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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王被得知內情的大臣和家將亂刀砍死,自此尹朝滅亡。 這支西胡人數(shù)眾多,且源源不斷地從西域遷徙到中原來,最終統(tǒng)治了中原幾十年之久。 蕩寇將軍馬驊到死都沒有謚號,但大楚立國之后,先皇曾追封蕩寇將軍“忠武”的謚號,只是民間稱呼他“蕩寇將軍”已成習慣,所以一說起前代的蕩寇將軍,人人都知是哪位英雄。 馬家嫡系據(jù)說全部死于胡人之手,這鬼面如今說自己是蕩寇將軍之后,怎能讓李茂和陳軼不心驚? 若他真是尹朝忠臣良將之后,尹朝的余孽確實不會殺了他的家小,以免寒了其他遺臣之后的心。只是這么做,還是落了下乘,未免有些不夠光明。 李茂的父親李老國公昔日最敬佩的將軍就是馬驊,提起這段往事,也常常為這顆將星的隕落嘆息不止。他曾說過,若是當年成功將胡人的大部隊狙擊在西邊,說不定尹朝也不會敗亡的如此快速。尹朝兩百年基業(yè),自那以后被胡人毀的干干凈凈,漢人經過了許久的太平,又重新回到亂世,全因當年兩位藩王的野心而起。 “蕩寇將軍之后,為何甘于做這種藏頭露尾之事!若當年你們投奔先皇,看在老英雄的份上,先皇也會接納的!”李茂臉上就差沒寫著“卿本佳人,奈何為賊!”了。 “當年我祖父死的那般冤屈,還有許多大臣都紛紛殉國,我們這些后人立志還復河山,在各地厲兵秣馬,等著皇子成年……” “皇子?” 鬼面不理他,接著說道,“后來楚氏造反,荊南各地揭竿而起,我們見時機到了,便在汾州也打起了‘尹’的旗幟,開始一面收復汾州各地,一面向曾經在朝中為官的世族聯(lián)絡,希望能得到援助?!?/br> “豈料這些世族,早就被胡人狠辣的手段嚇破了膽,出錢出糧可以,卻不肯借人借兵,胡人在北方布了重兵,我們不是胡人的對手,只好再次化明為暗,伺機待發(fā)……” “你以為荊州和晉陽地區(qū)為何收復的如此容易?若不是我們在北面牽制,胡人早就南下將你們一網(wǎng)打盡了。你們得了晉陽和荊州,以此做后方,開始收復中原,世族也紛紛支持,我們曾派出使者想與楚悅結盟,使者卻沒有回來。沒多久后,我們在汾州出沒的部隊也頻頻受到不明部隊的攻擊……” “那時候我們知道了,楚悅這廝想當皇帝。他想找到我們的主子,直接毀了我們這支王師的主君,徹底讓我們這群人分崩離析。”鬼面一臉不屑,“只是他卻不知道,他是不可能找不到我們的主子的,因為就連我們都不知道主子究竟被藏在了哪里?!?/br> 李茂聽完鬼面的話,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 任何一位臣子陷入到這種涉及到前朝余孽、先皇秘聞之中,都會無所適從起來。尤其這件事揭發(fā)的如此詭異。 “你愿意吐露一切,我可否理解為你已愿意歸順我們?”陳軼看著鬼面頭臉以及脖子上的各種傷疤,“你應該是個硬骨頭,卻愿意說出來歷,想來是想試試李國公所說的提議,救出家中的親人……” “你也覺得復國是件無望之事,是不是?” 鬼面一言不發(fā),既不說是,也不說不是。 他從小就被父親教育要忠于尹朝,要收復河山。后來,河山被別人收復了,他們成了過街老鼠一般,只要一伸出頭去,就被喊打喊殺。 他們明明才是正統(tǒng),也曾為了收復中原流血流淚,他身為將門之后,如今沒有上馬殺敵,卻只能帶著一群刺客死士做著見不得人的勾當。 他父親死后,他們這群忠臣之后的家人都被送到“安全”的地方生活,他的母親和弟弟被控制起來,每月會有一次信件來往,上面人的意思是想讓他們的家人過上正常人的生活,讓他們不要去打擾,但他們連家人到底在哪兒都不知道,時間久了,難免心生怨氣。 鬼面的不臣之心其實已經生起了許久了,這么多年來,他也不知道殺了多少個“紅娘子”這樣的自己人滅口。他們現(xiàn)在能殺“紅娘子”,以后就能殺“鬼面”。 什么忠臣遺后,在這些人眼里,說不定已經是隨時可以丟棄的棋子。 上面的人已經越來越瘋狂,簡直就如飛蛾撲火一般。他們每天都期盼著能出現(xiàn)天災,能發(fā)生人禍,大楚能亂,世族會反,然后他們趁亂而入,一舉成事。 可如今十年過去了,大楚越來越平穩(wěn),越來越太平,就連天災都沒有過幾次。世族雖和王權不停傾軋,可還是維持著一種巧妙的平衡。 他內心已經隱隱覺得“天命”就是站在大楚這邊的,大尹氣數(shù)已盡。 可是他是“暗人”的首領,此事也只能放在心里想想,若真要表達了出去,怕是下一刻腦袋就不在脖子上了。 “你的家人,到底在哪里?”李茂問他。 “我并不知道家人在哪兒,這十幾年來,我每月會收到一次家中的信件。有一次,我在我弟弟信中,發(fā)現(xiàn)了鹽粒?!闭f到家人,鬼面終于開口,“我弟弟從小聰慧,信中有鹽,絕非偶然。” “鹽?”這下連陳軼都沒有了辦法。這鹽,還分海鹽、湖鹽、井鹽、礦鹽,這和刺客們口中的毒藥不一樣,不是憑經驗就能分辨出來自于哪里的。 “你們有所不知,我們在蜀地有一處鹽場……我懷疑,我弟弟和母親就在那里。”鬼面一直在京畿附近埋伏,但是并不是對自己人的布局毫無所知。這么多年來,上面要維持兵將的cao1練、人員的補給、各種活動的開銷,一定是有收入的來源。 尹朝的遺臣里有不少了解各地的地理人文,有些私礦私鹽當年雖被取締,但如今要復國,自然是迅速被利用了起來。 “你們還販私鹽?”李茂突然想起了盧默脖子上的那枚銅錢,“你們是不是還私鑄官錢?你們簡直是膽大包天!” “我們的皇帝又不是楚睿?!惫砻娉閯恿艘幌履橆a,“什么私鹽官錢,你們不都是從我們這里拿走的嗎?” “果真是你們!” “我不知道什么私鑄錢,你說是,就是吧。” “好了,這些都是旁枝末節(jié)。鬼面,你速速將蜀地那處鹽場說來,我們也好謀劃?!标愝W怕李茂和鬼面爭起來,連忙打岔話題,“你若想要救出家人,就必須和我們合作?!?/br> “合作之前,我先好心提醒你們一聲。你們府里……不,京城許多人家都有我們的人,我們被你們抓了,自然是瞞不過有心人的眼睛。我們沒有立即身死,是個人都知道毒囊一定是被拆了,你們若想要騙過他們的眼睛來爭取時間,最好是裝作一直在嚴刑逼供,什么都沒有逼出來的樣子?!?/br> “若是有一具尸體出去,各地的鹽場和其他產業(yè)就全部要撤離,你們什么都不會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