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鴨綠江里,平靜道:“六姨太?” 藍野微微轉(zhuǎn)頭,他瞧見江水眠去抱著這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卻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 宋良閣幾乎要氣笑了,他泛白的嘴唇居然微微勾起來,道:“這位軍官,你說的六姨太是誰?” 藍野也一懵,抬手就要指向江水眠,盧嵇激起一陣求生的欲望,連忙一副好兄弟許久沒見的樣子,猛地抱住藍野。 本來還以為自己聽錯的宋良閣這會兒明了了,若是江水眠前兩天見著他的時候,那身打扮他還瞧不出來??蛇@下子低頭看去,江水眠挽著頭發(fā),穿著稍顯嬌艷的深粉色寬袖旗裝,早十幾年前就是婦人的標志—— 宋良閣臉上如同冰封,低頭冷聲道:“眠眠,你同你五叔一道來,怎么鬧了這樣的笑話。” 江水眠壓根不敢抬頭,緊緊抱著宋良閣的腰,埋頭搖著腦袋,已經(jīng)心虛到了極點。 宋良閣一使力,竟把江水眠單手抱了起來,猶如十年前抱著這丫頭回家似的,一只手把地上插著的那把刀拎了起來,轉(zhuǎn)頭道:“盧煥初,我等你忙完了,來跟我解釋。” ☆、第97章 藍野就站在盧嵇面前, 眼睜睜看著在寨子里耗了這么久毫發(fā)無損的盧嵇,剛剛還淡定的走下樓, 這會兒冷汗涔涔。 江水眠簡直是讓那個拎刀的男人夾著走的,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個什么人物, 剛剛連盧嵇身陷危險都能一臉冷靜的江水眠居然也腿一軟,撒嬌似的掛在那拿刀男人脖子上。 宋良閣低頭瞥了江水眠一眼:“怎么了, 你不愿意走?” 江水眠哪敢, 臉上擠出個笑:“沒……” 宋良閣道:“走。去把那幫孩子帶下山來?!?/br> 他拎著江水眠走了,盧嵇本來還想跟江水眠交換一個棒打鴛鴦的眼神,卻沒料到江水眠這個沒有心的臭丫頭一眼都不瞧他, 全心全意的在那兒討好自家爹。那緊緊抱著宋良閣胳膊的模樣, 恨不得眼里就只有這個爹了,盧嵇覺得自己這輩子還沒有過這種待遇呢。 盧嵇心里也有點委屈了——雖然更多的是心虛。 他此時此刻的心情如同八九歲在私塾里拿硯臺打了先生的腦袋, 先生拎著他要去找徐金昆告狀似的。心虛到極點,心里竟然有點想狡辯的意圖。 他沒什么好心虛的!都是江水眠對不起他——都是江水眠說膩歪就膩歪,說跑路就跑路! 藍野也有點傻眼:“五叔……什么五叔?” 盧嵇半天才道:“藍野啊……我可真是謝謝你了。你在我老丈人面前,說她閨女是六姨太——藍野,我?guī)愦蛘處啄辏?nbsp;你是為了坑我的么?” 藍野噎了一下:“是你自己浪的收了這么多女人,這……這也不能怪我啊。你自己要是別天天花叢里過, 也、也不會有今天對吧……再說了,難不成你收人家閨女做姨太太,都沒跟爹打聲招呼?” 盧嵇梗著脖子:“……沒、沒打招呼怎么了!再說了,你什么時候見我花叢中過了, 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在這兒以訛傳訛的!” 藍野要是因為倒戈馮繼山的事兒,被他打一巴掌都認了,可自己女人的事兒,還要怪罪到他頭上,他可不認:“還以鴨傳鴨呢!這不是你當年自己跟我們吹得么?說自己五個姨太太如何如何聽話,也不是庸脂俗粉,就是要管著一點這些女人,不能領(lǐng)出來——領(lǐng)出來就會學壞!” 盧嵇噎了一下。那是當年喝醉了酒之后,其他幾個兵都在那兒聊女人的話題,他也不太懂不好參與,被人嘲笑說不定連女人手都沒碰過。盧嵇這般要臉,自然不敢承認,就胡說八道吹起了牛逼。倒是平日他也討女人喜歡,整天出入一些舞會,這樣的胡說,大家也信—— 當時說著什么要五個姨太太讓他管的順條的很,現(xiàn)實卻是就只有一個連姨太太都不算的女人,睡他的床,花他的錢,吃他做的飯,還把他摁在地上欺負! 盧嵇連忙轉(zhuǎn)移話題道:“別忘了正事兒,就算臨城是個局,我們也要把人質(zhì)救下來。孫枝桂派人提前把人質(zhì)運上山了,我不知道在哪個山洞里?!?/br> 孫堯聽見姨太太的話題總算是過去,連忙狗腿的插嘴道:“我知道那些山洞的位置,山上剩下的人質(zhì)就只有不到十幾個了,估計都在一個山洞里。我們可以現(xiàn)在就過去找?!?/br> 盧嵇瞧了一眼孫堯,就知道這家伙現(xiàn)在就只想活命。他能活下來,確實孫堯也算是幫了他一把,盧嵇笑著拍了拍肩膀,道:“這就是火車劫案的頭子之一了。孫枝桂的房間著火,已經(jīng)被燒死了。這位是藍野,徐帥派來的部隊?!?/br> 藍野饒有興趣的伸出手來:“勇氣可嘉,久仰久仰?!?/br> 孫堯連忙伸出手去:“客氣客氣,比不過您倒戈了之后又倒戈回來,這今天一場大戲,您是主角。” 藍野:……這土匪說話怎么這么欠呢。 他剛要開口懟一下這個沒心沒肺的土匪頭子,就聽見有人道:“藍爺,有人發(fā)現(xiàn)了田忠!他還沒死絕呢!” 盧嵇挑了挑眉毛,就看著兩個人架著快兩百斤的田忠,從遠處院墻后頭拖出來。 田忠確實沒四成,盧嵇只是猜測一槍打中了他的腿,另一槍打中了軀干,如果運氣好就是打中脊柱,運氣不好就算打中器官估計也活不長。 他是萬沒想到……打中了膀胱…… 盧嵇也就聽說過雪原上的狍子和鹿因為靠在一起取暖,不愿意動彈,第二天清晨都是憋了一肚子熱湯,若是清早就被狼群吵醒追逐,能活活跑的膀胱破裂,肚子里的rou都是一股sao味——卻沒見著田忠這樣臨死前狼狽惡臭的人。 藍野倒是也不嫌臟,伸手拽起了田忠的上衣,子彈從后腰打進去,從前頭肚臍右下傳出來,田忠已經(jīng)叫喚不出來了,跟條半死的魚似的喘氣。藍野嘆氣:“不成了,救不活了,本來還想著他要是下半身廢了,一張嘴能說話也行啊。好歹能推到徐金昆眼前說點什么?!?/br> 盧嵇搖了搖頭:“不要緊,眠眠也拿到了足夠的證據(jù),馮繼山應(yīng)該也跟你通信過吧?!?/br> 藍野:“紙面上沒有特別能拿來作證據(jù)的,很多話都是我來之前,他當面跟我說的。不過我的說辭也足夠了,關(guān)于馮繼山的事情,我還有些別的證據(jù),只要您能讓我脫離馮繼山到玉帥手下,我自然會把我手頭的東西拿來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