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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上明珠,自是有你們二位的風骨在身上的。姑姑就莫要打趣月濃了?!鄙蛟聺馊缡钦f著,這面上是笑得越發(fā)開心。 到底還是她厲害。 沉以北如是想著,這沉月濃在交際這一條上,真真是比她好過不知幾何。 “姑姑您瞧,北兒今日這打扮的也著實好看,她顯少穿這種嬌艷的衣裳,今日看著到是比他平日里穿著的素色衣裳要好看呢?!闭f罷,伸手撫過沉以北的發(fā)間,那她的牡丹花簪整了整,動作一氣呵成,仿佛只是在替沉以北撫去發(fā)間落葉。 “你今日可帶孩子過來了?”昭容見她如此,到不去接她的話了,只是重新又尋了個話茬。 “今日雖說是家宴,但到底有使臣在,哪能帶出來,在家有乳~母照料著呢?!?/br> 沉月濃話音放落,便聽聞外頭來報,三殿下到。 閣內(nèi)一眾人聞言,都站了起來望向門口。只見沉桓與沉慕二人引著一男一女入內(nèi),那男子一身暗紫錦衣,腰間束著麒麟玉帶,一頭墨發(fā)用金冠高高束起。而那女子,一身火紅衣裳,穿著的是她柳國服飾,都是方便騎馬射箭的衣裳,而那衣裳上繡著的也是銀絲玉蘭。 沉以北偷偷瞄了眼吳墨,轉(zhuǎn)而立即將頭埋下,裝作以袖拭汗,擋了自己的些許容顏。 閣中眾人一一見禮后,沉桓擺了手,讓人各自入席了。 “娘?!背烈员苯┲碜?,伸手按著額頭,側(cè)身靠向昭容,輕聲道:“您可還有別的法子讓我早些離席不?” 何謂狹路相逢,沉以北算是領(lǐng)教到了。她想,興許是她在瓊川的時候出門就沒看過黃歷,所以她總是遇上倒霉事。來了京城,她覺著換了個地方便是一切從新開始,更加不在意這些。 若是她今日能逃過此劫,她想她日后定會日日出門前都翻一翻黃歷。 昭容正執(zhí)了茶盞飲茶,見她這般模樣,微挑了眉,道:“害怕了?” “不是!”沉以北將聲音又壓低了些,道:“那個混賬小子就是吳墨?!闭f罷,微微伸手指了指左近坐席上的吳墨。 “哪個混賬小子?”昭容回想了下,狐疑道:“瓊川被你救下的那個?”說罷,她又將身子朝前移了移。 “就是他。”沉以北也是滿心焦慮?!澳?,他要是知道我在這里,保不準還真會選我。”要早知道吳墨便是當日那人,她無論如何都不會選擇回京城來相避。 昭容思索片刻,伸手招了招,隨侍的汀蘭會意,連忙彎下了身子。 “將軍送我的那只玉鐲,被我落在了屋內(nèi),你陪郡主去幫我取回來?!?/br> “是?!蓖√m點頭,轉(zhuǎn)身扶起沉以北便要離席。 二人剛要步入雨花閣,這外頭來報,皇上皇后到了。 天子駕到,二人連忙回避一旁。 “北兒怎么站在這兒,為何不進去?”皇后一入閣中,便瞅到了沉以北。 她還想著若是沒人瞧見,她便可順勢溜了。 然,這衣裳首飾皆是皇后著人備下的,她自是眼尖,一眼便能瞧得到她。 “母親落了只鐲子在我屋里,我回去替她取一下?!背烈员比缡钦f著。 “在你屋里放著便是,等家宴結(jié)束后再去,是左右放在我宮里的物件?!被屎笤鯐p易將她放開,執(zhí)著她的手便一同步入了閣內(nèi)。 原本是想著偷偷離開,現(xiàn)下這么一來,吳墨想不注意到都難了。 沉以北面露難色,但見已是騎虎難下,便也只有見機行~事了。 閣內(nèi)眾人見了禮,皇帝宣布開席,沉以北便也回到昭容身旁坐好。 雨花閣中絲竹漸起,一眾女樂舞者入內(nèi),伴著絲竹聲,翩然起舞。 沉以北耳中充斥著絲竹聲,心里已是千頭萬緒。 她回想著從瓊川至今所發(fā)生的事,若是吳墨早早便知曉她的身份,故而設(shè)計于她,這也未嘗是不可能的。若是如此,那于吳墨而言,定是有利可圖。她想,自己雙親鎮(zhèn)守瓊川,而瓊川又緊臨柳國邊界,吳墨若說有圖,想必圖的也是郁鋒手中的兵力。只是,即便她與吳墨在一起,郁鋒也不可能大開城門相迎柳國軍隊入城。 而這一點,以吳墨的思慮,應(yīng)當也是知曉的。即便是父女親情,但郁鋒一向以國為上,即便是用沉以北的命相挾,他也不會就范。 如此一來,沉以北就當真不知曉他當日舉動所謂何事了。 “北兒,北兒?!被屎笠娝恢钡皖^,不言不語,出聲響了幾句。 昭容見狀,連忙扯了扯沉以北的衣袖,輕聲道:“皇后娘娘在問你話?!?/br> “啊,北兒在呢?!背烈员币粫r思慮過多,竟未聽得皇后喊她。 皇后見她面色欠妥,憂心道:“可是身子還未大好?” “有勞皇后娘娘記掛,北兒這些天有些受寒,故而面色差了些。”沉以北起身,細細回話。 “這位姑娘便是昭容公主的掌上明珠?”吳霽月饒有興趣的盯著沉以北上下打量了起來。 “七公主,這位便是我們昭容公主與郁鋒將軍的長女,以北郡主。” “我聽說貴國昭容公主當年可是跟隨貴國先商一起征戰(zhàn)沙場的厲害人物,大將軍郁鋒之名在咱們柳國也是人盡皆知的,想必,這位以北郡主也當是個同自家父母一般厲害的人物吧?”吳霽月這般說著,起身向沉蕭守行禮,道:“霽月不才,難得見到昭容公主,便想起父親常說起昭容公主當年的風姿。霽月是晚輩,自不好向昭容公主討教一二,但不知,可否與以北郡主切磋一番?” 言下之意,便是打架了。 “父皇,今日家宴,且北兒身子不爽,若是在此時以兵刃相較一二,頗有不妥之處。”沉桓聞言,連忙起身出言相護。 “皇兄,今兒個雖說自是自家人,但霽月公主好歹是客。北兒今日身子不爽,我怕她失了手頭分寸,這萬一傷到了公主,那便不好了?!背聊揭嗍瞧鹕硐嘧o。 沉以北聞言,腹議良久,但想想他也是為了讓自己脫身,便也就站在那處不發(fā)一言了。 “太子與七弟說的是,霽月公主若是想看舞劍,朕讓人換一只舞便是了?!背潦捠財[后,堂中一應(yīng)舞姬皆退了下去。 “想來虎父無犬女這話也是說來好聽的?!眳庆V月輕笑了下,坐回原位。 “月兒莫要如此輕狂?!弊谝慌缘膮悄K是開口,道:“陛下還望見諒,這小丫頭自小被寵壞了,著實是不知禮數(shù)了些?!?/br> “三殿下此言差矣,三殿下與七公主出使我國,那么二位代表的便是貴國氣度,二位的一言一行都是要被載入史冊的。若是以方才三殿下所言,那么今日之事秦大人就得寫【月,貴為公主,唯柳帝摯愛,于天行二十年三月失禮于蕎國家宴?!??!背烈员闭f罷,起身離開坐席,向著吳墨又行了一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