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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 “是了,皇帝是地位最高的天子,可古往今來,還是有不少,以后還有更多,是不是?” 楚承平點了點頭。 “那古往今來,取了一位能征善戰(zhàn)的妻子,而且還能一直相守到死的,又有幾個呢?” 楚承平從五歲起開始學史,自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無知稚子,所以他努力想了想,回答顧卿: “只有武丁一個?!?/br> “所以說,武丁才是所有帝王中最幸福的一位。他娶了天底下最了不起的一位女子。稱王稱帝也好,權(quán)傾天下也好,這世上總有人能做到?!?/br> “可身為女子能做到婦好這般的,古往今來也只有這么一位。這么一位了不起的女人,卻嫁了武丁,武丁豈不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一位?” 楚承平眨了眨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顧卿嘆了口氣。 她話說到如此,再說下去,就太露骨了。 然而楚承平卻爬起了身,對著顧卿行了個禮。 “我明白神仙阿姨的意思了。多謝神仙阿姨的提點?!?/br> 他授命與天成了皇帝,又得到這位神仙幾次點撥,自然對她感激不盡。 “我會讓親親成為婦好,而不是花木蘭?!?/br> ☆、第241章 李釗之心 第二天上朝,江南來的使臣將南方大臣的意思在朝上說了出來,引起軒然大波。 就如齊邵和李茂所想的,滿朝幾乎是一面倒的不想少帝出京。 一場動亂,到現(xiàn)在說太子殺了先皇的有,說二皇子殺了先皇的有,說項城王殺了先皇的也有,局勢這么繁亂,出京便成了一件有大危險的事。 勛貴派則是剛剛高興與世族派都滾去了江南,如今這些人一說,他們倒成了“保護太后”有功的功臣,不送太后入京,卻想著皇帝親自去迎。 皇帝到底是去迎太后,還是迎他們? 再把這些眼睛長在頭頂上的人請到長安來唱對臺戲嗎? 齊邵和李茂早就想到了這些問題,對反對的大臣也有對策。 他們召了應(yīng)該埋首于戶部的李釗上朝。 戶部官員大多數(shù)都是江南世族,一起和太后回了江南,如今戶部是由許多其他也擅長地方財政的官員在頂著,其中還包括管著皇帝私庫的陳家人和已經(jīng)漸漸在戶部嶄露頭角的李釗。 李釗是蒙蔭入官,其祖是原來老國公李碩身邊的后勤官。但他蒙蔭是蒙的陳四清老大人的推薦,由圣上親自以“擅算”點進的戶部,任從六品的度支。度支主管去了江南,他如今便代著度支主管的職位。 戶部原本就事務(wù)繁雜,作為如同“出納”一樣部門的戶部度支司,更是兼具統(tǒng)計、核算、支出等各種工作。 李釗天才的計算能力和統(tǒng)籌能力很快就壓服眾人,成為其他幾部欣賞的新人。 “李度支,你和眾位大人算算如今的錢糧?!?/br> “是,齊大人。如今戶部還有賦稅八千七百四十二萬貫,糧倉儲糧三萬二千石。如今糧價高漲,每石已三貫七百文。而就在三年前,每石只要兩貫三百文左右。造成這種原因,主要是因為江南的糧商……” 李釗在朝上開始說著各種“生意經(jīng)”,什么物價波動,什么囤積居奇,什么民間糧食難以儲藏,給江南的世族可乘之機等等說了一通。 勛貴派許多大臣不精于計算,更不通財政,這也是李釗為什么這么快冒頭的原因。很多大臣聽得直打哈欠,又不敢御前失儀,只好忍著小口打,憋出兩眼熱淚。 李釗神情肅穆的將事態(tài)說的很嚴重,最后得出一個結(jié)論: “若是繼續(xù)支持十萬中軍作戰(zhàn),并且供養(yǎng)西軍、南邊水軍、還在幽州收復失地的北軍,連同補給路上的消耗,我們的糧食只能堅持十六個月左右。這不包括賑濟戰(zhàn)爭中的災(zāi)民的。而以后情況只會越來越艱難。因為關(guān)北正在征戰(zhàn),春耕秋收全部耽誤,戰(zhàn)亂地區(qū)還要減免賦稅,戰(zhàn)時囤糧是各地的習慣,不光是大族,就連百姓也囤積,市面上糧食越來越少,銀錢越來越賤,比之市直高抬價例,贏落官錢……” “各位大人,小官是以最低限度算的糧食消耗,這還不包括各位的俸祿?!崩钺摰皖^一笑,有些幸災(zāi)樂禍。 大楚支付官員的薪水是祿米加祿銀,祿米才是最大的組成部分,官員吃不掉的就拿出去約掉,換成銀錢。但大部分人家祿米都留下了,自己吃不掉,還有下人不是嘛。 如果官員祿米發(fā)不下來了,他們就得花銀子出去買,可如今銀賤米貴,無形中就等于工資降了。 達官貴人當然不在乎那點俸祿,可是大部分中等品級的官員還是指望著俸祿過活的。若是連養(yǎng)家糊口都做不到,誰站在他們身后支持? 李釗的話一出,朝中一片靜寂。 顧卿站在楚承平的身側(cè),感慨于李釗已經(jīng)成長到這種地步。 想當初他替自己算賬的時候,她還想著他若是能憑借算學在朝中謀一個官,哪怕只是一個小吏,憑著李茂的地位和影響,也能讓他當個小官,總算不辜負他家人希望他“當官”的厚望。 想不到跟了一個名師以后,這個孩子連通貨膨脹和市場規(guī)律都學會了,甚至還有些后世精算師的影子。 這些古人并不重視商業(yè),也認為這些事情“有辱斯文”,所以看不到李釗的能耐。李釗的本事在亂世和動蕩的時期只會越來越被人需要,陳四清確實是個好老師,教會了這個孩子足以安身立命的本事。 難怪李銳放心把自己外面的鋪子都交給李釗“練手”。只是可惜洛陽東西二市盡毀于大火,李家想來財產(chǎn)也是縮水不少,畢竟原來李蒙買的都是京城的商鋪。 啊哈哈哈,這么一想,自己真是個機智的老奶奶哇! 他們家在齊云山里放的金銀珠寶可以派上用場了!還有當初要求抄錄的微霜堂的書! 也不知道張素衣陪嫁那些抄了沒有! 李茂見大家已經(jīng)察覺出南北對峙嚴重的一面了,立刻趁機提出昨日和齊邵的盤算。 齊邵分析了江南不會威脅到皇帝的安危,相反還會拼死保護皇帝的一二三四五條,李茂則提出沿路有多少兵馬可以隨同一起護駕,羯人的三萬騎兵也可以暫作禁軍護衛(wèi)等等。 當然,少帝和李湄一明一暗這種事自然不會在大眾廣庭之下訴諸于口,但對于皇帝的安危,他們也少不了保證一番,并且想法子說服那些反對派松口。 這是一場曠日持久的議論,不管是江南的世族還是長安的朝臣都知道不會那么快定下。朝堂上眾臣議論紛紛,大興宮里官員來往絡(luò)繹不絕,就連民間都在劇烈爭吵著是該皇帝親自去接回太后,還是不該。 但這一切和戶部都無關(guān)。 因為李釗忙的快瘋了。 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