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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竟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對他抬了抬下巴,又掃了一眼桌上的藥膏,意圖很明顯地催促他過來上藥。尼瑪不按劇本來啊……卡米洛只好硬著頭皮走過去,把剩下的繃帶用剪刀解開,依次用酒精棉消毒,清理傷口的血跡,然后涂上藥膏。阿梅代奧手臂上的傷口并不深,只是兩道交錯的劃痕,常人受了這樣的傷只需片刻就能止血,但他手上的傷已經(jīng)過去了一整天,依舊沒有愈合的跡象,動作幅度稍大就會往外滲血。卡米洛微蹙了蹙眉:“你這傷怎么好得這么慢,要不要試著換別的藥?”“巫醫(yī)配的藥已經(jīng)比常規(guī)的藥療效好上幾倍,”阿梅代奧道,“這是我自己的體質(zhì)問題,與用藥無關(guān)?!?/br>卡米洛也就沒多說什么,幫他重新綁上繃帶,順便目光再一次掃過他手腕上的傷疤,他想了想,問:“我們兩個之前在飛艇就認(rèn)識了對吧?”阿梅代奧嗯了一聲。卡米洛奇怪道:“那我當(dāng)時怎么沒看見你手腕有舊傷?”阿梅代奧道:“我平時帶著腕表,把傷疤遮住了?!彼米笫种噶讼麓差^的通訊表,“這是現(xiàn)在所有人必備的通訊設(shè)備,可以打電話發(fā)郵件和上網(wǎng),我平時都要隨身帶著,以備軍中有急事要聯(lián)系我?!?/br>“哦,”卡米洛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又問道,“那你這傷疤是怎么來的?”阿梅代奧不動聲色勾起唇角,道:“我當(dāng)年太傻,相信了一個不該信的人,曾經(jīng)的什么海誓山盟,什么天長地久,他轉(zhuǎn)眼就都給忘了?!?/br>大陸通用語中有幾種不同的第三人稱代詞,阿梅代奧故意用的是那個不分性別的“他”。卡米洛想也沒想,直接默認(rèn)成了是他的前女友。“什么?。烤尤话涯憬o甩了?哪個女人這么沒眼光,唉……別難過了哥們,就憑你這相貌這地位,什么樣的對象找不著,沒必要在一棵樹上吊死是不是?!?/br>阿梅代奧目不轉(zhuǎn)睛地注視著卡米洛:“可我就想等他。”卡米洛不忍心打擊他,大力拍了拍他的肩,嘆息道:“那你后來是不是沒扛住,就想著……自殺了?”阿梅代奧表情沒繃住,笑了起來:“我腕上的這傷不是自殺留下的?!?/br>“啊?不是自殺?!”卡米洛立刻從自己臆想的苦情劇中驚醒,“那,是怎么來的?”阿梅代奧悠悠道:“這是子嗣的憑證。在沒有基因造人的古代,巫師們選擇用溶血之術(shù)制造生命,此術(shù)通常需要兩位有血緣關(guān)系或者相愛的人獻(xiàn)出血液,在血池中孕育數(shù)月,便有一定機(jī)會誕生胚胎?!?/br>卡米洛腦中如同五雷轟頂,嗡嗡作響。阿梅代奧的聲音在他耳邊想起:“你在想什么?”“沒什么沒什么?!笨茁遐s緊把右手背到身后,“時間不早了,你先睡吧?!?/br>阿梅代奧淡淡地笑了笑,給卡米洛找了一本簡單的單詞本給他打發(fā)時間,然后關(guān)了床頭的燈,一個人上床睡了過去。深夜靜謐無聲。卡米洛有一下沒一下地翻閱著手里的單詞本,思緒久久無法平靜。如果他手腕上的傷疤不是自殺,那么極有可能是參與了溶血??砂⒚反鷬W之前說過,瑪雅誕生時的溶血術(shù)是有人盜用了他的血液,不可能是他自愿割腕鮮血的,那么只剩下另一種可能——他還有一個子嗣……不不不!卡米洛趕緊甩開這個念頭,不能有,就算有他也不認(rèn)!別人家的小孩沒事逗一逗還成,但要讓他自己有個小孩,那比天塌下來都要恐怖。就在此時,門外忽然傳來了咚,咚的敲門聲。這聲音在深夜聽得格外清楚,完全不像是人類敲門的聲音,倒像是什么東西在往門上撞,一下,兩下……“咚?!?/br>“咚!”第20章【老祖天天都失憶】卡米洛終于受不了了,走過去一把打開房門:“干什么,大半夜的讓不讓人睡覺了?”無眼男尸面無表情地站在門外。這家伙由于不能靠近結(jié)界,就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了一籃子蘋果,一個一個地往門上砸。簡直有病!卡米洛恨不得要對他比中指了,“你再砸一個試試,信不信我弄死你!”男尸又抓起一個蘋果砸了過來。卡米洛伸手接住,他面色一片陰沉,那只手死死地捏緊蘋果,如同暴風(fēng)雨來臨前的預(yù)兆。然后拿起蘋果狠狠地咬了一口,心想還能他咋滴,對方都已經(jīng)死了,他還能弄死一個死人?為了不吵醒阿梅代奧,他把房門先關(guān)上,耐著性子道:“說吧,你到底想干什么?”男尸一言不發(fā)地領(lǐng)著他往后院走,還是早上的那個路線,看來他是鐵了心地要把卡米洛帶到那兒去。來到后院,卡米洛大概弄明白了他的意圖。眼前是一片墓地。男尸沒有停留,直接穿過柵欄往里頭飄去。卡米洛的雙眼與常人不同,因而看到的東西也不同,盡管此刻是深夜,墓地里沒有一盞燈,他卻能把四周的景象看得清清楚楚。剛剛男尸穿過的柵欄是鎖著的,現(xiàn)在依舊鎖著,但原本一層的銀漆卻一瞬間沒了光澤,好幾處攀上斑駁的銹跡,像是一瞬間被腐蝕了一樣。卡米洛把手從柵欄間伸過去,從內(nèi)側(cè)打開扣鎖,跟著男尸往墓地里走去。這里是莊園內(nèi)的私人墓地,打理得格外整潔,所以并沒那種令人毛骨悚然的陰森之感,小道邊隨處可見盛開的鮮花以及造型別致的十字架。每一處墳?zāi)苟佳b飾得格外用心,都貼有逝者的照片,十字架上也掛著花環(huán)和禮物,他還看到有個幼童的墓地上擺著一排毛絨玩具。男尸在一面墓碑前停下了下來。卡米洛看到墓碑上的照片是一個笑容陽光的男子,身穿一套迷彩軍裝,長相和這男尸差不多。然而照片上的男人卻有著一雙明亮的黑眸,可見他原本并不瞎。卡米洛忽然留意到了什么,他蹲下身,用手摸了一下墓碑前的平臺。“哥們兒,看起來你死后不太受人待見啊?!?/br>大理石的平臺上有許多干涸的蠟燭液,那并不是什么悼念用的蠟燭,常用來悼念的蠟燭是白色的,而這灘蠟燭液卻是黑色的。這種顏色的蠟燭通常被巫師用來做法事,并且不會是什么善意的法事。卡米洛又看了一眼墓碑的名字——安德烈·阿列克謝維奇·迦根。旁邊緊挨著還有一個墓碑,逝者的名字是阿列克謝·彼得洛維奇·迦根。龍族人通常不怎么講究自己的名字,大部分都是簡單的一名一姓,但也有少數(shù)北方佬與人族相處久了之后,就沿襲了人族的傳統(tǒng),把名字改為三個音節(jié),第一個是自己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