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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 ☆、第46章 4-13- “流、流墨……” 音律面前的少年低頭品著茶,一陣茶香裊裊, 模糊了少年面龐的棱角, 卻絲毫沒有柔化少年那雙滿是責(zé)備與詢問意味的月色雙眸。 音律吞了一口口水,只覺一股冷汗從頭頂流到腳趾。 “我、我去做晨練了……” 楚流墨聽聞, 輕笑一聲,將茶水飲完, 見盞中出現(xiàn)了點茶點到極致時才出現(xiàn)的“咬盞”時, 唇間的笑意更濃。 “罷了,小律, 我并不想追究?!?/br> 嗯?音律一個恍然。不追究早說嘛,她也不用如此提心吊膽的了。 這么想著, 音律便是一屁股坐到了楚流墨旁邊,抄起他身側(cè)的一個茶盞, 也不顧茶道之雅美, 直接仰頭而盡,末了還不忘說一句“解渴”。 她這些動作都是做給楚流墨看的,而楚流墨倒也會意, 偏頭望著音律那些動作, 心情大好。 “我們搬家了。”楚流墨伸手, 將一縷碎發(fā)別到音律耳后,輕聲道。 音律對于耳垂的觸感先是一愣, 接著不以為意地點了點頭,抬手又是給自己沏了一盞茶,漫不經(jīng)心地問:“搬到哪里?” “東宮?!?/br> 東、東宮!? 音律的手因為錯愕一陣顫抖, guntang的茶水便飛濺到了音律的另一只手上,剎那間紅腫起來。若不是楚流墨皺起眉,心疼地拉起她的手查看,音律完全感覺不到手背上的痛感。 “流墨你被……立為太子了?!” 雖然也不是沒有預(yù)料這件事,但真的沒想到這一天會來的這么快。 “是啊?!背髂珗?zhí)起她的手,輕輕烙上一吻,“剛剛下的圣旨,就在小律不在的那時候?!?/br> “那真是,恭、恭喜啊?!币袈纱蛑粫r間不知道流墨這么快就被重立為太子是好是壞,于是不做聲地收回自己的手,揉了揉那紅腫的地方,“既然如此,我們快些收拾收拾搬到東宮去吧?!?/br> 誰知楚流墨聽到這句話倒是大笑起來,伸手輕彈音律腦門:“蠢小律,你看看這四周,哪里還有我的物品?……我本來就沒有多少東西,在你回來之前,就已經(jīng)搬完了?!?/br> “那你……?” “我自是來接你的啊,打著最后一次回顧舊園的旗號來接人,我還真是個不稱職的太子呢。”說著,楚流墨起身,沖著她伸出了手,臉上笑意不減,“來,小律,走吧。” 能看得出來,楚流墨的心情真的很好。 音律神色恍惚,搭上了楚流墨的掌心。 似乎離他統(tǒng)一大業(yè)的那天,不遠了…… 兩人也沒叫轎子,一路上有說有笑,談?wù)撝髂蔀樘右院蟮氖虑椋采跏怯淇?。不過還沒等楚流墨和音律到東宮,就遠遠看見珩修在那等候了。 音律突然想到珩修說要輔佐楚流墨的話,心說他這也挺積極的,準(zhǔn)備工作做的蠻到位。 旁邊的楚流墨卻是用著不大不小的聲音“嘁”了一聲。 “珩修參見太子?!辩裥尬⑽⑿卸Y,也不忘給音律眨個眼。 音律笑笑,卻讓楚流墨更惱,看也不看珩修一眼,拉著音律大步走過他。 珩修倒也不氣,折扇半遮面,一雙桃花眼彎的不能再彎,一副都算計好了的表情:“以后珩修就是太子的侍讀了,還望和您相處愉快?!?/br> 一句話,輕易地讓楚流墨停住了腳步,楚流墨咬牙切齒地回頭,似野獸從嗓子深處發(fā)出的低吼般,狠狠地回了一句:“?。俊?/br> 很簡單的一個字,卻讓楚流墨拖了不少拍,以至于在音律的耳朵里聽來甚是恐怖。 “太子沒聽清嗎?那珩修再重復(fù)一遍,珩修從今天開始與您一同入住東宮,同時也成為您的侍讀?!辩裥扌τ?,即便在太子的壓迫下,身側(cè)的宮人為他捏了不少汗,他還是沒有露出絲毫畏懼的神色,這就不得不讓包括音律在內(nèi)的眾人感嘆,不愧曾經(jīng)是流睿太子身邊的人啊。 話雖然這么說,不過珩修對面那人卻暴躁起來。 “我!不!同!意!”楚流墨一字一頓,每一個字似乎都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音律就站在他的旁邊,能看得見他額頭上的青筋暴起,身側(cè)握緊的拳頭仿佛隨時都能打到珩修身上,還是可以一拳揮出血的那種?!澳闵俚么邕M尺了!以為本太子昨日與你談?wù)撐磥韲掖笫戮湍芘c本太子這么親近?癡心妄想!” 珩修沒有任何的緊張感,合眸,那滿不在乎的樣子更是看的全場倒吸涼氣。半響,待楚流墨的話音停頓了幾分后,珩修方才緩緩睜開眼睛,一副“你已經(jīng)說完了嗎”的模樣。 楚流墨恨的牙根癢。 珩修……此人雖是不可多得的才子,對國家政事也有著獨到的見解,但楚流墨隱隱有種感覺,就是不得將此人留在身邊。此人洞察力太強,未來的某一天定會對他知根知底,楚流墨覺得,和一個對自己事無巨細的人在一起謀事,這會讓他很為難。 況且,他也本就很討厭珩修。 而這邊珩修也不顧楚流墨有多排斥,折扇一揚,便是搭在楚流墨肩頭,莞爾:“太子這么急著拒絕珩修,可曾考慮到,如果……這是皇上的旨意呢?” 聽到某個詞語,楚流墨這急于反駁的心一下子就涼了半截,目光猛移到不遠處大明堂(元國皇帝每日上早朝的地方)上,咬唇,倒是好久沒出聲。 珩修的笑容可掬:“太子,明日起,須與各大臣同上早朝?!?/br> “……” “當(dāng)然,珩修也會一同前往。” “嘁。” ** “別勉強自己。”音律不知道這是第多少次對楚流墨說出這句話了,而楚流墨的每次都是對他笑笑,再回一句“沒事”。也不知道是真的沒有勉強自己,還是不愿意讓她擔(dān)心。 總覺得……她和流墨的距離,莫名其妙地遠了起來。 如今,離楚流墨被立太子那日已經(jīng)過去了幾個月的光陰。楚流墨由起初討厭珩修逐漸變?yōu)榱擞惺聸]事就往珩修那里跑,這一轉(zhuǎn)變自是好的,但不知道為什么,音律突然覺得有些寂寞。 那個毛頭小子,有事再也不會找她商量了,也不會再與她撒嬌,似乎每天從他嘴里聽到早安晚安都變成了奢侈。 唉,我家的弟弟長大了啊。 音律是這么想的。 自從楚流墨被立為太子后,音律就閑了下來,因為作為一只系統(tǒng),她的工作也只是開導(dǎo)引領(lǐng)楚流墨往正確的道路上行走。而現(xiàn)在,楚流墨每日的行程被排的滿滿的,上朝,學(xué)習(xí)。光是這兩項楚流墨便忙不開交,每日回到房間的時間早已是深夜,碰到床倒頭就睡,也沒有任何時間去考慮音律能為他做的其它事情——比如,像他這個年紀的少年應(yīng)該迷茫的“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