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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 可是這樣的毫無理由的越權(quán)行徑,隨時會被御史臺彈劾。 一旦御史臺彈劾,張瑛與他同為輔政大臣, 若秦銘或太后再表個態(tài),那隨時可以對他這個決定提起再議程序。 而秦書淮若不將案子從大理寺移到自己手里,那主管此案的就是大理寺, 哪怕他是攝政王,也并沒有權(quán)力越過陸秀過問這個案子。 好在不能直接過問,卻能監(jiān)督,于是從秦芃那里出來后,秦書淮迅速去了停尸房。 煙雨茶樓起火后, 一共死了三男兩女, 另外三位的身份還在確認(rèn),而兩個女人已經(jīng)讓柳家來認(rèn)了尸, 的確是柳詩韻和那個侍女。 秦書淮過去的時候,柳詩韻的尸體是被單獨隔離開的。 齊國貴族世家是一股根深蒂固的勢力,當(dāng)年靖帝被廢,便是世家手筆。如今在秦文宣治理下世家雖被削弱,但在律法之上,世家貴族的死,絕對也是足以毀掉一個皇室權(quán)臣的重罪。 因此柳詩韻死后,她尸體一經(jīng)確認(rèn)便被單獨隔離,而后大理寺便可直接介入,在獲取秦書淮、張瑛、秦銘等任意一人的審批后,就可直接抓捕有嫌疑的秦芃下獄。 秦書淮走到柳詩韻身前,她已經(jīng)被燒得看不出原先的樣子,旁邊仵作給秦書淮解釋道:“女體身上有兩道傷口,應(yīng)是劍傷致死后再被縱火燒死。” 說著,仵作給秦書淮翻看了傷口,秦書淮點了點頭,讓仵作繼續(xù)說下去。 仵作詳細(xì)細(xì)給秦書淮講述了傷口深淺、形狀,而后又逐一介紹了尸體和柳詩韻相符合的所有身體特征,最后道:“且,死亡時,這位女子已懷孕近三月?!?/br> 秦書淮抬頭看向仵作,平靜道:“確定?” “確定?!?/br> 仵作點頭。秦書淮沒說話,揮了揮手,讓他帶的仵作上前來,再驗了一次。 驗完之后,仵作對秦書淮點了點頭:“的確是柳小姐?!?/br> 秦書淮沒說話。 柳詩韻年少時曾經(jīng)摔斷過一次腿,柳詩韻天生比常人多出一顆牙,柳詩韻的每一道身體特征,都在這具尸體上完美呈現(xiàn)。 如果這具尸體是柳詩韻找出來代替她的人,那真的是太多湊巧,近乎完美。 也就是說,這里躺著的,很有可能,真的是柳詩韻。 確認(rèn)了身份,秦書淮一面讓江春繼續(xù)找人,一面讓陸祐繼續(xù)查柳詩韻生前認(rèn)識的所有人。 與此同時,秦書淮又下命,因秦芃身份過高,此案不能由大理寺一手辦理,改為刑部、御史臺、大理寺三司會審。 因大案都是三司會審,秦書淮這樣做倒也無可厚非。 刑部一插手到案件中,周玉立刻提調(diào)了所有已有證據(jù),交給秦書淮。 “柳詩韻一向為人和善,從未和人起過爭執(zhí),唯一讓大家知道的仇人就是公主?!?/br> 周玉將所有目睹過秦芃和柳詩韻爭執(zhí)的證詞交到秦書淮手里,繼續(xù)道:“茶樓失火前夜,柳詩韻往大理寺呈報了一封信,言及近日公主多次威脅恐嚇,她恐有性命之憂,若是她身死,那必然是公主所為。第二日,有人見到公主先到了茶樓,柳詩韻后到茶樓。而后茶樓失火,許多人聽見了柳詩韻驚呼聲,詢問公主要對她做什么。后來公主逃出,茶樓中沒有了聲音。驗尸后發(fā)現(xiàn),柳小姐死于劍傷。” “從劍刃傷口來看,是公主府侍衛(wèi)常用規(guī)格的佩劍。”