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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蹦钕耐砗罂戳丝矗@關鍵時刻,自家小姐卻像縮頭烏龜一樣躲在門后面不出來,她只好鼓起勇氣,問了這么一句。 林記成站在最后面,一雙眼睛里寫滿了笑意,剛剛自己女兒彈得一手好琴還有著一副好嗓子,當真是極為自己長臉,況且前來提親的小子吹了一曲,自家女兒莞爾回了一曲,白頭不相離那樣的句子都唱出來了,這不就是默許了人家的求親嗎。 “林姑娘,在下東域簡玉珩,對您思慕已久,輾轉(zhuǎn)反側(cè),在下實在是按耐不住內(nèi)心的喜歡,為姑娘唱了這一首曲子,如有冒犯之處,實屬在下唐突?!焙喖业聂骠婀娱L高了許多,溫文爾雅的樣子映在莞爾眼里就是一副欺騙世人的模樣,若不是他那眼睛里時不時閃過不羈之色,莞爾都要以為那玩世不恭的傲嬌少爺兩年前摔壞了腦子,從了良。 莞爾遠遠地躲在門后,發(fā)出了嘖嘖的兩聲輕嘆。 簡玉珩說完,見門口的姑娘沒什么太大的反應,眉頭皺了皺便走上前去,拉過念夏的手腕,道了一聲:“姑娘可是怪我唐突了嗎?” “公子,公子!這個是林姑娘的丫頭。”簡玉珩身邊的小書童急的直跺腳,這一眼看上去,便很容易知道這開門的丫頭是個婢女,正牌的小姐一定還在里面猶抱琵琶半遮面,可他家公子偏偏鬧脾氣似的,直接就去牽了念夏的手。 林記成站的很后,沒看到,但前面站著的人群都不盡唏噓起來,江湖傳聞伴月公子簡玉珩,一直是個沉迷風月不干正事的主兒,現(xiàn)在一上來就先牽了人家的侍女,還大言不慚什么欽慕已久,壓根就是連小姐的面都沒見過。 簡玉珩只哦了一聲,面上毫無愧色,只一把甩了念夏的手,身子往院內(nèi)探了探。 對上院子里莞爾的目光,他完全不理會旁邊人的說辭,直接邁開他兩條修長的腿,推開了大門,欺身到莞爾跟前兒。 莞爾的一雙眼睛睜的大大的,她又一次以這么近距離地欣賞到簡玉珩,只是兩年前,她不過是個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對男女之事只停留在那群奴婢天天嚼舌根上,而當她在林宅兩年,自己看了太多的話本子后,再被他這么盯著看,身子上竟起了幾分燥熱的感覺。 莞爾舔了舔干澀的嘴唇,后退了幾小步,離的他遠一些,她好像不能去看他的那雙桃花眼,里面看似澄澈明亮實際上暗潮攢動,仿佛稍稍一個不留神就會被他攝走心神。 還真是應了話本上的話了,‘濁世佳公子,翩翩美少年’,莞爾記得當時自己翻到這句的時候,呸了一聲便把瓜子皮吐出來,還什么濁世佳公子,明明就是佳世濁公子,至于美少年嘛,莞爾不得不承認,這當真是京城里的一抹好顏色,甚至比那些花樓里的姑娘都美上幾分。 他的嘴唇動了動,一只手伸出來,撈過莞爾軟綿綿的手,嘴角一勾,剎那間風情萬種,仿若驚鴻照澗影,他笑,柔聲道:“我剛剛對你那侍女說的,你都聽見了吧,可還要我再重復一遍?” 莞爾在這東苑后宅廝混了兩年,誠然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燈,她笑了笑,原本掛在臉上的淡妝一瞬間有了色彩,她的手反握了回去,笑吟吟地說道:“恕莞爾耳拙,可否勞煩公子再說一次!” “你...”