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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道:“弟子開蒙晚,不及師傅天縱奇才?!?/br>看到少年還在發(fā)呆,便貼心地建議道:“師傅還是回屋睡吧,這里太熱了?!?/br>少年站了起來,跟著他走向另一個山頭,一座金絲楠木建造的二層小樓出現(xiàn)在面前,雕梁畫棟,飛角走檐,非常精美別致。二樓正屋,一張圓形的云朵床居中而設(shè),帷幕也是印著暗花的白緞,層層疊疊,如懸浮在九重天。“師傅,您先小憩一下,我去做飯,弄好了再來叫您。”鄔時退了出去,幫少年貼心地帶上了門。凌君雖然一直處于迷茫狀態(tài),但畢竟是少年心性,看到這么有趣的床,一下子跳了上去,使勁蹦了幾下后,便感到疲憊不堪,一頭倒在云朵被子里,沉沉睡去。他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里的地方也是這座山。一顆緊緊依偎著一塊大黑石的蛋,砰地裂開,站出一個白白胖胖的小男孩,小孩子白天就在山上到處玩耍,晚上便鉆進(jìn)大黑石下面空洞里睡覺。場景一換,小男孩變成了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坐在大石頭上練習(xí)吐納,旁邊坐著一位金衣少年。金衣少年與另一道紅色身影消失在天空,小少年坐在大黑石上傷心地哭泣,在他看不見的另一端,大黑石迅速突起,形成一個人形,對著他,憨憨地笑。看到石頭人黑乎乎胖嘟嘟的樣子,小少年破啼為笑,他抱著石頭人的頭,喃喃地說:“你以后就叫我?guī)煾蛋?,咱們在這相依為命,共同修煉。”黑石頭只是看著他,憨憨地笑,不吱聲。“瞧你這個樣子,又黑又胖,以后就叫你小黑胖,好不好?”少年調(diào)皮地親了親石頭人的額頭。石頭人好像被灌入了一點靈性,竟朝他點了點頭。后來,山上又來了一只漂亮的五彩仙鶴,跟在自己后頭叫師傅。仙鶴很聰明,小黑胖卻很笨,幾十年來,只學(xué)會了一招,那就是他笑他就跟著彎嘴角,他傷心他就跟著瞥著嘴。后來,他長大了,白衣飄飄,飛升了,到半空中的時候,看了眼小黑胖,發(fā)現(xiàn)他好像張了張嘴,叫了一聲師傅,流下了兩行淚。“師傅,師傅”,耳邊傳來輕輕地呼聲,凌君睜開眼,看到鄔時彎著腰,正滿眼急切地看著自己。“師傅可是做惡夢了嗎,我看您一額頭的汗?!编w時拿著一方綿軟的白色手帕,輕輕地拭了上來。凌君盯著他的眉眼,看了好久,突然嘴角彎了彎,冒出一句話。“小黑胖?”鄔時正擦汗的手不禁抖了抖,他驚喜地看向凌君。“師傅,您想起弟子來了?”凌君摸了把他的臉,愉快地笑了:“你說得真不錯,我飛升前果真屬于這里,你真地是我的開山大弟子,不過,你的臉怎么還是這么黑?”鄔時的嘴角抽了抽,他摸了摸師傅觸過的地方,那里熱得很是囂張,差點灼傷自己的手指頭。“其實也不難看啦,你黑我白,我看咱們也別叫靈石門了,叫黑白門算了。”凌君笑著拍了拍鄔時的肩膀,戲謔道。“好,就叫黑白門,師傅說了算?!班w時第一次見到師傅如此活潑的一面,有點吃驚。“別,我也就開開玩笑,若真這么叫了,那以后再收個臉紅的徒弟,再叫白黑紅門,再收個黃臉的,叫白黑紅黃門?”