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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錯,知冷知熱。 只是問了好幾遍,秦芃覺得他話有點多。 而秦書淮也有點煩,其實他不太會說話,但柳書彥健談,他和秦芃獨處,來來往往都是那么幾句“餓不餓”“冷不冷”“馬車會不會暈”“要不要吃點甜點”…… 他也煩。 兩個人好不容易熬到了到的地方,秦書淮先下了馬車,等著秦芃出來。 秦芃懷著期望欣喜的心情走出來,低著頭,抬起手,準(zhǔn)備將手搭在秦書淮手上,優(yōu)雅矜持地下車。 但這個時候,秦芃聞到了一股很香的羊rou湯鍋的味道,周邊也十分喧鬧,她抬起頭,看見四個金燦燦的大字—— 東門羊rou館 周邊人來來往往,大多都是商賈壯漢,這個店鋪的裝修品位和他的客戶群體也十分一致,整個店鋪裝修得金燦燦的,□□裸就表現(xiàn)著兩個字——有錢。 或者說,十分有錢。 秦芃有點震驚,她呆呆看著這個羊rou湯鍋館,聽旁邊“柳書彥”道:“秦小姐直接跳下來就可以了,來這里的人大多灑脫?!?/br> 秦芃還有些回不過神來,她調(diào)頭看著“柳書彥”,對方嘴邊帶著溫柔的笑容,介紹道:“這家羊rou湯鍋十分美味,講究大口喝酒大口吃rou,您來這里,不必拘束?!?/br> 秦芃:“……” 她覺得,重點不在拘不拘束的問題,重點是—— 我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我的優(yōu)雅,你卻帶我來吃羊rou湯鍋。 柳書彥,你神經(jīng)病?。?! ☆、第三十八章 ad4 秦芃臉色不太好看, 秦書淮迅速察覺了。 他雖然是個直男,但卻是一個極其擅長察言觀色的直男。雖然做這件事之前他不一定知道你開不開心,但是做完你不開心他一定知道。秦書淮皺了皺眉頭, 有些疑惑道:“您可是覺得有什么不妥。” 都到羊rou湯館門口了, 秦芃哪里還能說有什么不妥?只能是尷尬笑了笑道:“沒有什么不妥, 就是有些詫異?!?/br> 說著, 秦芃盡量在優(yōu)雅地“跳”了下來, 理了理頭發(fā), 有點自暴自棄道:“走吧?!?/br> 秦書淮瞧了她一眼,直覺覺得不對,便繼續(xù)道:“公主在詫異什么?” “哦,”秦芃面無表情:“我以為你會帶我去個環(huán)境優(yōu)美一點的地方吃飯,比如琉璃閣什么的……” “您是這個意思,”秦書淮點點頭, 實話實說道:“事實上琉璃閣東西的確不怎么好吃?!?/br> 誰管好不好吃了?要吃好吃的我不會找白芷啊? 秦芃內(nèi)心有無數(shù)話想要爆發(fā), 然而她忍住了。 和秦書淮在一起那些年,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樣的場景。她本來以為秦書淮是男人中的特例, 今天她依稀明白, 不, 秦書淮大概不是特例,而是代表。外表再浪漫的男人,終究是男人。 她面無表情和“柳書彥”走進(jìn)酒樓, 思索著自己這個對象挑選得可能不是特別合適。 而秦書淮給了這個解釋后,看著秦芃冷淡的臉色, 總覺得自己做錯了什么。 他忍不住想起來,以前和趙芃一起也是這樣,每次他以為自己做得很好,趙芃卻都無法回應(yīng)他的努力,總是板著臉,面色冷靜,平淡開口:“哦,很好,挺不錯的?!?