收緊,我把所有力量集中在肺部,把所有讓人混亂的氣體呼出去,強烈的感情退潮般飛速地離開身體,我的神經(jīng)又開始遭受空蕩蕩的窒息感的折磨。“這還得感謝你呢,我博學的馬爾福先生,誰也不知道原來門口那盞燈還有監(jiān)視器的作用呢~”恍惚間,我沒能制止潘西的愚蠢挑釁,所以當韋斯萊朝我撲過來的時候,反應不及被他直接壓到地上。地毯又厚又軟,我不用擔心自己摔斷脊椎,然而視野里越來越大的拳頭向我表達了它主人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