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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張家派出來的是一大幫膀大腰圓的漢子? 再定睛一看,他那已經(jīng)年近而立的大舅子正站在隊(duì)伍的最前面,對著他齜了齜牙。 想那么簡單娶我meimei? 先挨一頓打再說! “他娘的,這也太狠了吧!”仇牧身量最矮,體格又瘦弱,看到這陣仗首先腿軟。齊邵臉色也難看的緊。 新郎的從者應(yīng)該是要替新郎“擋災(zāi)”的…… 可這么多棍子…… 他只是個文臣,真擋不過啊! “新姑爺上路了!咱們上?。 ?/br> 早看他那俊臉不順眼了! “哦活!” 打著玩! “揍他!” 居然娶了我家表妹,揍扁他! “上??!” 哎呀他瞪我我好害怕,你們先上! 孫燕妮的兩個哥哥立刻護(hù)上前,一左一右擋著如雨而下的棍棒,李銳拿出和宮中宿衛(wèi)比武時的小心,又要當(dāng)心頭上的帽冠不小心落地,一邊小心翼翼的避讓,一邊不動神色的抓著棍棒往旁邊撥。 他力氣極大,一旦握住別人的棍子,那人必定是拔也拔不回來,反倒被他搶了過去。齊邵和七八個從者一擁而上,推著李銳往前走,沒一會兒就沖到了晉國公府的大門口。 顧卿笑嘻嘻的跟在李銳的身后,看著他左支右躲,被一堆人推入門口。 此番穿越,能看到一場原汁原味的古代婚禮,也不枉她回來一次了。 李湄被張玄抱在身上,緊緊跟著李銳。 自從張玄知道他穿的衣服不對,立刻就脫了外面的白色長袍,但鞋子卻是無法,如今抱著李湄站了片刻,還覺得腳有些累。 李湄敏銳的察覺到了,拍了拍張玄,示意他放她下來,她自己會走。 大門前,張素衣的另外一個哥哥帶著幾個同輩堵在門口,要李銳做催妝詩。催妝詩是催促正在準(zhǔn)備的新娘趕緊梳妝打扮好出門的,只有新娘對新郎的詩滿意了,才會拜別父母出門。 李銳不善作詩,但他身后有齊邵這位金榜狀元,來之前一氣背了十來首,昨晚又反復(fù)念誦了幾十回,如今已是滾瓜爛熟,張口便來。 “晉陽張氏女,出嫁公侯家。慈母親調(diào)粉,曰卿莫忘花。 催鋪百子帳,待障七香車。借問妝成未,東方欲曉霞?!?/br> “好!再來一首!” “即是公侯家,怎么也要來個七、八首!” 齊邵在李銳身后傲然一笑。 ‘早知你們不會輕易放過李銳,小爺我半個月前就連做了五十首催妝詩。便是十七八個兄弟成親,也是足夠了?!?/br> 果然,李銳背了十四五首催妝詩,這群好事的張家人堵在門口一下子說“新娘子還在擦臉”,一下子說“新娘子還在上粉”,逼著李銳一首又一首的出。 李銳心里暗道一聲好險(xiǎn),對齊邵悄悄地拱了拱手道謝,齊邵微微一笑,擺了擺手。 成親這般可怕,所以他才死都不成親啊。 不過怕是也撐不了幾年了。他家二弟年紀(jì)也大了。 新娘子房內(nèi)。 張素衣還未出門,但大妝已成,如今正坐在椅子上,聽著母親和曾祖母的訓(xùn)示。 她祖母早逝,其后祖父再也沒有續(xù)弦,如今晉國公府里最年長之人,便是這位年過八十的老太君。 張家老太太年紀(jì)太大,耳聾眼花,人也有些糊涂,從前幾年開始,連宮里皇后主持的大朝會都不再去了。 但曾孫女出嫁,她還是要來告誡幾句的。 “李銳的父親李蒙是你爺爺?shù)牡茏?,他家人都很忠厚,李蒙從小聰穎,想來李銳也不會愚笨到哪里去。你既然是張家女,就要時刻記得不要墮了張家的名聲。”老太太正兒八經(jīng)的說了幾句,而后畫風(fēng)一轉(zhuǎn)。 “不過我們家把你下嫁與他,本就是看他家不納妾的好風(fēng)氣。若是這小子浪蕩,你也別客氣,你是國公之女,就該拿出高門女的氣度來!” “祖母!” “老夫人!” 張素衣的娘親江氏和宮中皇后派來的女官都被老太太的話嚇了一跳。 誰說張家老太太糊涂了的!這不是精明的很嗎? 張素衣嘴角含笑,輕聲答應(yīng)了自家曾祖母。 老太太滿意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素娘要是說什么“我一定會溫良恭儉讓”之類的話,那她才真是失望呢。 宮中的女官隨即跟在張家老太君的后面說了宮里娘娘祝福的話,也說了一些告誡之語,然后是江氏,再是張素衣的其他女性親眷。 只是直到張素衣的姨母都已經(jīng)告誡完了,外面也還沒催促新娘子快出門。 照理說,新郎到了門口,最多半個時辰,新娘就要出門了。 “出去個人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可別誤了吉時!” 江氏比女兒還急。 沒一會兒,出去打聽情況的婆子飛快的跑了回來。 “夫人夫人,二少爺堵著門口不讓姑爺進(jìn)呢,一首又一首的做催妝詩,都做了八首啦!” “這小混蛋!都二十多歲的人了還不讓人省心!去和他說,要是誤了他meimei的好事,讓他以后就站在門外不要進(jìn)來了!” 一屋子女眷撲哧撲哧的笑了起來。 那邊張家老二接了親娘的訓(xùn)斥,也不敢再玩了,連忙放新郎進(jìn)來。 李銳正了正衣冠,親自進(jìn)門迎接。 另一邊,張素衣被自家親姨母牽著走出了院子。 她頭戴九樹的花冠,面前有珠簾遮面,身穿正紅百鳥朝鳳的翟衣,身影裊娜曼妙,一步一步的向李銳走去。 李銳只覺得一抹紅云被前簇后擁著飄至他的面前,傻乎乎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張素衣的姨母嫣然一笑,將素衣的手放在新郎官的手里,輕輕地拍了拍他們的手,笑著道:“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新郎官,牽好你的新娘子?!?/br> 李銳只覺得一只柔若無骨的小手被放進(jìn)了自己的手里,再一看,這只小手上的皮膚白若凝脂,香軟的他恨不得咬上一口。 太好了!沒有繭子! 新娘子也是正常體型! 看著只到他肩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