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66
詩韻沒了動靜,秦芃也覺得有些奇怪,總覺得此事不會就此罷休。她心中頗為不安, 將陸祐叫來,詢問道:“北燕情形如何?” “并無特別消息,只是北燕使臣正在來的路上?!?/br> 自從趙鈺和秦書淮簽署了那份合約后, 西梁軍隊撤了出去,北燕便沒了動靜,秦芃點了點頭,又道:“柳詩韻呢?” “除了出來采買,許久不曾出門了?!?/br> 齊國的女子比北燕拘束要多些, 但柳家對柳詩韻似乎格外寬容, 不但從小教養(yǎng)學(xué)習(xí)詩書,讓她出入于女子名流聚會, 便是出門也比普通人家管得寬松許多。就秦芃所知,柳詩韻之所以有這樣高的聲望,和她善于交際不無關(guān)系。她甚至還開了個茶樓,在茶樓中辦了一間詩社,以她的文采,詩社下有許多學(xué)子閨秀,在宣京頗有名望。 過去柳書彥便同她說過,柳家對柳詩韻頗為偏愛,她也十分有主見,柳家甚至有些朝政之事,也有她的參與。 秦芃曾經(jīng)覺得柳詩韻再如何參與也與她沒有什么關(guān)系,如今卻發(fā)現(xiàn),她兩次死亡都與柳詩韻千絲萬縷,對這個女人便不敢小看了。 “那外面的傳言呢?” 秦芃又道,那日她和柳詩韻的事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一位大家閨秀未婚先孕,這樣的消息絕對壓不住。 陸祐面露憂色:“柳家已經(jīng)盡量想辦法壓了,可這樣的消息卻是壓不住的,如今外界都盛傳柳詩韻懷了王爺?shù)暮⒆?,紛紛譴責(zé)王爺是負(fù)心人,覺得您……” “我怎么?” 秦芃抿了口茶,面色平靜,陸祐抬頭看了她一眼,低頭道:“善妒狠心,從中作梗?!?/br> “柳詩韻是個人才啊,”秦芃忍不住笑了:“造勢的能力很可以?!?/br> “她畢竟在京中經(jīng)營多年。”陸祐有些憂慮:“公主,這樣下去形式對您很是不利。我們……” “什么都別做。”秦芃抬手,止住陸祐的話:“她這么豁得出去,咱們可千萬別招惹。如今她若是真有個孩子,咱們只要盯緊了,找出來這孩子的父親到底是誰,讓秦書淮自己想辦法設(shè)個套把那孩子父親詐出來,這事兒就沒事兒了。她若是瞎說的,那這孩子肯定生不出來,咱們只要挨了她一下邊,這孩子肯定就要‘流產(chǎn)’了,那咱們可說不出清楚?!?/br> “您說她費這么大勁兒,到底是圖個什么?” 陸祐有些不明白:“若王爺不想娶她,難道還真能逼了不成?” “如果我不在,按照秦書淮當(dāng)初那娶誰都無所謂的性子,她這么逼著,說不定就真娶了?!?/br> 秦芃敲著桌子,語氣讓陸祐覺得有些冷,他知道秦書淮今晚不會好過了。 陸祐十分樂見這件事,秦芃想了想,有些不放心,同陸祐道:“給我紙筆,我寫封信?!?/br> 秦芃寫著信時,秦書淮坐在房中迅速批著折子,他近日來都是把折子批了,夜里就去衛(wèi)府賴著,早上又悄悄回來。每天批折子的時候心情都很好,一直期盼著趕緊做完事情回家。 過去每日回王府他沒覺得是回家,可如今偷偷摸摸去衛(wèi)家,他卻覺得是回家了。 趙一和江春瞧著秦書淮奮筆疾書的模樣,江春忍不住打趣道:“王爺,您慢點,慢點看,這字兒看得清嗎?” 秦書淮冷眼瞧他一眼,江春立刻就閉了嘴。 趙一靠在橫梁上嗑著瓜子兒,劈頭蓋臉砸了江春一臉:“蠢?!?