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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上,對著桌邊的咖啡看了看,不知該作何想法。碰過的女人不少,當然有過鐘文琪這種樣子的——她不是第一個要擺臉色給我看的女人。不過總哄一哄也能過去,她倒難纏。我不很清楚她到底是討厭或喜歡我了。我并不是想男女的那種喜歡。我自己是很明白的。中午的時候,在公司附近的天廚菜館辦一張桌子吃飯。是老李、我及葉文禮,跟別的部門的幾個人在之前講定的,專請人事部門的一位主任;是老大姐,將在年底退休。這一位在老董事長的年代就來做事了。因能力也好,公司改革時期,都不曾受撼動;即使在部門里職位不很高,但比主管更要像一位主管。她一直不能說和藹可親,今天在座吃飯的,沒有誰從前不曾從她那里吃過排頭,可只能敬重又敬重。不過多年下來,當培養(yǎng)不少感情,老大姐當不是真的鐵石心腸。吃飯到一半,講起了舊事,她充滿感慨。她把每個人的舊事都談了一遍,包括我的部份。那是回憶起來都要累的事,我在平時也不太要講。因被重用,很快升職,又年輕,時時受到老舊部或明或暗的刁難,針鋒相對是習以為常。也是年輕氣盛,總氣沖沖,連面對陳立人都不例外。那些人如今是已不在公司里做了。被調侃當年,我只有笑。不免要跟人對到目光,鐘文琪彷佛不置信。不怪她,近年我在會議桌上不曾有過脾氣;即使當初她部門的前一任來搶長樂的項目,我亦不糾纏,輕易拱手。其他人都是看過的。老李才彷佛想起來,笑道:“咦,說起來,是好久不曾看小程在會議上跟董事長吵架了。”大家都笑了,我亦是。后面付過賬,女性同事們走在前,幾個男人在后面紛紛點了煙。我看葉文禮在那摸不到打火機,便將自己的遞了出去。“拿去吧?!?/br>葉文禮似一怔,才笑了笑接過。他點好煙,再還了回來,笑道:“謝了。”我笑一笑,跟他走一道。葉文禮抽了兩口煙,開口:“剛才他們在說從前,我就想起來了,記不記得?你曾經(jīng)跟我拍過桌子。”我一愣,可很訝異地看他,笑道:“真的?我不記得了?!?/br>葉文禮笑了笑,只講:“想到那時候,真覺得不容易,內(nèi)外環(huán)境都艱難,每個項目都要在那樣重的壓力下完成。”我笑了笑,不作聲。他亦安靜下來。前面一群人在加快腳步,趕著過馬路。我跟他不及趕上,只好等著下一次號志變換。眼前車流轟隆隆地不停,我聽到葉文禮說了一句。“我過不久——大概得要結婚了?!?/br>我一愣,看向他,他還掛著笑,可神情比任何時候都要正經(jīng)。我頓一頓,開口問:“什么時候?”葉文禮抽了口煙,說:“不一定在什么時候,但是要的?!蓖A送#皼r且算是有一個對象了。”我略詫異,笑問:“你有對象了?竟然這么保密,我認識嗎?”葉文禮笑了一下,道:“Cir有一個朋友譚女士,是她的女兒,Cherry,你應該看過?!?/br>我問:“開畫廊的那位譚女士?”“嗯?!?/br>我想了想問:“Cir知道嗎?”葉文禮笑,說:“我們就是透過Cir介紹認識的?!?/br>我點頭,“哦。”又一笑,“你們什么時候開始的?”葉文禮未答。因號志也換了,我跟他都不說話,只趕緊走著。到對向后,他亦不講話,可走得慢。我當他是想把煙抽完。反正距離公司也不遠,況且在這職位上,晚進去又怎么樣。“從今年開始,我家里就一直催著結婚的事情。”葉文禮突然說:“Cherry是很好的結婚對象——各方面都好,符合我所想,我一直也在找這樣子的,現(xiàn)在跟她不能說在一起了,但也不算不是,反正要談到結婚,大概能很快吧。”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不說話只看向他。他徑自又講:“我不知道你家里是怎么樣子,不過,我是一定要結婚的?!?/br>我仍不語,這次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葉文禮道:“我父親年紀比較大,身體毛病不少,他怕看不到我辦婚禮。我母親一向都順從我父親,況且我大哥娶了很久,meimei也早早嫁了,就剩下我?!膘o了一下,看向我,一笑,“好像沒和你講過我家里的情形?!?/br>我只有笑一下,未答腔。葉文禮自顧再道:“他們不可能想象到我的對象不是女人。其實有時候我也不能。可是,我更不能想跟一個男人正經(jīng)地談?!本屯A讼聛?,往我看,“你能嗎?”我也停住,和他相望。周圍當然人來人往,隱約似有視線看過來,可彷佛都不能感覺到。他微一笑,低聲:“我是沒有立場問你什么,本來也不過是——”停一停,又笑了笑,竟不說下去了,就邁開腳步一徑地往前走了。五十五葉文禮打算結婚,其實我并不真正的意外;他終究是要?;蛘哒f,普遍的誰和誰在一起,最終目的不外乎婚姻。跟我的一段,他從來都明明白白。因像是我和他這樣子的,無非要宣泄;于大眾來說,男人和女人的一起才是正經(jīng)。今天他要說這樣的話,原何我是聽得懂。大概他是察覺到了什么。一個兩個都徑自認定我有對象,可也不因此就要跟誰交待感情事。我不覺得表現(xiàn)出了什么特別,但戀愛本身如何收斂快樂?光是只想戀愛兩個字,就要忍不住笑起來。況且是真,只不過是說不得的。他問我的那句,并不問錯。可是,我一時是以為不必想到那樣遠的地方。周末的時候,趙小姐的舞蹈教室年度成果發(fā)表,因辦了茶會。請的客人都是有頭有臉;在那里的學員本身也不能用一般而論。趙寬宜早早答應要到場,而我當然有空,這天就一起去了。是他開車;難得地挑了很久不開的那輛黑色輝騰。一路上,趙寬宜不太說話,彷佛很專注在開車上。那次他跟趙小姐吃飯的情形,他只略提過。在這一方面,我本也不想多問。后來還是知道了,也才有這次的同行。之前和他提今天的事,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