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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此時,這詭異的空間里騰起不知名的霧氣,靈魂體突的劇烈咳嗽起來,他努力睜大月眸,希望能夠撲捉到蘇澤的身影,可是,在那霧氣中,他的腦袋越來越沉。 借助那霧氣,蘇澤心滿意足地回到了自己的身體里,動了動脖子。 那也是靈魂體聽到蘇澤對他說的最后一句話—— “你阻止不了我的?!?/br> ** 真是,她還從沒見過這種人…… 討厭她就討厭她嘛!說的那么耿直做什么?惡心???那不是用來形容蟑螂的詞嗎!! …… 音律惱羞成怒地從那個柴火房里跑出來,直到現(xiàn)在耳邊還不斷縈繞著似月沖破天際的笑聲。 不甘心。 音律一步一個碎碎念,仗著沒人聽到的優(yōu)勢,把腳步聲跺得大大的,似乎這樣就能平息她滿腔的怒火。音律拽拽長發(fā),暗地里詛咒似月的藥不能再難喝。 ——實際上已經(jīng)夠難喝了。 發(fā)xiele許久,待音律消氣的時候,卻因為路過的兩個宮女的談話聲停住了腳步,豎耳一聽,剛壓下去的怒火蹭地又是一起。 ** “楚流墨!”音律借助自己靈魂體的優(yōu)勢,腳尖一點,騰空而起。三步兩步地沖到了皇宮正門口,也不顧周圍的人看楚流墨可能會怎么怪異,上前就揪起對方的衣襟,厲聲:“要去南方視察?這么大的事怎么不和我說?。磕阋詾槲沂钦l的系統(tǒng)?。俊?/br> 楚流墨沒想到此時音律會趕來,更沒想到會見到音律如此模樣,驀地愣了一下,月瞳因為她的話一陣恍惚起來。 旁邊的珩修輕輕搖了搖扇子,驅(qū)散了周圍看戲的人。 “我……” 音律睨著他,那張清秀的臉上的神情復(fù)雜,音律的心里心里一動,放開楚流墨的衣襟,長嘆了一口氣:“罷了,我不該干預(yù)你的?!?/br> 之前她還沒有這么認(rèn)為,而現(xiàn)在發(fā)生的事情,讓音律充分地認(rèn)清了一個事實—— 可能楚流墨早就不需要系統(tǒng)了,哪怕這個系統(tǒng)叫音律。 描述不清此時心里是一番什么樣的感覺,音律只知道,她的內(nèi)心最深處,似有一根針扎在上面,那種大概可以比擬一位父親望著出嫁女兒的紅婚服的背影時的心情,不可言說的酸楚。 苦笑一聲,音律從楚流墨身前退開一步,伸手整理他胸前被她抓皺的衣襟,輕聲:“去南方視察的時候注意安全,珩修也會去吧?你得好好聽他的話?!?/br> 楚流墨終會長大的,她不能總想著讓楚流墨圍在她身邊。 “好了。”音律輕拍楚流墨的肩膀,示意已經(jīng)整理好她的衣襟,再退步,沖著他搖了搖手,“走吧。”音律撐起臉上所有的肌rou,希望給楚流墨留下一個漂亮的笑容。 可楚流墨仍舊沒有什么動作,整個人就僵在那里,直到一旁看不下去的珩修拍了拍他時,他一顫,一副大夢初醒的模樣。楚流墨先是試探性地上前一步,緊接著又大步走到她面前,粗暴地抓住她的手,不論她怎么掙扎都不放開。 “我……我很想你!”此話一出,楚流墨的臉蹭得一下子升溫,臉頰緋紅,音律一愣,因為她甚至能感覺到他手掌里直冒著汗。 這、這…… 這突如其來的轉(zhuǎn)折讓音律一臉懵逼。 “我一直不敢去打擾你……小律,”楚流墨垂下眼瞼,長而密的睫毛遮住那月色的瞳孔,卻掩不住他眼邊的那圈紅,“很多次我都想找你和你說話,可我回來的太晚,又能怪誰,我怕我的冒昧惹你不快……” “……” “但是小律你今天來找我,我真的好開心!”楚流墨說到這話時,忽地?fù)P起頭,月眸中好似落入了無數(shù)光斑般閃亮清澈,一時間,讓音律有些措手不及。 她看到那雙月眸中的人影不自然地別開臉,尷尬開口:“還、還不是因為你不告訴我就要去南方視察,不然我怎么會……” 楚流墨聽到她的話,眨了眨眸子,卻是撲哧一聲,接著鋪天蓋地的笑聲就不斷傳進(jìn)音律耳中,而且還沒有停歇的意思。 珩修在不遠(yuǎn)處勾了勾唇,心說自從太子與他一起涉足政事時,他何時再看到太子露出一絲帶有個人感情的表情,說出一次自己內(nèi)心深處的話?他所見到的太子,仿佛無時無刻不是完美的,舉手投足中,雖然帶有元國人性格里的那份高傲不羈,但隱約間,卻是被一種莫名的東西束縛著。 能束縛太子的……一定也是太子吧。元國的前太子,楚流睿。 太子總給他一種不真實的感覺,他反復(fù)思索過那不真實的感覺來自哪里。后來,某天頓悟——流墨太子……完全能與流睿太子的身影重合上,而且是絲毫不差的。 當(dāng)今太子就宛若前太子的重刻體一般。 不過倘使一定要說出這兩人的區(qū)別的話…… 珩修那雙桃花眼輕瞇起,投向那靈魂體少女身上。 音律姑娘,你大概是唯一能牽動太子心情的人了吧。 “抱歉抱歉,”楚流墨捧腹大笑間,眸光瞥到音律臉上的不悅,強(qiáng)迫自己收斂住笑容,攥她的小手卻是更緊,“那我現(xiàn)在可以理解成……其實小律也有和我一樣的心情嗎?” 炙熱的目光灼得音律臉頰發(fā)燙,音律在那注視下,情不自禁地點點頭。 “所以我們以后有事得彼此溝通,我畢竟是你的系統(tǒng),我們從很久以前就一直在一起了,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行館那時候的事?……啊,這么提起來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總之呢,我的意思就是……喂!” 還不等音律將話說完,楚流墨就迫不及待地將她攬入懷中: “就是我們要永遠(yuǎn)在一起?!?/br> 楚流墨的擁抱在音律看來就好似小孩子抱緊最喜歡的玩物一樣,音律忍俊不禁,抬手,輕輕拍了拍他的后背。 “流墨今年貴庚?” “一十有九,就要加冠。” 啊,原來流墨已經(jīng)十九歲了啊…… 不對!十九歲??? 音律拍楚流墨的后背的手一頓,腦子里卻像是炸開了鍋一般平靜不下來。 楚流墨十四歲時被音律綁定,同年,楚流睿太子去世,同年…… 〖同年,走出楚流睿太子陰影,從此便將自己置身于楚流睿留下的書閣中;十六歲時,元國皇帝不顧大臣反對重立楚流墨被為太子,并命珩修為侍讀,伴楚流墨每日上堂;如今楚流墨十九歲,已經(jīng)可以在朝堂中獨當(dāng)一面〗 音律的腦海中已經(jīng)很久沒有突兀地出現(xiàn)什么聲音了。這陣熟悉又陌生的聲音,更是讓音律的身體一僵。 隱、隱律王道……? 〖沒錯!就是奴家,音律小姐好久不見呀〗 音律滿臉黑線,她真的沒有什么心情和隱律王道敘舊,因為—— 不是隱一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