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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他后面學(xué)習(xí)為官之道,要么就進(jìn)御史臺,做個得罪人的言官,卻沒想到他的機遇在這里。 一想到自己這個堂侄和家中那些羯人姑娘(霧)以及盧默那一幫羯人小伙子都處的很好,李茂也不禁承認(rèn)對于李鈞來說,這也未必不是一條出路。 知道鴻臚寺是看重李鈞本人,而不是想要借他的關(guān)系,李茂也為這個堂侄十分高興,不但替李鈞謝過了鴻臚寺卿的賞識,還定了金殿傳臚以后讓李鈞上門去拜謝。 鴻臚寺卿見李茂沒有一點嫌棄這個官位小、升遷慢、條件艱苦的意思,心中也贊了一聲李茂的心胸,對李鈞更是有了期待。 兩人回席后在宴上相談甚歡,就連其他大人們都莫名其妙。 這兩人之前基本沒什么交集,怎么突然就這么熟稔起來了呢? 只有知道個中緣由的張寧在把盞而笑,對李鈞未來能走多遠(yuǎn)也好奇了起來。 同日下午,信國公府內(nèi)。 “太夫人!太夫人!”報喜的家人飛快的跑入北園內(nèi),在持云院的門口大聲地報道:“堂少爺?shù)昧硕椎谝坏膫髋F,金榜已經(jīng)放出來了,大喜,大喜??!” 顧卿正坐在屋子里和三個孩子說話,突然聽得看榜的家人來報,喜不自勝地站起身來。“快快快,快叫他進(jìn)來回話!” 那家人是一個年輕的小伙子,長得十分精神,一進(jìn)屋先利落的給顧卿跪下磕頭,然后笑著通報著:“就是剛剛的事兒,國子監(jiān)祭酒家的齊大公子得了狀元,騎馬游街,親自到龍棚里送的金榜圣詔,小的見二甲黃榜上第一名的就是鈞少爺,立刻打馬回來報喜了!” “我大哥二甲第一?” “齊邵果然得了狀元!” “榜眼探花都是誰?。 ?/br> 三個孩子異口同聲的說道。 李釗心里一陣迷惑。他大哥在家的時候,雖然每個師父都說他讀書讀的好,但他對這個“好”沒什么概念,他娘也說只有在這鄉(xiāng)野地方,他大哥這般讀書才叫好。當(dāng)初大哥過了鄉(xiāng)試和省試,人人都夸耀他大哥年少英才,他娘說都是看著他家和李國公同族的關(guān)系,否則也不會走的這么容易。 后來大哥成了貢生,大家都不說大哥讀書讀的好了,也沒有人再夸他年少英才,許多人都說怕是走了堂叔的門路,所以才能那么輕松的當(dāng)了貢生。 沒看到鄉(xiāng)里省試第一的那位都落榜了嗎!那位可是鄉(xiāng)間人人稱贊的才學(xué)深厚之人! 所以他聽說大哥今天殿試,心里沒覺得大哥能得個什么好名次回來。 皇帝老爺?shù)难劬κ茄┝恋?,就算堂叔再厲害,皇帝老爺也不會胡亂點名次的。 可一聽大哥成了二甲傳臚,李釗一下子覺得這個堂叔的形象無比高大起來,甚至比皇帝老爺還高大的地步。 顧卿見這李釗既不像喜,也不像怒,倒像是迷惘失措的樣子,便多看了兩眼。 “李釗,你怎么了?” 李釗一臉不解地說道:“我哥哥怎么能得第四呢?” 他哪里看也不像是會當(dāng)傳臚的樣子啊! “自然是因為你哥哥學(xué)問好,運氣也好啊?!鳖櫱淅硭?dāng)然地說道。 考試這東西,雖然大部分時候看實力,但是有時候運氣也很關(guān)鍵。她高考的時候,數(shù)學(xué)有許多題都押對了,這就叫運氣。當(dāng)年那么多成績比她好的同學(xué)問她“你怎么就考了這么多分呢?”,大抵那震驚的心情和這孩子差不多。 但那些同學(xué)好歹還有競爭關(guān)系,這孩子迷茫和什么勁啊。 李釗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迷茫什么,他還沒想明白,所以只是傻乎乎地點了點頭。 “哦,運氣啊。” 顧卿好想對天翻個白眼。她先說的重點明明是“學(xué)問好”,為什么這孩子自動只聽到后面那句“運氣也好”! 李銳聽得這家人說第一名的狀元是齊邵,心中也快慰。 他拿著齊邵那信已經(jīng)有一陣子了,雖然不明白齊邵為什么說除非他中了狀元,否則這信不要給他叔叔,但好友能得狀元,他自然是從內(nèi)心里為他欣喜。 他這好友果然是不做就不做,一做就要做到最好。 “這次的榜眼是國子監(jiān)監(jiān)生,通州學(xué)子陳修;探花是刑部尚書之子趙聃?!蹦羌胰寺犂钽憜柕狡渌麅扇耍卮鸬溃骸奥犝f趙公子還被點了探花郎,明日要在京中各名園里采花,進(jìn)宮送與探花宴上的?!?/br> 他們家雖然是御賜的宅子,可是府里卻沒有什么有名的園子,京中有園子的各家,基本都是自家修建的宅子。顧卿等人也對探花宴沒有什么興趣,倒是對李鈞能得個什么官位十分好奇。 李釗聽著顧卿和堂兄堂弟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大哥去什么官衙任職比較好,忍不住冒出一句: “我大哥要是外放為官了,誰來教我讀書?” 他這話一出,整個房間里的人都對他注視了過來。 和李鈞關(guān)系最好的李銘忍不住冷聲道: “你兄長此次得了二甲傳臚,最差也是個從七品的官兒,以后前程只會更好。若是他真要外放為官,難不成在你讀出來之前都不要前程了不成?” “銘兒,休要胡言!釗哥兒剛到京城,人生地不熟,只能依仗兄長,他若走了,你叫他一個人在我們府里,自然是要擔(dān)心。叫你去個陌生地方,你哥哥又走了,你不多問問?” 顧卿板著臉訓(xùn)了李銘一句。 李銘有些不甘心地扭過頭去。 奶奶這是給李釗面子。誰都聽得出來李釗根本就不是擔(dān)心疑慮的樣子! 李釗咬了咬唇,又冒出一句來。 “等他回來,我要和他說,不許他外放為官?!?/br> 這下子,連顧卿也無言了。 ☆、第章 前路有燈 顧卿見過許多熊孩子,這種自我中心型的,她也接觸過不少。 在醫(yī)院里得了絕癥的孩子,有時候會走向兩種極端,一種是乖巧伶俐聽話到你看見他的背影都會抽泣的那種;還有一種就是缺乏安全感總覺得所有東西都會沒有然而極度自我中心的那種。 顧卿不知道這個孩子的生活環(huán)境是什么樣,但是他的這種觀念如果一直不改,只會變得越來越討人嫌,到最后沒有人能接受的地步。 他現(xiàn)在還小,還能原諒,大了以后,這種自我中心的偏執(zhí)是改不過來的。 所以顧卿馬上板下了臉,“李釗,你為何覺得你哥哥一定會聽你的?” 李銳和李銘互視一眼,激動的雙手握拳。 來了來了,奶奶之怒?。?! “我在家里時,他什么都聽我的啊……”李釗理所當(dāng)然地說道:“我娘說了,姨娘是我們家的奴婢,她生的兒子就是我們家的奴才,我們家的奴才,就是我的奴才,主子要奴才做什么不是天經(jīng)地義嗎?” 此話一說,李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