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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秦書淮的眼神,剩下那句話,秦書淮沒有開口,秦芃也知道。 這樣的眼神她見過,那是很多年前,他們剛剛成婚,他們吵了一架,他來找她的時候。 那次是因為他讀書時候太專心,將她最喜歡的小兔子弄丟了。這就罷了,還有臉同她爭執(zhí),她氣得發(fā)抖,便打算回宮去找趙鈺。 誰曾想這個人在她回宮后,就去找兔子。他找得急,外套都沒穿,等最后找到了,身上落滿了雪,雪又化作了冰。 他來宮里找她,趙鈺攔著不讓見,結(jié)果這人就真的不走了,等秦芃知道他來了,才知道他已經(jīng)站在外面站了一個時辰。 她打開門的時候,這個人已經(jīng)被凍得嘴唇青紫,可他還記得將小兔子放在懷里,貼著自己的身子,怕將兔子冷著了。 他整個人瑟瑟發(fā)抖,抬眼靜靜看著她,一向清澈平靜的眼睛里,滿滿的全是她。 他聲音都帶著抖意,卻還是那么認(rèn)真,一字一句道。 ——芃芃,跟我回家好不好。 如今時隔十年,這句話又再次讓她聽見。 他說:“芃芃,跟我回家好不好?” 他說這句話時,神色語調(diào)與當(dāng)年一模一樣,讓秦芃心里鉆心得疼。 她一瞬間無法呼吸,她有那么多為什么想問,卻又發(fā)現(xiàn)這些問題她都有答案。 于是她只能含著笑,面色平靜開口:“王爺,您捏得我疼了?!?/br> 她不知道那人有沒有聽見,畢竟大家說了那么多話,他都沒聽見。 可在說完這句話后,秦書淮卻仿佛明白了她的意思一樣愣了。 他呆呆看著她,慢慢放開了手。 秦芃直起身來,從懷里掏出帕子,面色平靜裹上自己發(fā)青的手腕。而秦書淮閉上眼睛,直接就昏死了過去。 秦芃含笑看向若有所思的衛(wèi)衍:“小叔,走吧?” 衛(wèi)衍回了神,點頭道:“啊?哦?!?/br> 說著,就跟著秦芃往前離開。 而秦書淮深陷在自己夢境里。夢境里是趙芃當(dāng)年在他懷里,她抓著他胸前的衣衫,面上滿是痛苦。 “書淮……我疼……我好疼……” 他看著她的痛苦,她的絕望,卻無能為力。 他只能死死抱住她,將眼淚落盡她的衣衫里。 “對不起……” “對不起……” 他反復(fù)開口,而那個人卻仍舊拼命掙扎。 她只有那么一句話,如刀如劍,朝他揮砍過來,鮮血淋漓。 她說,書淮,我好疼。 作者有話要說: 那個,這篇文就是虐男主的。 作者的本意就是,虐得酸爽…… 女主不虐。 所以……要撐不住的話……也別勸我。 在這甜文當(dāng)?shù)赖氖澜纾o我一點發(fā)揮的空間。我這篇文就是這個基調(diào),就是這么酸爽…… ☆、第二十章 秦芃跟著衛(wèi)衍上了馬車,衛(wèi)衍一進(jìn)馬車就沒了人前的樣子,忙道:“嫂子,那個刺客呢?” “你說的是哪個?” “還不止一個?”衛(wèi)衍愣了愣,明顯沒有想到,秦芃從旁邊抱起暖爐來,有些倦了:“就一個刺客,以秦書淮的身手能被逼成這樣?” 衛(wèi)衍沒說話,見秦芃看上去十分疲憊,便道:“嫂子先休息吧,余下的事再說。” 秦芃低低應(yīng)聲,衛(wèi)衍沉默著看著秦芃。 這個人與以往不一樣,真的太不一樣了。 