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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下去,連拐杖都沒拿上。 江水眠本來還不信有這樣的巧事,她悄無聲息的走過去,推動了一下門,剛剛孫枝桂走出的房間確實(shí)沒有鎖門。她進(jìn)去探頭探腦看了一下,里邊也是半歐不洋的家具一大堆,一張大桌子靠墻擺著,前頭掛了好幾張相片,相片上都像是年輕時候?qū)O枝桂。書桌旁邊還擺了一個半舊的保險柜。 江水眠走進(jìn)去,悄悄的關(guān)上了門。 她不知道孫枝桂一會兒會不會回來,她先看了一圈,床底下桌子底下都還能勉強(qiáng)藏住,要真是撞見了,大不了她就把他打暈就是了。江水眠也甚少這樣潛入賊窩,心頭亂跳,盡量不亂動位置的在孫枝桂桌案上找起來。然而桌案上都是些亂七八糟的四書五經(jīng),看得出來孫枝桂年青的時候念過書,說不定還是個秀才。 江水眠連衣柜都翻了,除了那些經(jīng)典數(shù)目,他桌子上甚至連報紙和這幾次跟盧嵇談判的協(xié)約書都沒有。江水眠不得不把目光投向了保險柜,六位數(shù)的密碼,她不可能試出來,剛剛有人說孫枝桂年紀(jì)大了記性不太好,難道他把密碼記在了哪里? 可江水眠翻了一圈也沒找到數(shù)字相關(guān)的記錄,如果是他的出生年月,豈不是很容易被孫堯這種有血緣關(guān)系的晚輩給找到? 江水眠蹲在那里撥了一會兒數(shù)字,忽然覺得自己剛剛好像在照片里看見了這個保險柜。 她立刻站起身來,去查看孫枝桂書桌前頭掛的那些相框,在右下角,有一張他這兩年的單人照,主角是他一個人,旁邊卻擺著一個保險柜,看起來像是沒見過新鮮玩意兒的鄉(xiāng)下人在和保險柜合影。 江水眠隱隱約約能看到,照片上的保險柜上的密碼數(shù)字…… 難道孫枝桂是用這個班藏住密碼?! 她連忙勉強(qiáng)辨認(rèn)了一下數(shù)字,低頭撥動保險柜的轉(zhuǎn)盤,六個數(shù)字和照片上一一對應(yīng),只聽得輕輕一聲作響,保險柜門往外彈了半寸,緩緩打開了。 果不其然。 江水眠只看著上層擺了一堆信紙文件,下頭放了十幾根金條。 她沒管那些金條,先從最上頭抽出幾張紙來,才掃了兩眼,就懵了一下。 題頭是張敬堯的名字。他字里行間都是夸贊孫枝桂這一次劫火車一案做得漂亮,張家父子也對此很贊許。 這事兒,果然跟奉系有關(guān)系? 江水眠再往下翻,居然有上海寄來的信件,有廣州寄來的支票。她還沒來得及仔細(xì)看,就看到了一個這幾天也算熟悉的字跡:“等到盧嵇上山,你就立刻派人下來sao擾臨城,我以此為信號,派人上山,絕不驚動盧嵇手底下的三個旅。你派人抓住盧嵇,我會上山交接,到時候會押他到上海軟禁。洋人人質(zhì)你也盡量派人提前轉(zhuǎn)移。不過,洋人可以有誤傷,怪罪的也不過是北京政府。盧嵇卻不能死。幾方想要他,否則也不必兜這么大的圈子?!?/br> 江水眠沒來得及看完這封信,就先往后翻了幾頁,最后署名,居然是田忠…… 張敬堯現(xiàn)在是直系的一條狗。 田忠是曾經(jīng)的皖系勢力。 若說上海廣州的信件,這兒也有…… 徐金昆對總統(tǒng)之位的覬覦終于引起了幾方警戒,在他逼走黎大總統(tǒng)之后,為了讓他暫緩總統(tǒng)選舉,也讓他身敗名裂,東北的奉系,幾年前被剿滅的皖系的殘存勢力,連同南方政府,一起玩出了這樣一場震驚中外的火車大劫案么? 徐金昆,早已背腹受敵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感覺我現(xiàn)在是管理員眼里的重點(diǎn)關(guān)照對象了…… ☆、第92章 盧嵇又喝了一口茶, 他心里一直有些疑惑, 這會兒正好來試探一下, 道:“我這話沒別的意思,對于孫兄劫火車一事,雖然給我?guī)砹穗y處,但我也沒少從洋人那里受氣, 我自不做評判。只是,孫兄是怎么知道那輛火車, 就是滿載著洋人的呢?畢竟徐老競選總統(tǒng)前邀請這些洋人上京的事情, 外頭人大多不知道。津浦線帶頭等車廂的要兩天一次, 他們想要趕得及只能訂這一班, 但如果不知道徐老的邀請,怕是也攔不準(zhǔn)啊……” 他一臉請賜教的真摯模樣,孫堯撓了撓臉,道:“這其實(shí)是二爺?shù)闹饕猓?nbsp;他跟我說想要救活我們自治軍, 就只有這個辦法。我本來還不信,畢竟那時候大半的兵還在我手里,他便拿了一封信, 說是上海寄來的靠譜的消息, 里頭就是帶著徐金昆發(fā)的邀請函。而且上頭書信也說,基本頭等車廂都被洋人坐滿了,我這才決定動手的?!?/br> 盧嵇點(diǎn)了點(diǎn)頭:看來孫枝桂確實(shí)在外頭有線人。他的身份怕是聯(lián)系不上那些收到邀請函的人,難道是有人得到了邀請函或者消息, 主動聯(lián)系的他? 孫堯道:“你是覺得這事兒怪了?不過我在這兒找你商量,還是因?yàn)閯e的。這幾天,我們談判送信的人都是從正道下去的,就是那條騎驢上來帶臺階的路。可是這幾天有人跟我說,寨子里有人從側(cè)邊一些小道來回下去。我本來還不知道,后來一個寨子里的兵在側(cè)道上半夜下山,腳滑摔斷了腿,居然一路爬著求救到了正門那兒。問他去干什么也不說,不過摔得太嚴(yán)重,前兩天去了。我在想,是不是有人在跟山底下通氣。” 盧嵇倒是從來沒想過這個,他挑了挑眉:“那摔斷腿的,是孫枝桂的人。” 孫堯拿茶碗磕著桌子道:“沒錯。我怕的是,他在山上拖著時間,可能跟山底下人商量了不知道些什么事兒,到時候讓我陷入兩難局面,他一個人可能想跑就跑了!” 盧嵇瞇了下眼睛,道:“田忠?他剿匪三年不成……” 孫堯搖頭:“不知道,他剿匪的時候也相當(dāng)狠過,也撒手不管過。不過若不是因?yàn)樗@兩年突然懈怠,我們或許活不到今日呢?!?/br> 盧嵇忍不住把境況往壞了想。官匪相連并不是什么新鮮事兒,不過搗鼓出這么大的事兒來,如果不能解決,田忠自己就是第一個找死,他搗什么亂呢?他就算是使喚孫枝桂一直拖,又能拖出什么呢? 盧嵇在洋人身上想了一圈,沒覺得有什么利益關(guān)聯(lián)的。只是他忽然想起了自己—— 這事兒出來,他來臨城是沒跑的。就算是宋良閣沒有被抓,應(yīng)付這么多外賓使團(tuán),又能代表徐金昆的人也就只有他了。田忠是想逮他? 前幾日盧嵇在山下的時候,其實(shí)是田忠捉他最好的時候,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