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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 秦書淮慢慢回過神來,皺起眉頭:“我只是在想……你是什么時候愿意要我這條命的。” 秦芃這次被他說愣了,她耳朵有些熱,轉(zhuǎn)過頭去,將頭發(fā)挽到耳后壓住,這個動作會讓她鎮(zhèn)定一下,仿佛是壓住了那顆有點慌亂的內(nèi)心。 “秦書淮,不是所有的情緒都要說出來的。不是每一個人都可以在我面前耍無賴,死纏爛打,那也得我允許才行?!?/br> 說著,秦芃低下頭,瞧著他在她掌心毫無防備微微敞開的手掌。 那手上有繭子,有一些早已愈合的傷痕,仿佛昭示著過去那些殘忍的歲月。 “我知道你過往就是這樣拼著命過來的,可是以后答應(yīng)我,愛惜自己多一點,好不好?!?/br> 秦書淮看著秦芃低著頭看著他的模樣,他看不到她的眼睛,只看到月光落在她額頂,從她身上順著弧線下去,仿佛一條長裙一樣,一路落到水里。周邊只有船槳劃入水中的聲音,他覺得自己喉頭有什么卡住,眼睛有些酸澀,他發(fā)出一聲鼻音,應(yīng)出聲來。 “嗯?!?/br> 他沒同她說,他等這句話,等了好多年。 秦芃見說完了好話,接著又道:“不過還有一件事,我心里很是不滿?!?/br> 她說話時是帶著笑得,秦書淮卻覺得心里咯噔一下。 “知道為什么柳家就能這么纏著你嗎?” 秦書淮心里有些忐忑,秦芃瞧著他,笑容一直不減,溫柔又甜蜜道:“因為呀,你連著娶了兩門妻子,都娶得挺隨便的。你是不是該給我個解釋啊,秦書淮?” “你……你聽我說……” 秦書淮慌張?zhí)ь^,秦芃環(huán)抱著胸,他呆呆看著她,卻是什么都沒說出口。 秦芃推了他一把:“說啊?!?/br> 許久后,秦書淮低下頭,平靜道:“是我錯了,我沒什么好說的?!?/br> 秦芃沒想到是這個答案,轉(zhuǎn)眼瞧他,倒有些詫異,她本以為他會找點理由解釋。然而他卻直接道:“你死了,我只想往上爬。我知道殺你的不止是姜家,所以我一路查下去。你死了,我護(hù)不住那個位置,被逼著娶了姜漪,那再娶一個董婉怡,對我而言似乎也并沒有什么。” “是我錯了,我認(rèn)?!?/br> 他抬眼看她:“你怎么罰我都行?!?/br> 秦芃沒說話,好久后,她平靜道:“其實你從沒想過我活著,也不是真的想等著我,是嗎?” “我想的是,”秦書淮冷靜道:“為你報完仇,我陪你去死。是你在等我。人死不能復(fù)生,我一直是這樣以為的。四處找你的轉(zhuǎn)世,懷念你,也不過是找點希望,讓自己不要那么難過?!?/br> 秦芃靜靜看著他。 其實她也并沒有那么介意,不舒服或許是有,但她卻是明白,人生哪里有這樣多的完美無缺,當(dāng)年秦書淮連生死都不覺得重要,只要是能報仇,那娶誰,他大概都不會介意。 她輕嘆出聲,握住他的手。他的手微微顫抖,似乎是在害怕。秦芃踮起腳,將額頭抵在他的額頭上。 “你別害怕,”她溫和道:“我不是真的怪你。” “我只是心疼,我家秦書淮,怎么活成了這個樣子?” 作者有話要說: 旅游散心回來了。 【小劇場】 秦大狗:“小船晃啊晃,老婆喂我吃糖?!?/br> 陸祐:“你考慮過一旁劃船的我的心情嗎?” 趙一:“你們考慮過還在周玉船上的我嗎?就這樣走了?