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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邊停了一架竹筏,武棣之拉著她一同登上竹筏,竹筏上擺著一個矮桌,沉以北將燈盞擺了上去。 這盞燈沒有旁的特殊之處,唯一好看的,便是這燈罩。這燈罩上糊著的不是面料,而是紙,紙上繪著朵朵紅 梅,紅 梅在燭火的映照下變得栩栩如生。 沉以北坐在竹筏上,任他手執(zhí)撐桿驅使著竹筏前行。她抬頭看了看天空,微風送涼,伴著蟲鳴鳥語聲,十分愜意。她伸手掬著湖中清水,指尖觸及的涼爽感讓她心情愉悅,夏日里來此避暑真是最為合適不過。 武棣之撐著竹筏,見她像個孩子般不停與水嬉戲,嘴角不自覺的揚起。 沉以北偏頭,正巧看到武棣之揚起嘴角模樣,她眨了眨眼,道:“你在笑什么?” 聞言,武棣之將手中的撐桿放到竹筏之上,坐到了她對面,笑道:“許久未見夫人這般歡喜了。” 她轉過身子,道:“因為這里夠清靜?!?/br> 是啊,遠離了世間紛爭,偷得浮生半日閑,何其悠哉。管他日后史書上烈有多少豪杰,多少功過,在此時,她通通不必記掛。 武棣之看著她,矮桌上的燭火有些昏暗,燭火打在她臉上,武棣之有些看不真切,他伸出手緩緩移向她的臉龐。沉以北不知他為何會有此舉,身子微微后退。 “別動?!蔽溟χ恼Z氣低柔,她愣了愣,到是未有再動。 她看著武棣之,只覺他身子緩緩向自己靠攏,她鼻息間嗅到了他身上的氣味,淡淡的,讓人安心的味道。 武棣之將手伸到她耳畔,輕輕將她的發(fā)絲攏到耳后?!邦^發(fā)亂了?!闭Z調輕柔,帶著絲絲g溺。 沉以北聽著有些失神,微微側了下頭,而后抬起手想要理一下發(fā)絲,卻不料被他一把抓住。她不角,抬頭盯著他的眼睛,那墨色的眸子不知是否帶了夜的薄紗。 “怎么了?” 武棣之探過身子,緩緩靠近她,他將頭伸到她耳側,呼出的氣息帶著點點暖意?!氨眱海蚁矚g你。” 沉以北愣在原處,她四周都是武棣之身上的氣息,熟悉中透著些許陌生。她能感受到武棣之呼出的氣在自己的耳畔游走,他的溫度在涼夜中一掃而過,雖是短促,卻讓她感受分明。 “我喜歡你舞劍時的眉飛色舞,我喜歡你舉杯暢飲時的巧笑倩兮,我喜歡你懷抱著貓嘟著嘴的模樣。我喜歡你。” 武棣之的情話讓她聽著心中漏掉了幾拍,她局促不安,她不知如何回應。耳畔傳來他的呼吸聲,她忽然覺得四周十分安靜,靜得只聽得到彼此心中跳動的聲音。撲通,撲通,一聲聲急促的悸動聲在他們身旁四散開來。 武棣之執(zhí)著她的手,見她久久未做回答,他側過頭,在她臉頰處落下一吻。 沉以北一驚,一掌將他推開,還未等她稍做喘 息,便聽得一聲落水聲。她環(huán)顧四周,竹筏之上早已未見武棣之。 “棣之!棣之!”沉以北直起身子,可湖面上漆黑一片,她全然找尋不到武棣之的蹤影。沉以北急了,她趴到竹筏邊,眼前的湖面上,她只看得到自己的倒影,別的,什么都沒有。 “我不是故意的?!彼劢俏⑽⒎浩饾褚?,她害怕,不知所措。 “在擔心?”忽然,武棣之自水下冒了出來,他的發(fā)絲水被浸透,緊緊貼在他身上。 她詫異,眼前的這個人全身濕漉,水滴沿著他的臉頰劃落,可他的嘴角卻依舊勾著絲絲笑意。 “你戲弄我!”沉以北微嗔,她收回身子坐好,腮幫微微鼓起,可眼底還是流露出些許安心。哪怕他在戲弄自己,但只要他安好,便足矣。 武棣之笑著,伸出手招了招,道:“夫人過來,我與你說個秘密。” 沉以北見他笑得如此,總覺得他又在打著什么壞主意。她偏過頭,不予理會。 “夫人,聽話?!彼恼Z調變得柔 軟細膩,像是被下了蠱一般,沉以北微微將頭移了移。哎,她這個人吧,娃是個好娃,就是受不得人用這種蠱惑的聲音同她說話。 她思量稍許,終還是將頭低了下去。武棣之雙手攀上竹筏,微一使勁,便吻上了她的臉頰。而后,他將竹筏輕輕一推,拉開了自己與沉以北之間的距離。 “你!”沉以北又氣又急,她看著那個浮中水中的人,道:“是男人,就上來!” 武棣之輕笑了聲,道:“笙歌說了,你不會水,我此刻在水中才是最為安全的。”他笑得得意,見她一臉氣急敗壞的模樣,想要打他卻無從下手。 沉以北原本微微鼓起的腮幫此時鼓得愈發(fā)厲害,像是輕輕一戳便會破掉。她左右看了看,執(zhí)起一旁放著的撐桿,道:“你愛上不上,我是不會水,但我會劃船?!闭Z罷,作勢便要撐著離開。 “唉,好了,我錯了,我上來?!蔽溟χ娝绱?,想是若他再不上去,沉以北便會當真負氣離去。 回去的這一路上,武棣之到是老實了。他撐著竹筏回去,而后進屋換了衣裳,之后便是獨自坐在書桌前在寫著些什么。沉以北瞥頭不予理會,自顧自躺在g榻上安眠,左右在這里他可不敢隨意靠近她。 翌日清晨,陽光透過窗欞,細細碎碎的灑了一地。沉以北獨自坐在回城的馬車內,武棣之則識相的同駕車小廝一同坐在外頭。 那駕車的小廝也是有些眼見力的,明明去時二人同坐車駕內,可回程時,這少傅大人便被打發(fā)到前頭坐著。怎么想,都覺得有些不太簡單??伤麄饶?,偷偷打量著自家主子,卻見他嘴角始終掛著淡淡的笑意??创饲闆r,當是心情十分之好,有好事發(fā)生才是??墒?,若當真如此,他又怎會被趕到外頭來? 那小廝這般腹議著,面上卻不敢露出絲毫情緒。畢竟,這是主子的事,當下人的,不好過問。 馬車剛剛停下,還未等小廝通報,沉以北便掀開了車簾跳下馬車,氣鼓鼓的往里行去。 笙歌端著早膳剛巧行來,見著沉以北,連忙上前行禮。可沉以北卻丟給她一個眼刀,一臉不悅復往前行去。 “這是怎么了?”顯少見沉以北如此模樣,笙歌有些mo不著頭腦,見后頭武棣之行來,她忙上前行禮?!肮脿?,郡主這是怎么了?” 武棣之面上笑容更甚,他輕咳一聲,道:“害羞了?!倍笠馕渡铋L的笑了笑,亦隨之離去。 笙歌被他們二人這般行徑搞得頭皮發(fā)麻,偏了偏頭,便端著早膳去往沉以北的院落。 笙歌方踏入房內,還未出言喚她,便聽得一陣翻箱倒柜的聲音。她心中略感奇怪,將手中的托盤放到外廳桌子上,幾步行入內室,只見沉以北俯身正在g上收拾著些什么。 “郡主,你這是作什么?”笙歌滿腹疑惑,這里屋的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