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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汗津津的手在袍子上擦了擦,扶著眼鏡道:“文稿還是要送的。主要是……嗯……過來給你驅鬼?!?/br> 徐朝雨瞪大眼睛,跟只小鹿似的道:“驅鬼?我又沒有事兒,干嘛驅鬼呀!” 遲林開始解開包裹往外掏東西,徐朝雨挪著步子湊過去,看著遲林先掏出了好幾個香爐,然后是個小木臺子,幾串佛珠,另配有十字架若干,最后是一些印第安風格的人偶和羽毛帽子,她想伸手摸摸,遲林憋出一臉正經:“不能亂碰!這些都是有神力的,都是我在美國做實地考察的時候,那些土著的酋長送給我的?!?/br> 徐朝雨:……我現在已經恢復了,不傻了!你再編!你看我信不信呀! 她實在好奇遲林想干什么,探頭探腦的在那里,就看著遲林用各國拿來祈禱的玩意兒,擺了一整張桌子,然后抬手拿了幾串項鏈,要給徐朝雨掛在脖子上。 徐朝雨看著印度的花串項鏈夾著佛珠,俗套的藏傳佛牌配著十字架,都要氣笑了:“我不帶,你還沒跟我說為什么要我驅鬼呢!” 遲林:“你、你不是說你前夫老來夢里糾纏你么,我請來了從印第安到斯里蘭卡,從藏傳佛教到茅山道士的諸多法寶,肯定能打的它元神俱滅,落荒而逃——” 他又開始滿嘴胡扯了! 徐朝雨這才想起來,她那次在他前頭提了半回做噩夢的事情,甚至連噩夢的內容都沒說出來,他就猜到了也記住了。 徐朝雨絞著手指:“我已經不怕他了?!彼热灰呀浵胪耍筒粫偈肇瑝衾_了。 遲林結巴道:“那那那那也不行!我要讓他再也不敢來!而且,我這做法之后,你就可以絕對安心了——那個、我在田納西的時候,那酋長說我是純陽體質,驅鬼奇才,你、你相信我!” 徐朝雨心里又有點想笑,又覺得太傻太過胡鬧,別扭著不肯。 遲林著急:“我這儀式都——”都在家編半天了,他噎了一下:“我都帶東西來了,各路神仙都請到你家來了,你總不能讓他們不打怪就走吧!” 徐朝雨被他推著,別扭的坐在了沙發(fā)上,遲林點上香,又給自己穿戴上千般作妖的跳大神器物,拿著個用作業(yè)本剪的紙人,閉上眼睛故作玄虛的唱起了歌—— 徐朝雨看他這么倔的非要“驅逐前夫”,她也只好閉著眼睛乖乖的坐著。只是這歌聽了一半,怎么不太對勁兒——歌詞不知道是哪國語言,可這個調兒……這不是南開的校歌么?! 作者有話要說: 副CP都要交代一下。 未來好幾章的故事,都是發(fā)生在這一個晚上。 ☆、第132章 徐朝雨忍不住睜開一只眼。 這會兒她要是再不知道是遲林在胡鬧,她就是傻了。 但遲林在她面前跟個笨蛋似的坐蹦又跳念念有詞就是傻么?或許是他想了許久,實在不知道能做些什么? 他當年寄信多矜持一分,來天津晚一步,就是跟她錯過了三四年。等到三四年之后再見,她已經記不得很多事了。徐朝雨閉著眼睛,忍不住想:遲林看到她的那一天,面上笑著扭著作妖著,內心是怎么想的呢?他會不會心頭有不少錯過的感懷,也有心疼難過,卻都藏在給她一人表演似的生物課的講臺上了。 遲林確實不知道自己還能怎么辦。 他總不能回到四年前,從北京坐車趕過來,直奔姜家,如神仙降臨,腳踢她前夫,手摑她婆家,牽著她直接奔出來—— 他其實也想過,他突然回到十年前,二話不說,把懵懂待嫁的她從徐家綁出來,一路拖上去美國的郵輪,她要是還不懂事路上哭鬧,他就威脅她要把她扔進海里去。然后倆人在同一座學府,研究兩個方向的門類,一起在圖書館里為了論文抓耳撓腮——他去部落里研究古印第安語的時候,她也可以騎馬赤臂背著弓箭做個女印第安人…… 但是這些都是想象,他見到她的時候,她甚至不是遍體鱗傷,而是一身淺淡的舊疤痕,夢里時不時有多年前的痛楚。他既不能為她痛毆敵人,也不能為她舔舐血痕——遲林倒是真希望有她前夫的冤魂存在,給他一回痛擊暴打懂的機會。 對遲林來說,想幫她想撫慰她,好像只有現在在這兒跳大神一條路了。 徐朝雨心里想,他確實為她“驅鬼”了,確實讓她不再膽怯了,但不是因為這一天他在這兒的蹦跶,而是從他們相遇后每一天這個家伙的上躥下跳。 遲林蹦跶了好半天終于結束,徐朝雨偷偷睜開一只眼瞧他。 徐朝雨:“你打贏他了么?把他打跑了么?” 遲林點頭,他沒覺得徐朝雨恢復正常神志后有什么區(qū)別,還是哄她的語氣:“他已經魂飛魄散了!你不用擔心!” 徐朝雨有點眼角泛紅,手放在胸口:“那太好了,我以后就不用怕他了。 遲林撓了撓頭:“……是不是有點太傻了,其實我就是……” 徐朝雨抿唇笑起來,搖頭道:“沒有,確實你把他的陰影趕跑了。就是有一件事,我一直、一直想跟你說?!?/br> 遲林一面開始收拾桌子上的東西,生怕魯媽進來之后被嚇到,抬頭道:“什么事?” 徐朝雨咬了一下嘴唇:“我不會和你結婚?!?/br> 遲林臉色瞬間煞白,手里香爐滑下來,砸在腳上。 徐朝雨連忙道:“但是我想跟你一直在一起的?!?/br> 遲林呆了一下:“我……我沒太明白……” 徐朝雨把頭發(fā)別到耳后,道:“我只是不想要結婚,我也不需要結婚。我喜歡你,不會因為結婚不結婚而改變。但我就是希望我們都是自由的,我希望和你做……學術上的知己,也做最好的朋友……當然,也、也是要做情侶?!?/br> 遲林肩膀松了一下,舒了一口氣,撿起香爐來道:“你是不想結婚么?可是我想每天都見你啊……” 徐朝雨臉更紅了:“我沒、沒去過你的住處,如果足夠大,我也……也可以去住住。如果不夠大,我就租在你旁邊你樓上也可以。” 遲林眼睛亮起來:“我、我就是穿的窮,我家還是挺大的!” 這個這年頭能去歐洲游學能在美國讀博的人,家里在前清也怎么都要有些勢力,就是本家落魄了或者說遲林不跟宗族來往了,想必也不會太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