如果說當(dāng)年是她隱藏了自己的光芒,一個人真的能隱藏得這么好,這么毫無破綻嗎?而她又是為什么要隱藏呢? 她的身手明顯是靠技巧,沒有任何練習(xí)的底子,如果是為了隱藏自己,至于在明明知道如何習(xí)武的情況下,不打任何基礎(chǔ)嗎? 可是如果這個人不是秦芃,為什么她的偽裝能如此毫無破綻,甚至連那么隱秘的胎記都被知曉?而且平時言談,對于過往記憶分毫不差,如果不是親身經(jīng)歷,很難有這樣的效果。 衛(wèi)衍琢磨著,時不時看一眼秦芃。在不能確定前他不敢多做其他什么,畢竟秦芃如今也沒做什么影響衛(wèi)家的事。 秦芃醒來時,衛(wèi)衍已經(jīng)遮掩了所有情緒,笑著瞧著秦芃道:“嫂子醒了?” “嗯。”秦芃起身來,揉著頭道:“我先去梳洗,今日勞煩小叔了。” “應(yīng)該的?!?/br> 衛(wèi)衍送著秦芃下去,下馬車時,秦芃瞧見街腳站了一個人,穿著一身素色長裙,仿佛是在和人問路。 秦芃眼里帶了笑。 白芷這人,來得還真夠快的。 她停在府邸門前,同來接她的春素道:“等一會兒在后院擺個桌,我想在那里彈琴。” “唉?”春素愣了愣,但旋即想起,如今主子的性子不喜歡別人問為什么,于是忙道:“是?!?/br> 一旁問路的白芷聽到了,朝著同她說話的人點了點頭,說了聲:“謝謝大爺了?!?/br> 說完便轉(zhuǎn)身離開了去。 而秦芃進(jìn)了屋中,梳洗過后便去了后院涼亭,此時亭中垂下帷幕,放了炭火,琴已經(jīng)擺在桌上,茶點也已經(jīng)放好,秦芃讓所有人退下守好院子后,就開始奏琴。 沒了一會兒,一個白色的身影翻身進(jìn)來,秦芃仿若不知,那人走過來,在帷幕后站了一會兒,隔著白紗看著里面的秦芃。 看不清那人的身形,但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覺得里面那個影子,姿態(tài)與琴聲,都仿佛和白芷記憶里那個人一樣。 白芷心里發(fā)酸。 當(dāng)年說好她去齊國,過些年局勢穩(wěn)定了,就回來看她。結(jié)果這個女人,居然是一去不回了。 白芷閉眼輕嘆,用劍挑起簾子,走了進(jìn)去。 琴聲沒有停歇,白芷來到秦芃身前,跪坐下來,將劍放到一邊。 “傷好了?” 秦芃漫不經(jīng)心,白芷面色不動,卻是道:“你打算除掉秦書淮的,對嗎?” “那是自然?!?/br> 秦芃淡然開口:“如今我弟弟登基,他獨攬大權(quán),若不出意外,等過些年他聲望漸起,阿銘怕是只有死路一條。” 白芷沉吟不語,似是在思考。 她從來是一個理智的人,從動機上說服白芷,比其他任何理由效果都來得好。 秦芃不慌不忙:“你今日來,不就是已經(jīng)想明白了嗎?” “既然公主已經(jīng)明白在下的意思,在下也就不再多說?!卑总铺痤^來,面色中全是堅定:“在下手中有扳倒秦書淮的證據(jù)。” “哦?” 秦芃抬眼看向白芷,白芷從懷中拿出一堆按了手印的紙來,冷靜道:“這是秦書淮當(dāng)年指使他人殺害姜漪的供詞,當(dāng)年姜漪在淮安王府被殺,我竊走了姜漪的尸體……” 聽到這話,秦芃手微微一抖,發(fā)出了一個顫音。 白芷奇怪看她一眼,秦芃停下彈琴,輕咳了一聲道:“你繼續(x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