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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挑走。 顧卿讓花嬤嬤把過年時候發(fā)剩下的金銀錁子拿過來,抓了好幾個給他。金錁子一兩一個,現(xiàn)在金銀兌換是一兌十六,這三個金錁子就有四十幾兩了,更別說還有幾個散的銀錁子。 “這里大概有五十多兩,也夠用了,拿二十兩贖了自己,然后回家去吧。也不必想著報答,你以后要成了才,多幫幫別人就是了?!鳖櫱涿∧泻⒌念^。 小男孩一臉感激,卻無論如何不肯白收這銀子。 可是無論這孩子如何咬定要賣身報答府里,不肯白收這便宜,顧卿都不愿意收用他。她覺得這孩子談吐不俗,又有責(zé)任心,應(yīng)該可以養(yǎng)成一個能頂門立柱的人??墒且?dāng)下人,從他冒冒失失跳出來看,留下來要么把這倔強性子給磨掉了,要么就不聽話被打死也不一定。 那牙婆子帶著這群孩子走的時候,顧卿心里還有些不是滋味。 這些孩子說不定各個都可憐,但自己卻不能全留下來。就算全買下了,這天下的人難道她全買得?剛才她不想留的那些企圖心重的孩子,說不定里面也有這樣不得不賣掉自己的人在? 今晚她怕是要合不上眼了。 那個得了金錁子的孩子被人無限羨慕,就連牙婆都夸他好運氣。那個被羨慕的少年卻內(nèi)心在咆哮不已。 ——媽蛋!千方百計才混進來,這劇本怎么完全不按主子設(shè)想的演啊啊?。≌f好的國公府缺人一定會留用他這樣識文斷字的呢?說好的老太君面冷心善,磕完頭說的可憐點一定會留下他在府里的呢! 都是騙人的啊! ☆、第33章 兩位先生 新來的兩個先生都很怪。李小胖深深的覺得自己被大舅給坑了。 先說齊先生。這位先生在“微霜堂”挑了半天房子,最后每一間都搖頭不滿意。微霜堂雖然不大,但大小房間也有十幾間,早年是他父親接待好友的客房,每一間都裝飾的頗有文人雅士的風(fēng)范,環(huán)境又好。 這微霜堂屋外就是成片的細竹,夜風(fēng)呼嘯,可聽見風(fēng)吹竹林的清響。冬季霜凝結(jié)與竹,竹子收縮,有時候還能聽見微語一般的聲音,謂之為“霜語”,是府里一處得意的景致。 連這樣的房間他都不滿意,莫非要住主房不成? 這先生姓齊名耀,字明輝,明輝先生的名聲在士林里雖然大,可是李小胖卻是一點不知的。但奶奶和叔父都吩咐了不可怠慢先生,叔父更是千叮嚀萬囑咐這“齊明輝”是個名士,學(xué)問和人品都是一等一的,一定要好好上進,所以李小胖雖然一肚子火,但是還是僵著臉陪著齊先生逛完了西園。 最后這先生游到北廊,一指我坐軒, ——“就這了!” 李小胖扭過頭,朝著無人的地方露出了“這師傅是蛇精病吧一定是蛇精病吧?”的表情。 “我坐軒”是半架空在水上的樓閣,外面繞著半圈游廊。兩面是可以打開的大窗,一面是直接伸到水上的軒臺,一面是連接游廊的入口?!拔易帯笔俏鲌@里風(fēng)景最好的地方,環(huán)境倒是不錯。 問題是,這“我坐軒”是個觀景的小型軒館,只偶做書房用用,李蒙經(jīng)常在這里畫畫或者賞月,并不是做常用的屋子的使用的。更何況這里一無床,二無洗漱的地方,這先生說這里“頗有一番意趣”,然后選了它做住處,住倒是可以,您往哪睡?。?/br> 李銳干巴巴地說明了這“我坐軒”的特殊地位,企圖能用故去先父的名義讓這位師傅忌諱一二,換個地方。 結(jié)果,這齊先生聽了李銳的話,雙眼一亮,反倒找個軒臺一臥,大嘆道: “原來是葛生兄的愜意之處,無怪乎一股風(fēng)流之氣迎面撲來!我與葛生兄雖未相見,但神交已久,此處正是再好不過的住處!沒有床?無妨無妨。且看我以窗代床,以清風(fēng)明月為被,豈不快哉?” 快哉你妹??!哪里有什么風(fēng)流之氣啊!只有水上迎面撲來的水汽好不好?你和我爹都沒有見過,神交已久個妹??!睡窗臺上傳出去他家要被罵死的好嗎?“驚見一先生夜晚凍死窗臺”的消息傳出去很好聽嗎?現(xiàn)在是二月里,二月里啊?。?! 李小胖已經(jīng)無力吐槽了。 “師父,你可以考慮考慮其他地方。誰坐軒雖然敞亮,可是西園里敞亮的地方還有好幾處。鴛鴦館也不錯,還可以看到水里的鴛鴦戲水,頗有一番意趣……” 李小胖覺得自己的口才在遇見這位先生以后得到了長足的進步。 “不去。我又不是小姑娘,看甚么水鴨子!”齊明輝一震大袖,直接在“我坐軒”里繞了一圈,四處欣賞了起來,待看到李蒙手書的那扇“與誰同坐?清風(fēng),明月,我”的屏風(fēng),不由得正正衣冠,恭恭敬敬地對著屏風(fēng)深揖到地 “世人盛譽葛生兄‘良才美士’,愚弟晚生了幾年,未見兄之風(fēng)采。此書字勢雄逸,如龍?zhí)扉T,虎臥鳳闕,當(dāng)見葛生兄氣魄。見字如見人,愚弟拜服。從此常住此軒,還望葛生兄晚來入夢。我二人小酌一番,與我同坐,共享清風(fēng)明月,亦是一番佳話?!?/br> 居然邀請自己故去的父親入夢!這個師父真是,真是…… 百感交集的李小胖突然對這個神經(jīng)病一般的師父生起了好感。 那齊明輝拜完屏風(fēng),立刻貼上去以手撫屏,細細勾勒那些字的筆畫和轉(zhuǎn)承,李小胖見再勸是無用了,只得默默接受了這個事實。 他轉(zhuǎn)身出去,吩咐那些調(diào)配來伺候齊先生的丫鬟小廝,一是去微霜堂把寢具和其他用品取來,以免齊先生晚上睡窗臺真的被凍死。二是去尋府里工作堂的工匠,看看能不能給軒臺加個簾蔓或者其他設(shè)置什么的,擋風(fēng)遮雨,免得一下雨,被子和枕頭全濕透了?,F(xiàn)在還有風(fēng),吹出個頭風(fēng)來也是麻煩。 還有諸如洗漱,用飯,值夜,各種問題不勝枚舉。 ‘我要收回好感!我這是找個祖宗師父來了!’ 坐在雕弓樓書房里的顧卿被李小胖的表情逗得樂不可支,這新來教書的夫子確實有趣的很,而且有種魏晉之風(fēng)??礃幼有∨值木思抑览钚∨值茏颖?,找個怪師父來劍走偏鋒,另辟蹊徑來了。 真是超期待李小胖能被教成什么樣??! 李銳見奶奶被李先生的事情逗得十分開心,心里也是一陣喜悅。 自師父來了以后,他不像是西園的主人,倒像是兩個師父的老媽子,事事都要關(guān)心,連每天過來的請安都漏了好幾天。本來今日里來持云院之前,李銳還擔(dān)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