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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書淮和柳家爭搶的核心, 若州牧的位置沒有回到柳家手里,對柳家來說便是足以動搖根本的問題。 秦書淮為什么做這些, 秦芃自然明白。 一來自然也是為了權(quán)勢,權(quán)力這東西都是靠搶的,秦書淮不搶柳家,也要搶別人。 但為什么搶柳家? 秦芃覺得,怕是有自己的因素在其中。 她作為長公主,別說如今秦書淮的態(tài)度可能有些喜歡她。便就是不喜歡她,也不可能放任她嫁給一個有權(quán)勢的世家。 一上來就動柳石洲,以她所接觸過的柳石軒和柳詩韻的性子來看,柳家必然要深受震動,柳書彥怕是阻力不小。 而她一貫不是等著別人付出的人,既然是她主動撥撩柳書彥,自然不會在這種時刻袖手旁觀,被動等待著。 等著陸祐的時候,秦芃低頭看著柳石洲的信息,今日秦書淮參報的,是柳石洲挪用國庫一事,她若是壓一壓,此案立案時間拖上兩天,等朝廷內(nèi)消息派出去,到達柳州查封銀庫,怕是要十天之后的事情。 當然,如今柳石洲肯定也不會知道他已經(jīng)被參奏,不會有任何事。 陸祐進來后,秦芃立刻道:“柳石洲認識嗎?” “認識?!?/br> 陸祐有些奇怪,秦芃為什么突然提起這人來,秦芃果斷道:“準備一下,今晚我們?nèi)ヒ惶藬z政王府,然后你出城去柳州找柳石洲?!?/br> 說完,秦芃便站起身來,帶著白芷走出去:“去柳府?!?/br> 坐在馬車上,秦芃閉著眼睛想整個事情。 “柳州最大的錢莊,是不是金泰錢莊?” 她突然出聲,白芷愣了愣,隨后道:“是?!?/br> 這樣錢、糧、鹽、礦之類重要的東西,白芷一向十分關(guān)注,別說齊國,就算是旁邊諸侯小國這些項目的商家價格,白芷都十分清楚。 秦芃睜了眼睛,立刻道:“白芷,你現(xiàn)在去金泰錢莊,找了掌柜,告訴他你是北燕人,要和他合作,教著他們在北燕放印子錢?!?/br> “掌柜怕是不會應(yīng)?!?/br> “你同掌柜說,這印子錢是他私人放的,讓他簽字蓋手印就可以了。但是你不要用私契,你要用開頭標著‘商契’的契約和他簽。” “這是何故?” 白芷有些疑惑,私人之間的債務(wù)往來,一向是用私契,而公賬則一般用商契,北燕向來是如此。但齊國并沒有私商之分,從來都是以契約為準即可。 而印子錢,其實便是高利貸。齊國法令有明細的規(guī)定,商家嚴禁放高利貸,否則是所有負責(zé)人都要連坐入刑,而私人放高利貸,則只是罰些銀錢即可。如果是放高利貸到他國,商家按通敵論處,私人則要具體情況具體分析。 金泰錢莊是如今齊國與北燕最大的錢莊,實際上是當年秦書淮在北燕時自己私下經(jīng)營的,趙芃自己還參股在了里面。如今柳石洲被查,他會被查到國庫銀錢,秦芃猜想,必然是因為他在金泰錢莊中有所動作,才會讓秦書淮注意。 一個地區(qū)最大的錢莊往往是和當?shù)毓俑年P(guān)系極好,秦芃問清楚了柳州最大的錢莊,自然就能推測出來前因后果。 