不帶我走?” 江春:“上了周玉的船,你別回來了?!?/br> 趙一:“我一把瓜子殼砸死你?!?/br> ☆、第九十三章 那話又輕又溫柔, 卻讓秦書淮心里覺得有些酸澀。秦芃領(lǐng)著他回了家里,詢問了他柳石軒的意思。聽了秦書淮重復(fù)柳石軒的話,秦芃忍不住笑出聲來:“她對你還真是執(zhí)著?!?/br> “只是,”秦芃有些奇怪,皺起眉頭道:“柳詩韻不是和柳書彥同父同母的嫡出小姐嗎, 柳石軒對不起她和她母親這話, 又要從何說起?” “她并不是嫡出?!鼻貢唇o秦芃倒了茶,平靜道:“此事也算是一樁秘事,知道的人不多。當(dāng)年柳大人其實有過一個喜歡的女子,在宣京認(rèn)識, 春風(fēng)一度后,珠胎暗結(jié),他本打算迎娶那女子當(dāng)妾室, 不曾想對方卻突然消失,若干年后再回來,便帶了柳詩韻?!?/br> 秦芃聽聞這話, 頗為詫異,秦書淮抿了口茶,神色中也有了些惋惜:“這女子其實便是巫族的人,當(dāng)年巫族禍亂,本是全族上下都要斬草除根滅盡, 柳大人卻拼死保住這女子。然而為了保住她, 他身先士卒上了去前線,這女人聽聞全族滅得只剩下三十四人后, 便在柳府自盡了。柳大人怕外界議論柳詩韻的身份,便對外宣稱這是嫡女,逼著自己夫人認(rèn)下了這個孩子,說是因為命格沖撞,生下來后放在寺院養(yǎng)大的。” “那你如何知曉此事?” 秦芃有些好奇,秦書淮眼中帶了懷念:“當(dāng)年皇叔同我說的?!?/br> “那時候我在找你,聽聞巫族有起死回生之能,便刨根尋底的找著巫族的痕跡,皇叔知道后,同我聊起了此事?!?/br> “你和秦文宣,”秦芃一時不知道,秦書淮到底知不知道當(dāng)年她的死和秦文宣有關(guān),捻著手中佛珠,斟酌著用詞道:“關(guān)系倒還不錯?!?/br> 秦書淮沉吟了片刻,終于道:“他是個好皇帝。” “你當(dāng)年查我的死,除了姜家,還有誰?” “后來我知,還有董家?!?/br> 秦書淮思索著,慢慢道:“你身上有至少三味□□混雜,毒性最為猛烈的是姜家的醉夢,但其他兩味藥我卻不知。我順著當(dāng)年所有痕跡追查,發(fā)現(xiàn)了當(dāng)年來過的一個殺手隸屬于朝廷中有一個專司暗殺的組織,這個組織的人曾多次被董家調(diào)遣,娶了董婉怡后,我在董家找到了當(dāng)年下達(dá)命令的文書。” 秦芃靜靜聽著,理順了當(dāng)年的過程。 當(dāng)年是有人將迷信交給董丞相,由董丞相轉(zhuǎn)交給秦文宣,使得秦文宣下令暗殺她。而那個專門暗殺的組織,其實就是柳家所培養(yǎng)的暗部,董丞相作為秦文宣最得力的親信,便一手cao辦了此事。 而聽秦書淮談?wù)撉匚男目跉猓仄M幾乎可以確定,秦書淮并不知道這道迷信還與秦文宣有關(guān)。 然而無論有關(guān)無關(guān),其實秦芃都無法怪罪這位帝王。 來南齊這些年,她所聽所見,都不得不承認(rèn),秦文宣的確是一位好皇帝,哪怕殺她,都有著一個帝王的理由。 這并無對錯,只是立場不同。 姜家殺趙芃,董家殺姜家,而董家的沒落,又很可能也是有柳詩韻的手筆在其中。 秦芃想到這里,不由得有些好笑。 “秦書淮,”她抬眼:“你可真是個香餑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