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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老身聊發(fā)少年狂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74

分卷閱讀174

    是個(gè)小伙子,把他當(dāng)部落里那些小伙子那般絮叨。

    李茂雖然聽不懂這胡人的話,但也感覺的出他并無敵意。若不是這些牧民相救,他怕是早就已經(jīng)凍死在那雪堆之中,所以他對著老人十分感激,忍著傷口的疼痛開口道:

    “這位大叔,在下李茂,你聽得懂我說的話嗎?”

    圖爾庫見李茂和他說話,十分高興,連連點(diǎn)頭。

    “你聽得懂?太好了,請問這位大叔,這里是哪兒?”

    圖爾庫繼續(xù)點(diǎn)頭。

    “大叔?呃?鵝鵝鵝,曲項(xiàng)向天歌?”

    圖爾庫還是點(diǎn)頭。

    李茂:……

    難道他只會點(diǎn)頭嗎?

    圖爾庫見李茂看起來神志十分清醒,連忙把草藥往藥碗里一丟,起身奔出了帳篷。

    沒過一會兒,一個(gè)身穿羊皮襖的高大漢子走了進(jìn)來。他虬髯滿腮,腰間插著一把短匕,一開口,整個(gè)帳篷里像是有鐘在敲一般。

    “我是土漠草原羯人的首領(lǐng),我叫蘇魯克。這位漢人朋友,你是誰?為何被埋在雪中?”他的漢話說的非常生硬,但李茂先前聽了那羯人老者一大段莫名其妙的羯語,早就頭暈?zāi)X脹,乍聽得這羯人說著熟悉的句子,當(dāng)即大喜過望。

    “你會說漢話?極好,極好!我是李茂,乃是……”他準(zhǔn)備說自己是大楚的國公,后來一想這些胡人大概不知道國公是做什么的,便改口道:“我是大楚的官員,替皇帝出來巡查的,后來路遇不明軍隊(duì)的追殺,這才進(jìn)的雪堆躲藏?!?/br>
    多虧下了雪,他躲進(jìn)雪堆,才瞞過了那群人所帶的獵狗的鼻子。就是不知道這批羯人究竟是怎么在雪堆里找到他的。

    李茂管著兵部,自小又在父親身邊長大,自然知道羯人是什么人。

    漢人管他們叫羯胡,是在匈奴之后生活在西域的胡人之一。七十年前,西域有一支胡人崛起,一路從西打到了東,直直打到了中原。這群羯人原本在西域生活,竟然被那批胡人驅(qū)趕到了中原,后來就在中原落了地,生了根。

    先皇起兵,那群胡人終被趕回了西域。這群羯人因?yàn)闆]有做過什么錯(cuò)事,加之?dāng)?shù)量又少,先帝便沒有為難他們,讓他們繼續(xù)在中原河套一帶放牧為生。

    只是因?yàn)樗麄兒退谅又性哪桥碎L得很像,這么多年來,羯人一直受到漢人的歧視,除了汾州和甘州邊境有些漢人會和他們通商,偶爾換取一些牛羊馬匹外,平時(shí)并不互通。

    汾州馬場里有不少好馬,就是找這批羯人換的馬種。

    那叫蘇魯克的羯人首領(lǐng)聽到李茂果真是大楚的官員,高興地咧開了嘴。

    “大楚的官?很好很好,我正好要找大楚的官告狀!你在大楚管什么的?管的到你們的馬場嗎?”

    ‘馬場?他說的莫非是汾州的馬場?告狀?’李茂壓下心中的驚疑,點(diǎn)了點(diǎn)頭。

    他的爵位是一等公,可是官位卻是正三品的兵部侍郎,屬下管著大楚的武備,馬匹自然也算是武備之一。

    “我管的到馬場。我是馬場牧丞的上官?!?/br>
    “上官?就是他們的頭兒啰?是了,你說你是皇帝派來巡查的……”

    那蘇魯克說著說著,也不知道從哪里學(xué)來的,居然跪下來對著李茂嚎了一嗓子:

    “青天大老爺,你要為我們做主啊!”