<——>>br /> 說完之后,周玉面露憂色:“人證物證近乎齊全……” “叫陸祐進來?!?/br> 秦書淮迅速翻完了卷宗,讓人將陸祐叫了進來。 “我讓你找的人呢?” 他抬頭看向陸祐,眉眼間帶著冷意。陸祐搖了搖頭:“沒找到?!?/br> “您讓他找誰?”周玉有些不明白,秦書淮將卷宗扔到一邊,解釋道:“公主之所以會去煙雨茶樓,是因為他們的線人告訴陸祐,柳詩韻要去見一個人,而且是北燕人。這個線人是他們安插在柳府的人,侍奉柳詩韻許久。如今可以明白,這個消息是柳詩韻故意傳給秦芃的,就是為了吸引秦芃過去。而那個線人給了秦芃這個消息,有兩種情況,第一,她被利用傳了假消息;第二,她是柳詩韻的人。無論如何,這都是關(guān)鍵?!?/br> “如今還沒找到,”周玉緊皺著眉:“怕是兇多吉少?!?/br> “所以只能找第二個人?!?/br> 秦書淮抬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柳詩韻絕不是自愿去死,她還懷著孩子,一個母親,一定會拼命求生。然而她還是死了,可見是有人拿她當(dāng)了棋子,布了一個針對我和公主的局。將這個人找出來,這才是關(guān)鍵。” “怎么找?” 周玉往前探了探,打算聽秦書淮的意思。 秦書淮用手指瞧著桌面,慢慢道:“這個人,應(yīng)當(dāng)就是柳詩韻孩子的父親。柳詩韻心氣極高,她絕不會委身于一個普通人。她寧愿假死拜托柳小姐的身份跟隨對方,那對方必然身份權(quán)勢都極高。” 說著,秦書淮補充了一句:“不該屈于我之下?!?/br> 說完這句,所有心里立刻有了一個名單,秦書淮繼續(xù)道:“詳查柳詩韻三個月前到底做了些什么,可能接觸誰?!?/br> 有了這個方向,大家心里有了底。 周玉舒了口氣道:“還是王爺厲害?!?/br> 秦書淮沒說話,他苦澀笑了笑,站起來道:“我去看看公主?!?/br> 秦書淮在外面忙得翻天,秦芃卻是過得極其愜意的。 恐嚇過陸秀后,秦芃過得十分滋潤,陸秀也怕她,總擔(dān)心她做出什么自殘誣告他用刑的事情來,能躲多遠(yuǎn)躲多遠(yuǎn)。 秦書淮來見她時,她頗有性質(zhì)在牢房里彈著琵琶,她嫌棄牢房里煩悶,秦書淮便讓人給她準(zhǔn)備了琵琶筆墨書本。 老遠(yuǎn)秦芃聽見秦書淮的腳步聲,便將琵琶調(diào)子一轉(zhuǎn),變成了一首思念情郎的小調(diào),用著齊語咿咿呀呀的唱起來。 秦書淮走到牢房門口,瞧著秦芃一面彈一面唱,眉眼間俱是風(fēng)情。 他有些無奈,卻又忍不住笑了:“別鬧了,正經(jīng)些,你吵著其他犯人了?!?/br> “沒呢?!?/br> 秦芃停了琵琶,頗有些驕傲:“我給他們增加人生情趣,他們感激還來不及?!?/br> “看來你過得頗好?!?/br> 秦書淮朝她招了招手:“過來?!?/br> 一聽這話,秦芃趕緊跑了過來,伸手搭在牢房邊上,眉眼一挑,壓著聲小聲道:“公子,你打算對奴家做什么呀?” 秦書淮拉過她的手,低頭瞧她:“還行,沒瘦?!?/br> “瘦不瘦不能光看這里的,” 秦芃朝他蹭過去,小聲道:“來來,往下看?!?/br> 秦書淮低頭下去,看見擠出來的一片風(fēng)光。 他面色平靜,秦芃眨了眨眼:“大人不滿意???” “秦芃,”他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