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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趙小姐一默,才講:“那現(xiàn)在不喜歡了。”我無聲一笑。趙小姐睇來,便也笑了。她一時不作聲,過一下子忽道:“其實那時候我也不是真的怪你?!?/br>我向她看去,平淡講:“我明白。”趙小姐先不說什么,突然好像忍不住,又道:“我再不好,都是寬宜的mama,突然知道你們是那種關(guān)系,簡直不能想象。你跟他總是親近,我從不懷疑,根本也不覺得有那種可能,想不到你騙我這么久?!毕蛭铱?,“我也不明白,寬宜一向懂事,他可不是可以被牽著鼻子走的人,怎么不知道你們那樣子行不通。”我唯有默默。趙小姐也靜下了,半晌低聲道:“可是想,有的事都是明知道不可以,也要去闖,這樣好像就可以明白了。”那口吻彷佛悵惘,我不由很仔細(xì)去望她。她臉上神氣還平淡。她在問著:“過了這么久了,你——你對他還是——那樣子的嗎?”我仍不作聲。非是不知道怎么回答,而是因為過于明白。每次想著那樣的一份情感,情緒都要澎湃。心里總是非常的受刺激。好久我道:“一直也沒有變過。”趙小姐不語,倒是彷佛怔住。她垂下眼,好像在看著桌子,突然拿起湯匙往咖啡里攪拌起來。動作倉促,急不可耐似的。湯匙一下又一下碰在杯緣發(fā)出喀喀聲。不知道為何,我突然覺得刺耳。這一時,好像再無話可說了。趙小姐先說要走。她還要在臺灣幾天,在門口分別,她道:“假如過兩天還有時間,看看一起吃飯?!?/br>我道:“到時再說了。”趙小姐便搭上車子走了。我也去取車。車子開上新生高架橋時,突然嘩嘩下起雨,本來一路通暢,速度逐漸慢下,甚至要停下來,排成了一串長長的車龍。我索性點起煙抽,順手打開車上廣播。正好是路況報導(dǎo),說這里的橋上發(fā)生車禍,就在前面不遠(yuǎn)的地方。我把手伏到方向盤上,從車窗玻璃望出去,雨勢很大,所有的景物在水下都是模模糊糊。好像有時候記憶也是。真的寧可是。過去種種始終在心間,忘不掉??墒怯卸鄳涯?,就有多么不敢去想。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下雨的緣故,或者趙小姐那些話,我回憶起很多;已經(jīng)這么久了——從前那些,真的是從前。現(xiàn)在想,真想不到當(dāng)初能把話說的那么決然。那之后,我打過電話給趙寬宜,他一次也未接。后來我也不打擾。因怕說后悔??蛇@是不能對他說的話。我很明白,就算重來,也還是出同樣的選擇。我不認(rèn)為我做得對,可是也不能說錯。兩年的時間如此長,我跟趙寬宜是不可能不碰到面。他不是一直逃避的人。我先想過見到該怎么說話,但見到時,想好的一句都沒有說出來。因周圍都有著很多人,真正可以講的話很少。又絕對不會有單獨的情形。后來連應(yīng)酬相見的機(jī)會也不很多,主要我時常到國外去,他也非清閑,有的場合他也不去。上次看到他,都已經(jīng)是九月份的事。我有時候覺得好像要忘記他的樣子,但是每次都能想起來。時間真是太快,又太慢??斓貌辉溉ネ?,慢得還是只能愛著他。這一天星期六,我在上午的時候到父親那里去。父親還住在淡水。他跟許女士倒是沒有結(jié)婚,只提許程誠認(rèn)祖歸宗?,F(xiàn)在他的身體已經(jīng)恢復(fù)得很好,不用手杖,即使單獨出門也不成問題。在他剛好起來時,還說去公司看看,后來都不去了,連董事開會也很少到場。自那以后,他幾乎不過問公司的事?;蛟S真是認(rèn)了老。去到時,我剛從車上下來,突然有車子在后面按了按喇叭。我轉(zhuǎn)頭,一輛白色福斯已開近,慢下車速。靠近我這面的車窗搖低下來。在駕座的是鐘文琪,她喊:“等我一起進(jìn)去?!本桶衍囎油懊嫱O隆?/br>我等了一下子,鐘文琪才抱著一個大袋子下車來。一看,都是嬰兒用品,我不禁講:“這些東西請阿姨去買來就好了,妳何必自己跑一趟?!?/br>鐘文琪道:“我習(xí)慣自己挑,況且可以喘口氣,你曉得,媽又搬回來了?!?/br>末了那句隱約帶著一絲受不了的意味。我未接腔。她口中的媽是許女士。她跟許程誠在半年前登記結(jié)婚了。因為有了小孩??墒莾扇撕翢o不得不結(jié)婚的無奈,反而許女士非常不情愿。她一直不要他們在一起。至于父親,并不反對,但是對他們先有后婚感到不高興。因鐘文琪肚子很大了,婚禮必須延后,這在他眼中很不成體統(tǒng),可也只能要他們快辦好登記。也是因為這件事,許女士跟父親起爭執(zhí)。許女士更負(fù)氣離開不回去。父親當(dāng)然發(fā)了脾氣,過幾天說不舒服又去了醫(yī)院。之后不久,許程誠就帶著鐘文琪搬來跟父親同住。而鐘文琪是在兩個月前生下孩子。是女孩子。他們家里本來已經(jīng)有一位阿姨,是專門照顧父親的,可是多了小孩子,又請了一位保姆。在小孩子將要滿月之前,許女士搬了回來?,F(xiàn)在是時刻非常熱鬧。從外走到房子的一路,鐘文琪一面道:“從媽回來之后,每天都要插手小孩子的事,都已經(jīng)請了保姆嘛,許程誠也跟她說過不要管了,但是要多說她一遍,她就要掉眼淚給許程誠看,簡直受不了!”我毫無表示。進(jìn)去后,鐘文琪終于不說了。父親在客廳里,坐在單人沙發(fā)座上,看著一邊的保姆抱著小孩子輕搖著哄。那小孩子剛滿兩個月,還很小,安安靜靜的不發(fā)一聲,可是睜著眼,骨碌地看人。父親臉上平平淡淡,可是眉目間彷佛對此刻感到非常滿足??次腋娢溺鬟M(jìn)來,好像才戀戀不舍地移開目光。我一時談不上什么感覺。鐘文琪先喊著他:“爸,我回來了。”父親低應(yīng)了聲,向我看來。我開口:“爸?!?/br>父親點點頭,指了指另一張沙發(fā),一面道:“坐吧?!?/br>我便去坐下。鐘文琪倒不坐,抱著那只大袋子,一面喊保姆,一面去逗孩子。兩人一起往樓道過去,正好迎上下樓來的許女士。鐘文琪喊了一聲媽。也沒有聽見許女士怎么答應(yīng),她是隨即朝客廳這里看來??匆娢遥埔活D,略一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