/br> 秦書淮聽著兩人鬧,正準(zhǔn)備著起身,管家便拿著帖子走了上來,恭敬道:“王爺,周大人給了您帖子,說是今晚畫舫設(shè)宴,讓您過去一趟?!?/br> “我不去了,”秦書淮從旁接過披風(fēng),系上披風(fēng)道:“同周玉說,改日我再請他?!?/br> 管家似乎是早已猜到秦書淮的話,面色平靜道:“周大人說,是有重要的事,勞煩您務(wù)必前去?!?/br> 秦書淮頓住動作,周玉雖然平時不著調(diào),卻是一個十分分得清輕重的人,他說務(wù)必前去,必然不是什么小事。 秦書淮想了想,終于同趙一吩咐道:“你同芃芃說一聲,我晚些回去。” 江春嗤笑出聲:“王爺,公主肯定沒惦記你。” “皮癢了?”秦書淮冷眼掃過去,江春立刻道:“王爺我錯了,公主可想您了?!?/br> 秦書淮懶得和江春貧,出門上了馬車,便往護(hù)城河外趕去。 周玉有一艘私人畫舫,談重要的事便喜歡在那上面談,以免遭人探聽。 秦書淮趕去時,周玉已經(jīng)將畫舫停靠在了湖心,秦書淮乘小船到了畫舫,老遠(yuǎn)見周玉身邊的侍衛(wèi)立在船頭,侍衛(wèi)見秦書淮來了,忙開了門,讓秦書淮上了船。 “你們主子叫我來是為了什么事?” 秦書淮一進(jìn)去,便直接詢問那侍衛(wèi),侍衛(wèi)低著頭道:“怕是為了柳小姐的事?!?/br> 說話間,侍衛(wèi)已經(jīng)卷起了船艙的簾子,恭敬道:“請?!?/br> 秦書淮抬眼看去,船艙中就坐著兩個人,周玉和柳書彥的父親,柳石軒。 他看上去頗為疲憊,作為三朝元老,柳石軒的年齡算不上大,不過天命之年,過往秦書淮見到這個男人,總是面色平靜,帶著儒雅之風(fēng),然而今日見他,他卻是一夕之間仿佛老了十歲。 他站起來,和周玉一起同秦書淮行禮,恭敬道:“王爺?!?/br> “柳大人多禮了?!?/br> 面對柳石軒,秦書淮也是要給幾分薄面的,他上前去,恭恭敬敬還了一禮:“私下相聚,該是晚輩給太傅行禮才是?!?/br> 柳石軒苦笑了一下,周玉招呼著秦書淮坐下,隨后解釋道:“太傅是我當(dāng)年老師,如今他有事相求,為人學(xué)生,我便想請王爺賞個薄面,來商談一二。要談的事情,想必王爺心中有數(shù),下官在此也是累贅,便先下去了?!?/br> 說著,周玉起身來,退了下去。 秦書淮心中已經(jīng)有數(shù),坐在柳石軒對面,給柳石軒倒了酒。 柳石軒面露苦澀:“老朽來的意思,想必王爺已經(jīng)明白。老朽不管您和我女兒之間是否有什么,如今不管有沒有,那都必然是得有了?!?/br> 說著,柳石軒嘆息出聲:“聘禮可由我柳府私下全出,日后有任何需要幫忙的,我柳家也絕無二話,王爺娶了詩韻,后面再有什么心愛之人,平妻也好,納妾也罷,詩韻絕不會多說什么?!?/br> 秦書淮沒說話,他將酒杯推到柳石軒面前,抬眼看向柳石軒:“我記得,您一向疼愛兒女。” 柳石軒點了點頭:“年輕時候做事太過激進(jìn),老了便知道,榮華富貴過眼煙云,孩子能平安一輩子,那才是最重要的?!?/br> “那么,”秦書淮淡道:“既然如此疼愛兒女,又為何要將女兒推入這樣的深坑呢?我娶過三任妻子,無一善終,嫁給一個不愛自己的人,委屈過一輩子,有什么意義?” “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