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扒開后,他絕望的放聲大哭,抬頭向著半空,叫著娘。“住手,哪里來的野蠻孩子,不懂尊老愛幼嗎,竟然欺負比自己小的?”文昌大怒,他一把放下竹篙,也忘了自己根本就不會游水,直接跳到了水里,向那只小船走去。奇怪地是,他走在水里,如履平地。“你是什么人,勸你不要多管閑事,這小子,是個野種,就該和他娘一樣,被沉塘,有什么資格跟我們坐在同一個學堂里讀書?”,大孩子叉著腰,怒氣沖沖,一臉正義。文昌沒理他,走到小船邊,抱起那個小孩子,把他的頭按在肩膀上,又伸手,輕輕地在他背上拍了拍。“哈哈哈,對他這么好,你是他爹嗎”,大孩子惡意地嘲笑著,朝文昌看了看,笑得前俯后仰,跟他的小跟班又說道:“這個野男人,跟這個小野種,還真配一臉啊,說,是不是也看上他那個風sao的娘了,上趕著來給人家當后爹?”“放你娘的后爹屁,滾”,雖舉止狂放,但嘴上卻文雅了幾輩子的文昌,不但第一次開口罵人,還飛起一腳,踢在那個大孩子的屁股上。看到全身怒火燃燒的文昌,大孩子快速躲了開去,口里邊嚷嚷著“野漢子打人嘍”,邊領(lǐng)著幾個小跟班嘭地一聲跳到水里,瞬間游地不見蹤影。“媽的,若再遇見你欺負人,見一次打一次啊”,文昌不解恨地朝遠處水面喊道,又一腳踢在船幫上。“娘,他是我爹嗎?”,趴在肩膀上的小男孩突然抬起頭,對著荷花叢問道。天色瞬間放晴,鮮艷的黑蓮灼灼開放,最里面的花芯處,竟都變成了紅色。文昌好奇地順著小孩的視線,望向黑蓮最茂密處,但只見微風輕搖,卻沒見半個人影。小男孩卻像聽到了什么聲音似地,轉(zhuǎn)過頭來看著文昌,滿臉期待地問:“我娘讓我問你,你愿意做我爹爹嗎?”文昌笑了笑,覺得這小孩真地是太過孤獨了,怎么對一個只有一面之緣的陌生人,便要認爹爹,便正了正臉,很認真地對他說:“小子,爹可不亂認的,每個人只有一個爹,莫要忘了自家門楣,哎,你親爹呢?”小男孩飛快地望了黑蓮一眼,閉了嘴巴,眼淚便像決了堤的大壩,瞬間便把文昌的肩頭打濕了。“哎,好、好、好,孩子,別哭了啊,你親爹是不是出了意外啊,如此我做你干爹便是,以后,干爹罩著你啊”,文昌被這小孩哭得肝腸寸斷,忙出聲哄道。有輕微的空氣流動聲,文昌抬頭,卻看到黑蓮方向直直飛過來一個香囊,砸在自己懷里,一股淡淡的桃花清香從香囊中散發(fā)出來,文昌一愣,正要伸手去拿,卻被憑空伸過來的一只手搶了去。文昌抬頭一看,卻見小師祖笑嘻嘻地看著手里的香囊,放在鼻間聞了聞,才依依不舍地還給老十七,說道:“老人家,您的香囊,掉了”。眼前風和日麗,五彩荷花開得正艷,文昌忙低頭看向懷里,哪有什么小孩子,只是一朵碩大的黑蓮花而已。看著文昌抱著一朵黑蓮在發(fā)呆,凌君笑著打趣道:“有道是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小文昌,你還真是少年風流呀,比你師傅厲害多了”。文昌正對剛才彬彬如生的夢百思不得其解,聽到小師祖慣常的不正經(jīng)語氣,這才感到重回現(xiàn)實,聽著師祖對師傅的評價,忙打抱不平地說:“師傅心中有人,師祖感受不到嗎?”“還用感受嗎,他早就告訴我了”,凌君看了文昌一眼,好奇自己的大弟子怎么什么也跟他的徒弟們說。文昌卻吃驚地看著他,凌君正要俯身去摘荷花,搭眼間看到文昌一幅不可置信的鬼樣子,便不悅地說道:“你師傅有心上人這事,難道只許你們做徒弟的知道,我這做師傅的,知道不是應該更正常嗎?”“嗯,正常,正常,師祖啊,我?guī)煾蹈f過他的心上人是誰嗎?”,文昌眼里瞬間涌出nongnong的八卦氣息,他身體前傾,滿臉期待地望著凌君。凌君本來想說不知道的,但歪頭一看小徒孫好期待的樣子,便以手支額,很是認真地想了想,才篤定地分析道:“看你師傅一幅很是深情卻又不想提她的名字,我猜情況不是太妙”。“怎么個不妙法?”文昌身體又前傾了點。“她應該死了”,凌君點點頭,對自己一針見血的分析很是滿意,在抬頭看向文昌的時候,發(fā)現(xiàn)這個小徒孫定定地瞧著他,好一會兒,才夸張地撫掌大笑,連連向自己作揖致敬。“行了,行了,知道你驚著了,但也沒必要對我如此膜拜吧,別拜了,我又沒死,你對著我做這些三跪九叩地做什么”,凌君上前,拉起伏在船板上笑成一攤泥的文昌,本來覺得這個狀元出身的小十六應該腦子很聰明,卻發(fā)現(xiàn)連這點道道都看不出來,看過來的目光中,便帶了點這個徒孫怎么如此不成囂的意思。文昌星君之那些久遠的記憶對上師祖意味分明的目光,剛要平靜下來的文昌又忍不住大笑起來。“得、得,我靈石派后繼無人呢,怎么腦子沒一個囫圇的?”凌君望著笑得花枝亂顫的文昌,眼神中不單是失望了,簡直就是赤落落的鄙夷了。“師傅,你們怎么去了湖里?”,鄔時站在岸邊,一只手里提著兩條大黑魚,一只手朝這招呼著。“快,老人家,我們要上岸,勞煩了”,凌君看到消失了大半日的弟子,覺得好像好幾天沒見了一樣,忙催著老十七返回岸上。鄔時看了眼搖船的老者,舉了舉手中的魚,客氣了一下:“勞煩老人家大半日,今晚,去梨香院一起吃魚吧”。“好,謝謝這位公子,我可以多帶幾個朋友去嗎?”老者卻不但自己一口答應,還想做半個東家。鄔時笑了笑,忙拱身道:“當然可以”。往回走的時候,鄔時卻在一條小叉道上又拐了過去,凌君在后面大叫著走錯了。鄔時回頭,笑著說:“今晚還不知道來多少人,咱們還是再去多釣些魚吧,免得到時不夠。”鄔時和文昌頂著片荷葉,坐在大太陽底下,專心致至地釣魚,但今天的魚也不知怎么了,大半日過去了,就是一條也沒上鉤。坐在很遠樹蔭下的凌君在睡醒了一小覺后,蔫蔫地走過來,伸頭一看,發(fā)現(xiàn)弟子腳邊,還是那兩條用青草桿穿著的大黑魚,便也挽了褲腿,站在一塊臨近湖邊的大石頭附近,想下去抓幾條。水面突然變暗,一大片烏泱泱的黑影朝凌君移去,鄔時一驚,忙站起來走到師傅身邊,往下一看,卻是忍俊不禁。一大群黑魚,歡快地圍繞在凌君腿邊,吐著泡泡,搖頭晃腦,好像在爭想邀寵一樣。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