少年自己被自己逗笑了,站起來,輕快地向外走去。“師傅,您還打算再收徒?。俊编w時緊跟其后。“先把你一個教好再說,走,先吃飯,然后我教你練習(xí)吐納”凌君在夢里學(xué)會了吐納,又好像知道了自己的底細(xì),心情便立馬輕松起來。飯菜做得很精致,芍藥醬蝦、白灼銀魚、鮮花餅、五谷養(yǎng)生茶。鄔時無論修煉到何種程度,都一直保持著吃飯這一大俗事,雖然不吃也不餓,但他覺得總要有那么點煙火氣,才能讓自己的生活添點顏色。凌君是真地餓,他現(xiàn)在修為盡失,與凡人無異,而鄔時做的菜不但賞心悅目,更是口味極佳。“我飛升了多久啊,看你從一個小黑胖長成個魁偉男子,從一個只會笑的小石頭孩也學(xué)會了做飯,而且還做得如此好吃?”凌君喝著清香四溢的五谷茶,很欣慰地看著自己這個開山大弟子。“一萬年?!编w時輕輕吐出一個數(shù)字。凌君愣了愣,看著大弟子細(xì)致地給自己布菜,眼角滿滿地笑意,心下突然有點難過,他停下筷子,低聲道:“難為你了?!?/br>“能做師傅的徒弟,是鄔時修行萬年最大的福分,如今又能重新侍奉師傅左右,是徒兒的榮幸,鄔時心里歡喜地緊。”鄔時殷勤地給師傅又添了點茶,眉眼中都帶著笑。“這一萬年,你是怎么過的?為師難道沒下來看過你嗎?”凌君看到鄔時對自己親得很,覺得平日里自已對這個開山大弟子,應(yīng)該不會太壞。“我修煉萬年,卻總是飛升不了,只能勉強(qiáng)修些旁門左道,平日里走走江湖,奉行咱們門派俠天下的清正之風(fēng),管管閑事,微末功夫,給師傅您丟臉了?!编w時避過了師傅一萬年沒來看過自己的事,只報喜不報憂。凌君本是絕頂聰明之人,頓時覺得自己以前可能對這個開山大弟子做得不是很地道,便歉意地看向這個徒弟。徒弟臉色溫潤平和,眼風(fēng)淳正清澈,看過來的目光溢出的,是簡單地重逢的喜悅,但凌君總覺得,那下面,深深掩蓋著的,是nongnong的眷戀。這么重情重義,處事穩(wěn)重的弟子,可真是虧他太多了。凌君放下茶,拉起鄔時的手,像發(fā)誓似地說:“走,為師這就教你練習(xí)吐納之法,這次,一定陪你到一起飛升”。五千年之前就已經(jīng)把吐納之法練得爐火純青,后來又親自編寫了若干吐納修煉大法的鄔時,像個虔誠的教徒,乖乖坐在了大黑石上,與師傅面對面,滿臉幸福地練起了最初級的吐納訓(xùn)練。感覺到對面大弟子吐出的氣越來越少,凌君睜開眼睛,卻看到大弟子呆呆地瞅著自己,雙眸中波光瀲滟,熱氣騰騰。“怎么,是不是還沒摸到法門?這點小事,就急得要哭呀,來,你伸過手來,摸著為師的胸膛,感受一下為師的吐氣力度?!绷杈龑@個看起來穩(wěn)重有余,靈活不足的大弟子刻意加了點耐心。放到胸口的手微微顫抖,像一把烙鐵,差點把自己的衣服燒破個洞,凌君蹙了蹙眉,伸出手,摸了摸大弟子的額頭,當(dāng)機(jī)立斷道:“別練了,我擔(dān)心夢中的法門不對,我看你有點走火的趨勢。今天先到這里,今晚我再做個夢,仔細(xì)學(xué)學(xué),明天再教你。”師傅,您的法門很對,責(zé)任在弟子我。鄔時看到師傅又恢復(fù)了那個在山中說跳就跳,說走就走的恣意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