簡玉珩顯然沒想到自己會收到這樣的回答,他以為世上的女子都是柔順多情的,至少見了他是這樣的,簡玉珩的眼睛睜大,仔細看了看眼前這矮他一頭的姑娘,明明就是一張乖乖巧巧的臉蛋兒,眼睛里卻帶著近乎偏執(zhí)般的倔強,反握過來的小手冰冰涼,他知道她此刻是害怕的,甚至是慌亂的,但這雙眼睛里閃爍著的,偏就是不服氣兒的犟。 到底是在人家宅里,簡玉珩的脾氣發(fā)不出來,也不敢發(fā),只得咬著牙笑,上下槽牙相撞,咯吱咯吱地響。 莞爾見自己玩笑開的似乎有點兒過,不等簡玉珩再說話,松開了握著他的手,一邊兒笑一邊嘴上還說著:“罷了罷了,瞧你那后頰鼓的像個松鼠似的,怕是上了火腫了牙齦,你年紀輕火氣盛,可別在我這兒憋出什么病來?!?/br> 他當初折了她一只手臂,她雖不是什么睚眥必報的小人,但這筆賬她可還清清楚楚地記著,簡家日漸沒落,恐怕早晚有一天要攀附林家來穩(wěn)定勢力,只是沒想到,這一天這么快就來臨了。 ☆、第6章 琴瑟且和鳴(一) “少爺!少爺,少爺你到底怎么了?”簡玉珩的貼身書童竹山抱著他的笛子和佩劍,硬生生地追了少爺兩條街,任他喊得如何悲切哀婉,簡玉珩就是不回頭來看他一眼。 竹山此時一頭的霧水,剛剛少爺和林大人告別時還好好的,可這一轉(zhuǎn)身突然就拉下臉,連馬車都不坐,邁開腿兒就往前走,竹山的腳力沒簡玉珩的好,誠然又不敢抱怨什么,只得苦著臉在后面跟著。 也不知道走出去多久,簡玉珩突然停在了一條沒人的胡同兒里,冷著臉轉(zhuǎn)過身來,一腳踢翻了別人家裝土豆的筐子,他的一對眉毛快要擰成結(jié),嘴角也因為氣憤微微顫抖著,“你說,你說,那個女人在驕傲些什么!你看看這京城里,哪個女子見了我是她那副德行,還說我是松鼠,我看她才是松鼠,她全家都是松鼠!” “好好好,她全家都是松鼠,少爺您快消消氣?!敝裆浇K于明白了原因,額頭上都泌出了絲絲的冷汗,他家少爺還從沒在女人手上栽過,這次這氣兒生的也不是沒由頭。 “咯吱,咯吱” 奇怪的聲響在竹山腦袋頂上響起,他微抬頭,見少爺?shù)娜鶐妥佑止牧似饋?,正兀自站在那兒錯著牙咯吱咯吱地響,那林家的小姐不說還好,這一說倒還真有幾分像,竹山想笑,但又尋思少爺是真的動了氣,咬咬牙床想忍回去,怎也沒料到這一咬出了事兒,竹山感覺到自己的腮幫子也鼓了起來,饒是沒能忍住,笑出了聲。 空氣一下子變得肅穆,簡玉珩眼睛瞇起來,快成了一條線,他拳頭緊緊地攥,話幾乎是從牙縫里一個一個擠出來,“你想干什么!” “少爺,您千萬別動氣兒。”竹山心道不妙,先發(fā)制人地跳上前,撫著他的后背幫他順氣兒,小心翼翼地伺候著,“我是笑那丫頭有眼無珠,珩少爺是何等的人物,屈尊向她示好她還不下跪謝恩,許是那腦子被門夾壞了,過兩天就巴巴的來咱府上磕頭認錯了啊?!?/br> “你說真的?”簡玉珩袖子拂了拂,氣消下去不少,但胸口依然悶得厲害。 “少爺?shù)炎哟盗饲鷥阂渤耍彩峭瓿衫蠣斀o的任務了,還去管她的態(tài)度作甚,等少爺您今后娶了她,任她再怎么犟,到底還不是您的掌上之物?”竹山的馬屁拍的響,這邊兒的馬蹄子也踏的亮,簡玉珩仔細想了想,左右也就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