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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上是草地,衛(wèi)衍上前給秦芃清了路,兩人隨意坐了下來,衛(wèi)衍搖了搖頭道:“不餓?!?/br> 隨后想起:“嫂子,你餓嗎?” “等一會兒開宴了,就不吃了?!?/br> “嗯?!毙l(wèi)衍點點頭:“總算是結束了。” “什么時候回京?” 聽了這話,衛(wèi)衍抿了抿唇,他想了想,卻是道:“不回了吧?!?/br> “什么?”秦芃驟然抬頭,看著衛(wèi)衍,提了聲音:“你不回去了?” 衛(wèi)衍嘆了口氣,卻還是點了頭:“我這次本來是打算回去的,畢竟你和母親在宣京,我若不回去,不知道你們怎么辦??墒侨缃裆┥┮呀洸皇钱敵醯臉幼?,我想,我不回去……” “你若戰(zhàn)死怎么辦?”秦芃果斷打斷他:“我衛(wèi)家為國已經送去這么多人了,你如今是衛(wèi)家獨子,你想過你走了,母親會怎么辦嗎?” “我知道?!毙l(wèi)衍垂下眼眸,眼中有了擔憂:“可是,嫂嫂,衛(wèi)衍在邊境生在邊境長,這里都是我的兄弟百姓,我走不了。” 說著,他抬起頭來,看著秦芃道:“我不會宣京那些陰謀詭計,我留在那里,不過是白白浪費這一生,不如留在戰(zhàn)場上,哪怕死也是死得值得的?!?/br> 秦芃呆呆看著衛(wèi)衍,她一時有些說不出話來。 她從未遇到過衛(wèi)衍這樣的人。 她的世界里,大家雖然為國為民,可內心總有那么點私心,而衛(wèi)衍看上去這樣聰明一個人,卻是個犯傻的。 武將最好的路是什么?便該是像秦書淮那樣,有了軍權,就回歸朝廷,在朝中站穩(wěn)腳跟。一輩子當武將,古來征戰(zhàn)幾人回,那就是拿命在拼了。 她一時說不出話來,衛(wèi)衍嘆了口氣道:“嫂子,母親勞煩你照顧了。” “你別同我說這樣的話,阿衍,你再好好想想,這戰(zhàn)場不是非你不可的?!?/br> “嫂子,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人活著,總該有些價值。我活在朝廷里,同那些人爾虞我詐半天,又有什么用呢?不若在邊,保家衛(wèi)國。” “我這條命,也不是白白來的?!彼坪趸貞浧鹆耸裁?,眼中帶了苦澀:“我那位好兄弟,出生在邊境,父母都在戰(zhàn)亂中沒了,就剩一個meimei。他大半輩子都在打仗,就希望能護著家里人。他為我擋了一箭,如今他死了,我便將他做的事做下去。” “我們這些人,除了打仗什么都不會,那便老老實實呆在邊疆,打仗好了?!?/br> 衛(wèi)衍說著,秦芃覺得心里哽得有些難受。 她覺得自己肩上似乎扛著重擔,這擔子反復提醒著她,她已經是秦芃,就有了不一樣的人生。 她點了點頭,這時傳來了趙鈺的聲音:“公主殿下!” 秦芃和衛(wèi)衍站起身來,趙鈺便從帳篷里走了出來,趙鈺將目光落在衛(wèi)衍身上,笑意盈盈道:“衛(wèi)將軍,朕可否與公主單獨說說話?” 衛(wèi)衍點了點頭,告辭后離開。 等空地上只剩下兩個人時,趙鈺突然抬手,撫開了秦芃臉上的頭發(fā)。 他的神色很溫柔,眼里落著星光。 “我與秦書淮談妥了,明日就要啟程?!彼曇魷睾停骸澳阃l(wèi)衍在這里做什么?” “賬內煩悶,我便出來看看星星?!?/br> 秦芃笑了笑,抬頭瞧著天上道:“這里的星星很好看?!?/br> 趙鈺看著她,目光沒有移動半分,卻是道:“北燕的星星,會更好看?!?/br> 秦芃沒說話,趙鈺順著她的目光朝著遠處看去:“jiejie,我說如果,”他慢慢出聲:“如果我希望你永遠留在北燕,你會留下嗎?” 秦芃覺得趙鈺這話問得孩子氣,她腦海里不由自主浮現出了衛(wèi)衍,衛(wèi)老太君,秦銘,秦書淮…… 她溫和了聲音:“阿鈺,我以后會多多去看你,你永遠是我心里最重要的人,是我唯一的親人,我的弟弟?!?/br> 聽了這話,趙鈺低笑出聲來,他伸出帶著夜涼的手,將秦芃的手握在手心里,而后他抬起頭,語氣中帶了幾分無奈:“你啊,手怎么這么涼?” 趙鈺說話間,秦書淮坐在賬內,低頭瞧著剛剛和趙鈺簽署下的文書。 江春帶著人走進來,壓低了聲道:“外面藏著兩百人,我們的人根本出不去,怎么辦?” 秦書淮面色不動,將文書放進袖里。 “稍安勿躁?!?/br> ☆、第八十六章 趙鈺領著秦芃回來時, 宴席已經開了。 舞女們在賬內跳著舞,西梁國君摟著一位舞女正在調笑,在座除了秦書淮和衛(wèi)衍,其他進來的將領謀士都放開了來,大家笑語晏晏, 好不熱鬧。 秦書淮正坐在位置上, 一言不發(fā),江春早已不見了蹤影。趙鈺進來后,率先朝著秦書淮的方向瞧了去,見秦書淮一個人沉默著喝酒, 他也沒多做什么,西梁國君湊過來,他同秦芃溫和道:“公主……” “不妨事。” 秦芃擺擺手:“北帝自便?!?/br> 說完, 她便朝著秦書淮走了去。 趙鈺笑容中頗有些無奈,西梁國君抱著舞女瞧見,瞇了瞇眼道:“北帝好眼光, 這齊國的長公主,果然是個美人?!?/br> “不止是美人,”趙鈺從旁邊端了酒,含著笑道:“還是佳人?!?/br> 美人可以觀望褻瀆,佳人卻是需要尊重的。聽了這話, 西梁國君立刻明白, 趙鈺這是警告。 這個青年他是清楚的,說話一貫都是笑瞇瞇的, 哪怕殺人那也是笑瞇瞇的。 他不敢怠慢,連忙點頭道:“是是。說起來,這一次要多謝北帝,日后鹽的問題總算是解決了……” “嗯?!壁w鈺點點頭,明顯不是很想再談。 說話間,一批紅衣舞女進了場,她們都是廣袖,舞動起袖子來時,帶了濃重的香味。西梁國君激動起來,拍著手道:“好好好!這姑娘真是美得深得朕心?!?/br> 趙鈺察覺不對,皺了皺眉頭,朝秦書淮看去。 這是秦芃正坐到秦書淮身邊,端了酒,笑著抿下:“你與阿鈺談得還算不錯吧?” “尚可。” 秦書淮點點頭,抬頭瞧她,正要說什么,秦芃就覺得有些頭暈眼花。 她睜大了眼,立刻道:“秦……” 話沒說完,她便眼前一片漆黑,昏死了過去。 秦芃一倒,趙鈺當即叫人:“來人!” 然而秦書淮動作更快,在趙鈺叫人那瞬間,朝他猛地沖了過去,一把挾持住趙鈺的脖子,趙鈺抬手阻擋,卻覺得一陣乏力。 周邊人三三兩兩倒下,士兵猛地沖了進來,秦書淮扣著趙鈺,面色平穩(wěn):“叫他們退下!” 趙鈺緩了緩,他隨身帶著解毒的香包,只是片刻,他便緩了過來,然而這時秦書淮也已經徹底制住他,他強撐著自己站著,冷聲道:“誰都不許退!” 話音剛落,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