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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理幫我吹好干頭發(fā),邱亦森來和我講發(fā)型,我擱在玻璃臺上的手機響了起來。邱亦森看了一眼,將手機遞給我。我接起,溫言講了幾句掛掉。“那趙小姐連假日都不放過你呀?”邱亦森說。“這什么話?!蔽倚Α?/br>邱亦森皺了皺眉,語重心長道:“別人不知道,但我知道。你要不是那種感情,還是趕緊提出態(tài)度來,別讓人糾糾纏纏?!?/br>我默然,才道:“她一個長輩疼愛后輩,哪里是糾纏?!?/br>邱亦森嗤了一聲,再不講這個。我知他很不以為然,我和趙小姐的關系。可其實,真如我所講那樣,不過長輩和后輩。我和趙小姐,如何越得了這一條線。我誠實的說,確實是不敢。但人都是這樣,越是不敢的,越要去做。情愛可以無關對一個人喜不喜歡,可以分得那樣清清楚楚。真是很奇妙,當動情的時候,從來預期不到。我迷戀這樣的感覺,不能自拔。六傍晚到家,客人已經來了。是父親的長年舊友,也是從前事業(yè)的伙伴,我喊他陳伯伯。陳伯伯在兩年前退休,偕同太太在世界各地旅游,加上兒女都在國外,一年難得回臺幾趟。這時父親與他兩人在客廳里,好似談興正濃??次疫^來,父親的話音一頓,口吻嚴肅的問:“這時才回來?”“路上車多。”我道,對著陳伯伯問候:“陳伯伯,好久不見?!?/br>陳伯伯笑,“我才和你爸爸說你呢。”我亦笑,未去看父親一眼,“是嗎?”父親接口:“應該能開飯了?!?/br>“我去問問?!蔽冶愕馈?/br>廚房里,徐姐早已張羅的差不多,就等父親一聲命令。飯菜一樣樣的擺到餐廳去,四菜一湯,都是傳統簡單,但其實講功力的閩南菜。我陪他們吃飯。席間,多是父親和陳伯伯閑話,我偶爾插上幾句。陳伯伯是開車來的,這一頓便不飲酒了,著實可惜,桌上幾道菜式除了下飯,配點三十八度高粱亦是不錯。吃完了飯,喝過茶消食,父親和陳伯伯移駕書房,把門一關,不許人打攪,似要謀畫大秘密。徐姐來告知我母親打過電話,今天不返家,要留在大阿姨那里過夜。我點頭表示明白,讓她若無事就去休息。我拿了煙灰缸,至小陽臺上抽煙,靜望遠處晶亮的大樓。不知多久,身后的玻璃門被敲響,我轉頭,拉開門,“陳伯伯?!?/br>陳伯伯指了指我手上的煙,“少抽點,我都戒了?!?/br>我笑了笑,把煙按熄,走進屋里擱下煙灰光,看只有他一人,便問:“您要回去了?!?/br>“是,我讓你爸爸不用送?!标惒溃骸跋胝夷阒v幾句話?!?/br>我領他往門口走,“您盡管說?!?/br>“你爸爸疼你不好講,但我卻是要說的,你在外玩得也夠了,是時候進你爸爸公司磨練。”我笑,“我在外一向是認真工作,從來不玩。”陳伯伯伸手拍我的肩。“你爸爸公司終要給你管的?!?/br>“也不只我能管?!蔽艺f:“公司里人才濟濟,他從高階主管里頭挑一個,都比我好?!?/br>陳伯伯不笑了,嚴正道:“你不一樣,你是你爸爸的兒子?!?/br>我一笑,心中有話。陳伯伯繼續(xù)耳提面命:“想一想我說的?!?/br>我只得點頭,恭恭敬敬的,“我會,您慢走。”好容易送走了對方,我關上門,衣袋的手機正好響了。我接起,對里頭的提議表示附和,掛斷后回房取衣。再出來時,父親人又坐在客廳沙發(fā),我道:“出去一趟。”父親從書中抬頭看來,微微皺眉,但未說什么,徑自端起茶喝。我走了兩步,想了想,回頭道:“媽今晚不回來?!?/br>父親平淡回應:“我知道。”我便不再說什么,徑自換鞋出門。在我因為交換學生計劃去美時,家里起了一樁風波。母親終于查到父親外遇的證據。對方被父親安排住在南京西路的一處大樓。那里是熱鬧的商業(yè)圈,開有百貨餐廳,父親時常去消遣應酬,一點也不顯突兀。我從未想過父親會有外遇,更不知母親是從哪時生出懷疑的念頭。母親出身望族,但和趙小姐不一樣,性格樸直,而且傳統,除了當初為我取名有些爭取,其余時候都以父親唯命是從。她確實溫順,卻從不遲鈍。她敏銳的察覺丈夫情感的不忠,或許一天,又或許已是許多年。那天,母親一人在家,她未哭未鬧,只打了通電話給父親,讓他回來把事情解決。任一個人平時處事殺伐決斷,但在感情面前亦要優(yōu)柔不堪。父親解決不了,因為對方有他的孩子。孩子跟女人姓,叫許程誠,是個兒子,小我九歲。母親索性幫父親決定,讓女人領孩子去國外,生活雜費不必擔憂,只要父親不再見對方,亦不見孩子。父親當然不同意,和母親吵起來,甚至提到離婚。離婚是母親的底線,她不同意,再繃不住情緒。兩人鬧翻天,夫妻關系隨便一個搧風都要點火,父親甩頭去了那女人家,母親亦離家,找她的姊妹們哭訴。那時我在美國,只要打電話回去,母親總是未語先淚流,哭得我無話可講。坦白說,對父親的背叛,我茫茫不知該何所覺。父親在我心里的形象,好似隔著千重山,一直是模糊的嚴肅。我和他從不親近。他不和我講親密話,鼓勵也少,只會搬出父親架子對我訓幾句,尤其在升學考試那段時日。可我知道了,父親還有另一個兒子。我只能不去想父親和對方如何相處,免得惡心了自己。等我結束美國的學業(yè),回到臺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