而金泰錢莊當年錢財緊缺,實際上就是靠著印子錢起家,他們的大掌柜幾乎都是早期北燕那邊的掌柜教出來的,前些時日秦芃的探子還有說北門那邊的錢莊生意似乎有些慘淡,此時是年中,秦書淮習(xí)慣年中、年底各盤賬一次,若是做得好便有晉升,做不好,關(guān)門的可能都有,所以這時候,這些生意不大好的分點必然十分緊張。 她如今讓白芷送上門去,對方十有**是會簽這份合同的。 但這份合同,掌柜必然不會以錢莊的名義簽,估計是以私人的名義簽下,但其實是錢莊的生意。 “朝廷前些時日剛通過的法令,民間許多人都還不清楚,如今商契私契分開,若用了商契,就是他們金泰錢莊的事。” 聽了這話,白芷便明白了秦芃的意思,怕是打算設(shè)個套讓秦書淮跳了。 秦書淮這人謹慎,但手里這么多人,總是要出點事的。 白芷和秦芃商議了一會兒,確定了北門的錢莊后,便跳下馬車往北門去了。 而這時秦芃也到了柳書彥家,給柳家遞了帖子后,走了進去。 秦芃一進門,就看見柳家上下老小幾乎都在屋子里。 恭恭敬敬跪著給她行了禮,秦芃笑著上前道:“諸位請起,我與書彥乃是好友,諸位都是我的長輩,無需如此多禮?!?/br> “公主盛情,柳家愧不敢當,”柳石軒似乎并不大開心,語調(diào)硬邦邦道:“只是公主乃天子貴女,鳳凰高貴,柳家非梧桐不敢以棲?!?/br> 這話說得含沙射影,秦芃什么都沒說,已經(jīng)先告訴秦芃,柳家廟小,你可千萬別來。 秦芃聽出來,低頭笑了笑,同柳石軒進了屋,轉(zhuǎn)了話題道:“我此番前來,是為了柳州牧之事?!?/br> 一聽這話,柳石軒就氣得發(fā)抖。 柳石洲怎么會出事,柳石軒一想就知道是為著秦芃,這女人還敢上來提這事兒,柳石軒整個人都氣得不行。 柳詩韻卻是上前來,扶住柳石軒道:“父親,同公主屋里談吧?讓母親帶著其他人先下去吧?!?/br> “你們先下去。” 柳石軒穩(wěn)住心緒,給秦芃做了個“請”的姿勢道:“公主請?!?/br> 秦芃的點點頭,同柳石軒一同進了屋中。 柳詩韻讓所有人都退了下去,只留下她在屋中侍奉。 她點了熏香,香味清涼,讓人內(nèi)心平靜下來,而后她坐到一旁煮茶,始終保持著安靜的狀態(tài),卻悄無聲息轉(zhuǎn)變著談話的情況。 秦芃不著痕跡看了柳詩韻一眼,隨后轉(zhuǎn)頭瞧著向柳石軒,面色鄭重道:“時間緊急,我便開門見山了,我知道柳大人對我心中有怨,覺得柳州牧一事是因我而起,可柳大人是否想過,柳家乃世家大族,與他人爭執(zhí)不可避免,一味躲藏,只會讓人覺得軟弱可欺……” “可也不該直接就對上秦書淮!”柳石軒猛地提了聲音:“我柳家世代如此,無需公主指指點點!” “您的意思是,柳家當真是一點野心都沒有嗎?” 秦芃冷然開口,柳詩韻將茶推到秦芃身前,柳石軒冷著聲音:“沒有。我柳家保持現(xiàn)狀就夠了?!?/br> “我知道,”柳石軒聲音回軟:“公主的身份,多的是有人想要迎娶。迎娶公主,成則飛黃騰達,日后第一貴族必然非駙馬家族莫屬。可敗卻也是一敗涂地,怕是家族難寧。柳家在朝堂之中,之所以屹立多年,只因為我等從不卷入是非之中,公主如今是在逼著柳家?。 ?/br> 柳石軒聲音有些激動:“我兒的性子,我再清楚不過。他的確算得上聰慧,可卻是文人脾氣,若是繼承家業(yè)倒也是穩(wěn)穩(wěn)當當,可若執(zhí)意要卷入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