    這虬髯大漢地一嗓子,直接把李茂嚎懵了。

    ☆、第74章 汾州疑云

    李茂在當(dāng)上信國公之前,是個(gè)什么官職都沒有的白身。從他成年開始,一直跟在兄長身邊,幫他打理府中爹娘懶得打理的瑣事。娶了媳婦以后,就變成她媳婦幫著大嫂管家,他幫著他兄長管著府里的莊子和鋪?zhàn)印?/br>
    說到該如何為官,也才是這兩年漸漸開始學(xué)會的。

    但無論他對于“為官”有什么心得,肯定不包括這種……

    “你你你,壯士……你先起來,有事起來講?!崩蠲喼币偭?,他右腿右手都受了傷,躺在床上不能扶他,只能眼睜睜看著這個(gè)鐵塔一般粗壯的漢子跪倒在他的床前,喊著只有三流的折子戲里才會出現(xiàn)的場景。

    “青天大老爺,你要為我們羯人做主??!我們雖不是大楚的子民,可是當(dāng)年也替大楚提供了不少寶馬,我們,我們現(xiàn)在過得好苦,全是拜汾州馬場所賜……”那大漢顛三倒四地說了半天,一點(diǎn)都沒說到重點(diǎn)。

    李茂忍無可忍地吼道:“起來說話,想好了再講!”

    他在家前呼后擁慣了,朝堂上也有許多簇?fù)碇?,氣質(zhì)這種東西,三分天生七分后天,李茂這幾年就把那七分的后天發(fā)揮的淋漓盡致,其威嚴(yán)之態(tài),就連親昵如方氏,見了也不敢吱聲。

    那漢子聽了李茂的話,“蹭”的一下就站起了。

    看樣子,要是能站著,誰也不愛跪著。

    “青天大老爺……”

    “喊我李大人,李國公,李侍郎,哪個(gè)都行,別喊我青天大老爺?!崩蠲币曋菨h子說道:“蘇魯克,你一個(gè)羯人,這般,這般……這是跟誰學(xué)的?”

    “跟一個(gè)漢人的老先生學(xué)的。他以前在我們部落住過一陣子,也是他教的我漢話?!碧K魯克訕笑著撓了撓頭,“是不是我記錯(cuò)了?不是青天大老爺,是紅天大老爺,黑天大老爺?”

    “……不?!崩蠲胩觳艔难揽p里擠出個(gè)字來。

    “你說的沒錯(cuò),老百姓有時(shí)候確實(shí)稱呼伸冤的官員是青天大老爺。不過不能用在我身上,我只是一個(gè)兵部的次官,做青天大老爺,那是刑部和大理寺的事情?!?/br>
    “那漢人說,誰能替人做主伸冤,誰就是青天大老爺。我看你就很青天,也是大老爺?!碧K魯克顛三倒四地說。

    李茂實(shí)在爭不過他,只得愧受。

    “李…大人?你要是去馬場,能不能讓馬場里的人給我們留一些草場?土漠河周邊已經(jīng)給汾州馬場圈的沒有草場了,我們還要到更北邊才能放牧,今年冬天大寒,又下了大雪,凍死了許多牛羊,怕是不能再往北了……”

    “你們沒有草場了?汾州馬場共計(jì)有駿馬四千七百多匹,就在土漠河以東放牧,綽綽有余,誰會侵占你們的草場?”李茂一頭霧水,汾州的馬場經(jīng)過十年的經(jīng)營,已經(jīng)從一千多只馬繁衍到近五千只。

    只是良馬難得,汾州馬場養(yǎng)的都是軍馬,剛建立的時(shí)候沒有經(jīng)驗(yàn),繁殖又困難,是以用了十年,也就不到五千只馬。

    這是他來汾州之前特意去兵部查的馬場資料。

    “四千多只?不不不李大人,三年前馬場就有上萬匹馬了。現(xiàn)在怕有幾萬只了吧?”

    蘇魯克說的話讓李茂一下子坐直了腰。

    ‘嘶,我的腿!’

    “此話當(dāng)真?”

    “你們這些漢人大官就是多疑,我從來不撒謊……”蘇魯克委屈地說。

    難怪,難怪一場大雪后那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