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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脖子仰著的高高地,連正眼也不看那些小伙子們一眼。 李茂掃視了一眼篝火邊的青年女孩們,了然地點了點頭。 還真是最漂亮的。 很快的,幾個少年就因為對這個姑娘獻殷勤而引起了摩擦,摩擦著摩擦著,羯人青年們開始打了起來。 幾個少年扭結(jié)在一起,其中一人抬起一拳向另一人的肩頭重重錘下,那人腳下一個踉蹌,向后便倒,倒下時勾起一腳,把那人也絆倒,兩人一起躍起身來,互相瞪視,身子左右扭動,尋找對方的破綻,誰也不敢先出手。 李茂看的有趣,問蘇魯克:“這般打斗,不會出事?” 蘇魯克哈哈大笑,“只要他們有人在公開的角斗中贏了所有的對手,說不定會贏取我女兒的芳心。只要這么一想,他們就會努力取勝。我就是這般娶了我的妻子的?!?/br> 他指了指不遠處一個烤著羊的婦人,“那是我的妻子,也是個美人吧?” 李茂看了一眼,覺得那婦人的長相只能算是一般。但他覺得怕是在世人的眼里,自己的妻子都是最好看的,于是笑著點頭贊同,“尊夫人非常美貌?!?/br> 相夫教子,cao持家務(wù),雖然那婦人長得一般,在婦德一樣上,絕不遜色于中原的漢人婦人。漢人首領(lǐng)的妻子可不用親自烤全羊。 李茂看了看虬髯的蘇魯克,再看看蘇魯克的妻子,覺得他們的女兒長得那樣,已經(jīng)是超過了他們的水平,羯人也許喜歡健壯的婦人,就和他們漢人喜歡膚白體纖的美女一般,他那女兒他覺得不好看,說不定在羯人眼里,確實是一等一的美人。 他自己長得也不好看,但兒子卻很是俊秀,他一直很是高興??扇羰怯腥藢λf“你長得這般丑還好你兒子不像你”,他還是會生氣的。 所以他在心里對那少女這般評頭論足,確實是有些過分。他把這些不該有的念頭拋之腦后,專心去看那角斗。 那蘇魯克見李茂夸他妻子貌美,也很高興,笑的極為開心。李茂見這羯人都十分有趣,內(nèi)心的煩悶總算是消遣了一些。 火堆邊,兩個青年的角斗還在繼續(xù)。蘇魯克說這兩個青年都是羯人近幾年來最杰出的小伙,也都會說漢話,李茂仔細一看,這兩人一個健壯,一個瘦長,健壯的那個漢子是個典型的羯人青年,那瘦長的卻看起來像個漢人。 “瘦的那個是個漢人?”李茂指著那個瘦長的,問蘇魯克。 蘇魯克一看李茂所指,搖頭道:“魯爾莫的父親就是那個教我們漢話的漢人,母親卻是我們羯人。他的漢名叫盧默,按我們羯人的算法,只要母親是羯人,就都是羯人?!?/br> “那漢人現(xiàn)在還在這里嗎?”若是那漢人還在,說不定能幫他回去傳訊。 “死啦。那個叫盧宇的漢人說自己是個逃跑的罪人,不敢回鄉(xiāng),又得了肺病,在這里住了七八年就死了。他長得端正,又會許多東西,我們部落里的女人都喜歡他,那孩子今年十八,算一算,他爹也走了十來年了。”蘇魯克嘆了口氣。 “他的漢話說的如何?”李茂看著盧默,這盧默十分沉著冷靜,腳步也靈活。他的對手雖然是個健壯的青年,可絲毫不落下風(fēng),只見他東一閃,西一避,那健壯的青年數(shù)次想要伸手抓他,都給躲開了。 “他從小跟著他爹說漢話,又跟他母親說羯語,兩種話都說的很流利。” 李茂大喜。這孩子若是可以為他去送信,讓那汾州馬場的地方官多和馬場僵持一會兒,他在找人去涼州的西軍報信,借調(diào)軍隊過來,此事說不定就有轉(zhuǎn)機。 涼州一代曾經(jīng)胡漢雜居過,涼州軍中更是有許多胡漢的混血,對胡人倒沒有那么排斥。讓羯人去涼州報訊,絕對沒有去汾州那么困難。 涼州有李銳的小舅舅,他身上又有皇帝臨走時交托的信物,可憑借此物調(diào)動一支邊軍便宜行事。他原本想調(diào)動的是北軍,如今看來北軍里怕是有鬼,只能去更遠一些的西軍了。 只是不知道那孩子可有應(yīng)變的急智,愿不愿意替他去送這個信。 李茂心中有了主意,看起那角斗起來就更加輕松,恨不得他們快點分出勝負來,好讓他把那瘦長的盧默叫過來問上一問。 盧默和那健壯少年角斗,旁觀的人興高采烈地叫嚷著,李茂見蘇魯克的女兒臉上閃動著關(guān)切和興奮,一會兒擔(dān)憂,一會兒歡喜,便訝然失笑??磥磉@少女看起來冷傲,實際心里也不平靜,怕是已經(jīng)心許了這兩個小伙子里的某個。只是做出那副高傲的樣子罷了。 他想了想,不禁笑出了聲來。他自小極少接觸女子,后來和方氏定親,也是母親定下的親事。他爹擔(dān)心他媳婦看不上他,還想辦法讓他各種偶遇,可謂是驚世駭俗??杉词故侨绱?,他也沒有像這般為了某個姑娘唱歌求愛,更別說還要打架了。 胡人的戀情,真的是極其可愛。 突然間,眾人一聲大叫,盧默和那少年一起倒了下去,盧默一時翻到了那個少年上面,一下子有被他壓了下去,兩人在地上滾來滾去,只聽到粗重的呼吸聲。 又過了一會兒,一個瘦長的身影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走到了那少女的面前。 蘇魯克的女兒眼里淚光盈盈,握住了盧默的手。 李茂捻須一笑,原來喜歡的是這個瘦弱的混血少年。 眾人都圍著這一對少男少女歡呼大叫,那健壯的少年從地上爬起來,也在爽朗的笑著,看起來沒有什么不甘。 蘇魯克的女兒邊哭邊笑,李茂摸了摸身上,他的荷包并沒有丟失,于是從里面翻出幾個金錁子來。 只有金錁子,沒有玉。雖然送金子未免俗氣,但他家的金錁子都是母親特意叫人做的,他屬豬,這一對憨厚可掬的小豬做的十分可愛,送人并不難為情。 他娘提前給他發(fā)的壓祟錢,希望能給這一對璧人帶來好運吧。 他站起身,準備讓蘇魯克扶著他,去給那對少年送禮物,卻見得右手邊遠遠的出現(xiàn)了幾匹馬,馬上之人身穿黑衣,正是那追殺他的不明楚軍。 今日正是滿月,月光下,這些人的打扮隱約可見,胳膊上纏著的手弩更是顯眼。 李茂吃了一驚,連忙背過身去,讓蘇魯克的身子替他遮擋。 “漢人?這樣的夜里來我們這里做什么?” 李茂低聲和蘇魯克說:“這些人正是追殺我的軍隊,怕是擔(dān)心我干涉馬場的事情,想要殺人滅口,四處分散了來搜索的?!?/br> 蘇魯克看著那幾個漢人騎著馬往營地而來,正準備掏刀子,卻被李茂按住了手。 “我先找個地方避避,你們先把他們騙下馬再動手。這些人一個都不能走掉,不然我和你們部落都有危險!”李茂見蘇魯克鄭重地點了點頭,拔了他腰間的匕首,“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