/br> 面對這樣的趙芃他總是有種無從下手的感覺,這么多年過去后,他在秦芃身上再一次體會到了這種感覺。 女人,真是不可琢磨的生物。 在秦書淮反復(fù)琢磨著自己做錯了什么的時候,兩人走進(jìn)了包間里。秦書淮大概是這里的???,老板趕緊親自上來迎接兩人,這個老板是個十分識趣的人,一眼都沒往秦芃看去,恭恭敬敬將兩個人迎進(jìn)去后,詢問秦書淮道:“爺,還是按照往常一樣嗎?” “一樣?!?/br> 秦書淮點點頭,秦芃想說點什么,又忍住了。 羊rou湯鍋是北燕的食物,齊國位于南方,食物大多精致,秦芃倒也不是覺得不好吃,但她骨子里畢竟是個北燕的人,突然來了家鄉(xiāng)菜館,她有無數(shù)想吃的東西想要點。但是“柳書彥”卻是連點菜的機會都不給她。可她一個守寡了十年的公主對北燕的館子表現(xiàn)的太熟悉也不好,于是她雖然饞蟲作祟,卻還是忍住了。 兩人端端正正跪坐在桌邊,侍衛(wèi)守在門口,房間里就剩下了他們兩個。秦書淮笑著給秦芃倒了茶,溫和道:“這羊rou湯鍋是北燕最盛行的一道菜,殿下沒吃過吧?” “嗯,沒吃過?!?/br> 其實她從小吃到大…… 秦書淮點了點頭,含笑道:“那在下為公主介紹一下,這道菜……” 秦書淮這個人學(xué)識淵博,一道菜來龍去脈,如何做菜,他都如數(shù)家珍。然而這些東西秦芃早就聽膩了,當(dāng)年秦書淮和她吃飯,北燕哪道菜他不是這么介紹? 這天底下男人是不是都一個樣? 秦芃開始認(rèn)真懷疑。 她狐疑打量著秦書淮,這個時候,老板將熱騰騰的羊rou湯鍋端了上來,又端上來了許多涮菜,還附加了特制的蘸水分別放在兩人面前,然后放了一壇酒和兩個小碗。 秦芃聞著羊rou的味道就有些忍不住了,但她仍舊故作矜持,忍耐著不說話。 秦書淮從桌子旁邊抽屜里拿出兩條帶子,一抬頭看見對面忍耐著自己死死盯著鍋的秦芃,瞬間就愣了。 那么一瞬間,秦書淮幾乎以為是當(dāng)年的趙芃坐在自己面前。 趙芃那個姑娘喜歡吃羊rou湯鍋,可是那時候她不知道同誰打聽,聽說他喜歡優(yōu)雅矜持的姑娘,于是約著他出去玩的時候,就專門去南方的館子,可是每次路過羊rou湯鍋館,她的目光就會久久停在那里。 他有些無奈,只能主動拖著她去,去的時候她一開始總要假裝著優(yōu)雅,看著鍋里,眼睛眨都不眨,等開吃之后,筷子幾乎能給你移出幻影。 ——因為她要小口小口吃,又覺得不爽,就只能快一點吃。 后來成婚后,她估計覺得嫁給他了高枕無憂,終于放棄了這種幻影羊rou吃法,換成大口大口往嘴里塞,一面塞一面喝酒,還能拍拍他的肩和他說,書淮啊,以后你開個羊rou湯鍋館,哪怕遇到比你帥的男人,我也不跑了。 后來他終于在齊國開了齊國最有盛名的一家羊rou湯鍋館,可那個人卻再也沒回來。 想著那個早已經(jīng)離開的人,秦書淮抬頭看著對面的姑娘,心里有些酸澀,他坐到秦芃側(cè)面,同她道:“抬起手來?!?/br> 秦芃有些疑惑,但還是抬起手來,秦書淮垂著眼眸,將她的袖子圍繞著手腕卷起,然后用一條帶著扣子的帶子扣上。 他做這件事的時候,認(rèn)真又細(xì)致,秦芃抬頭看著他,不知道是——>>不是夕陽的余暉太暖,她看著這個人,突然就覺得特別安心。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