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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麻煩你了?!?/br>昆特脫了外套搭在小臂上,淺色薄襯衣下凸出臂環(huán)的形狀,頸間是所有未結合omega都必須佩戴的防咬合保護項圈,短發(fā)被風吹得有些凌亂,索性就全都向后捋了捋,露出光潔的額頭。那時候他說了什么?海伯利安已經(jīng)記不清了,他只記得那個潛艇模型獲了當年高等院校的最高科技設計獎,最后被昆特送給了他,到現(xiàn)在還放在他書房柜子最顯眼的地方。治療艙發(fā)出滴的一聲,指示燈從綠色變成橙色,代表著“無法進一步治療”。周圍的人全都是一愣,負責cao控儀器的醫(yī)護人員冷汗瞬間就下來了,他在觸屏上點了幾下,對漢森爾頓道:“陛下,將軍的情況已經(jīng)超出治療艙能處理的范圍了。”“開什么玩笑,這東西不是號稱瀕死狀態(tài)都能救回來嗎?”漢森爾頓眉頭一皺,他還想繼續(xù)說些什么,房間的門便被人推開。“行了,基因治療又不在治療艙的能力范圍,你不懂就不要胡亂責怪別人?!边M來的是個男性omega,棕發(fā)碧眼,身上皇后的禮服還沒來得及換下來,他三下五除二地摘掉所有不得不佩戴的裝飾品,往漢森爾頓懷里一塞,挽起袖子對一旁膽戰(zhàn)心驚地醫(yī)護人員微笑道:“沒關系,我來吧?!?/br>醫(yī)護人員趕忙閃了,皇后康納·希爾,同時也是帝國最好的基因學專家之一,有他在這里根本就沒別人什么事兒了。漢森爾頓把懷里的東西扔給侍從,臉色好看了些,連語氣都溫軟了許多:“我這不是著急嗎?”“我已經(jīng)給白塔那邊打過招呼了,安潔麗塔同意讓海伯利安破例進入白塔治療?!笨导{一目十行地看過顯示屏上的診斷報告,沉吟片刻道:“漢森,你去問問聯(lián)邦那邊愿不愿意借人給我們?!?/br>“這么嚴重嗎?”漢森爾頓站到康納身后,懸浮屏上基因雙螺旋結構的示意圖后面跟了一大堆專有名詞,他一點都不懂,也就無法估量到底是什么情況??导{嗯了一聲,拍拍治療艙的蓋子,成功讓里面的海伯利安睜開眼睛。“多虧他還知道回來,再晚上幾個月可能就不知道會變異成什么東西了?!笨导{話說的像在開玩笑,但眼里卻沒有絲毫玩笑的成分:“現(xiàn)在把他送到白塔吧,過長時間暴露在宇宙射線里會引起很多并發(fā)癥,他現(xiàn)在還沒有完全顯現(xiàn)出來,快點治療就少點痛苦?!?/br>漢森爾頓還有別的事情要處理,道爾森沒有通行證不被允許進入這百分四十都是omega其余全是beta的地方,于是陪同海伯利安前去白塔的工作就落在了康納身上。康納搭了把手把海伯利安從治療艙里拉出來,笑道:“我還是頭一回見到你這副凄慘的樣子?!?/br>“那你可得好好珍惜這次機會了?!焙2步z毫沒有正面對的是皇后的自覺,他和漢森爾頓在軍校期間通過軍部的擇優(yōu)計劃認識了omage學院里的昆特和康納,關系一向不錯。康納聳聳肩,和他往外走:“明天再參加一次慶功宴,這一陣你應該就沒有別的應酬了,安心在白塔治療吧。哦對了,今年這屆國會你必須得參加,盯著你的人肯定特別多,到時候一定得把身體養(yǎng)好些,別讓人看出來了。”海伯利安一聽就知道這日程安排肯定是漢森爾頓特地安排過的:“沒事,要有什么不好推的活動就別讓漢森給我推了?!?/br>“他是皇帝,有什么不好推的,誰敢不聽他的話?”康納把飛行器調成自動駕駛模式,從酒柜里拎出瓶香檳,給海伯利安倒了一杯:“我這還沒來得及敬我們的英雄一杯呢?!?/br>海伯利安不跟他客氣,接過抿了一口,就聽康納在一邊道:“今天我看到儀式還沒結束昆特就提前離場了?!?/br>見海伯利安聽到“昆特”二字就好像被觸動什么機關一樣立刻看過來,康納用酒杯遮住上揚的唇角,道:“學長似乎因為一直沒被標記這幾年激素水平紊亂,經(jīng)常毫無預兆地就進入發(fā).情期?!?/br>海伯利安目光沉沉看不清眼底神色,過了好一會兒才嗯了一聲,也不知是在和誰說話,低低道:“我不會讓他繼續(xù)這樣一個人過下去了?!?/br>海伯利安是第一次進入白塔,這座古老的白色巴洛克風格的建筑已有數(shù)百年歷史,先前作為omega權益協(xié)會的總部,但隨著社會發(fā)展當?shù)蹏嬲龑崿F(xiàn)了性別平等后,協(xié)會的作用變得不再像之前那么重要,白塔也改為了帝國科研基地之一,專門為omega和beta開放。路上遇到的工作人員見到他都會停下來叫上一聲“將軍”,康納帶領海伯利安前去醫(yī)療部,邊走邊為他解說:“我們基因實驗室剛剛通過了一項新的療法的動物測試,正要進行一期臨床實驗?!?/br>“那邊是發(fā)情期抑制劑注射室,你以后過來一定注意不要靠近那里,發(fā)情期的omega非常敏感,就算有臂環(huán)隔絕氣息,還是能夠很容易地察覺到Alpha的味道并被影響……”正說著迎面走來一個人,海伯利安最先注意到,腳步一頓??导{停住話音,心思一轉,笑著迎上去:“昆特!”昆特正低頭瀏覽自己的診斷說明,聞聲抬起頭來,有些驚訝地對康納一笑:“康納?怎么到這里來了?”“送個人過來?!笨导{側過身,將身后的海伯利安讓出來。海伯利安望著昆特根本移不開眼,這是他二十年來第一次親眼見到自己日思夜想的這個人。整個遠征期間他收集了昆特在公共場合出席的所有影像,每一個都翻來覆去看了無數(shù)遍,但這對他來說就如同沙漠中旅人喝到的第一口水,除了勾起他更瘋狂的渴望之外,完全不能緩解思念。他樣子沒怎么變,但少年時由于過于內(nèi)向散發(fā)出冷感消失了很多,不再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樣子。大概是做過了視力修復手術,眼鏡摘掉了,看著也比之前胖了些。他過的很好。確認了這一點,海伯利安暗自舒了口氣,如同卸下心上沉重的擔子。那個深夜躲在小樹林里咬著嘴唇安靜流眼淚的omega少年已經(jīng)如他所愿,變得足夠強大。昆特面上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動容,似是激動又似是遲疑,但很快他恢復了冷靜的模樣,對海伯利安微微頷首打了個招呼:“將軍。”海伯利安擺擺手,被他的生疏猝不及防地刺了一下,面上還是笑道:“這么多年沒見,怎么叫的這么生疏了,你要叫我將軍的話,我是不是也得叫你一聲首席?”“將軍不介意就好。”昆特笑起來一邊臉頰上有個小小的酒窩。康納拍拍他手背,道:“我還有點事兒,先走啦,昆特你幫我把他送到基因療室那里吧?!?/br>說完康納給海伯利安使了個眼色趕忙開溜,把機會留給海伯利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