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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放手殷祈第二天上午才回到家,一看就是一夜未睡,臉色陰沉得嚇人。殷子杰看到他這副樣子就想逃跑,因為每次對方這個樣子八成意味著自己又闖禍了,盡管他對自己何時何地犯下何錯尚不得而知,不過本能告訴他三十六計,走為上計,此時不走,更待何時。“站住。”殷祈喝住正準備腳底抹油的殷子杰。“啊,祈哥,好巧,哈哈?!币笞咏苻D(zhuǎn)過身,裝作剛看到對方的樣子。“你跑什么呀?”“我哪里有跑,我突然想起我有東西落在樓上了,喂喂喂,你干什么?!”殷子杰被殷祈逼到墻邊,對方的雙臂推上墻壁,把殷子杰困在其中,斷了他的退路。殷祈的頭抵過來,殷子杰甚至能感到對方極力抑制住夾雜著憤怒的喘息。“你到底要到什么時候才能長大,才能不給我惹麻煩……”“我,我哪里有惹麻煩!我最近都乖乖待在家里,你又不是不知道!”“是嗎,那上上個周六那天晚上一夜未歸,你去哪了?”殷子杰一抖,眼神閃爍,“上上周六那么久遠的事情,我怎么想得起來?!?/br>“是嗎?那用不用我提醒你啊殷少爺,Mary……”“Merry……Christmas?”殷子杰小聲問。殷祈深吸一口氣,“M-A-R-Y,Mary,蘇瑪麗,你別跟我說你不記得了?!?/br>殷子杰愣住了,“蘇瑪麗?那是誰?”“你還裝!”殷祈一拳頭打過去,擦過殷子杰的耳朵砸到墻壁上。“我我,祈哥你別激動,好好說,慢點說,讓我想想?!币笞咏車樀寐曇舳加悬c抖。“好,”殷祈挺直身體,“那我慢慢提醒你,上上個周六你瞞著我去了夜帝夜總會?!?/br>殷子杰神色頓時變得緊張,半響一咬牙,“是?!?/br>“我明明告訴過你少去那種地方。”“祈哥你又不是沒去過?!?/br>“我哪次去不是為了陪你?”“你明明自己也玩得很開心?!?/br>“你閉嘴!”殷子杰立即噤聲。“你去夜總會就算了,那里那么多陪酒的你不點,非要點Mary,人家不應,你還用強的!”殷子杰聞言眼睛瞪得大大的。“就算Mary是出來賣的,她這個月被瓜哥包了,那就是瓜哥的人,瓜哥的背景你不知道嗎?他是黑社會!”“不是……”“你強上了人家還給她錢威脅她不許說出去,紙是包不住火的,要不是我費力保你,你昨天就被扔到河里喂魚去了!”“不是我真得沒有……”“事到如今了你還不承認?!”“祈哥你冷靜一下聽我說,我那天是去了夜帝,而且在那待了一夜,但是,但是我真得不認識什么Mary啊,更沒有強迫別人啊?!?/br>“那好,你說你不認識Mary,那你晚上跟誰在一起?”“我……我喝醉了,就我一人兒。”“你以為我會信?”“祈哥我真得沒騙你。”“九歲的時候上山玩火,把枯草點著差點釀成火災,說有人綁架你要害你,最后警察保鏢24小時保護了你一個月才知道是你自己惡作劇,干這事的是不是你?”“是……”“十三歲跟同學勒索低年級男生,還拍人家裸照要挾,對方受刺激自殺未遂,被調(diào)查出來后就說人家是故意引誘你的,是不是你?“是……““十六歲就被風塵場上的女人騙了人又騙錢,借口對方得了重病管家里要錢的,是不是你?““是……那些是我撒了謊,可這次我絕對沒有騙你,你為什么不能相信我呢?”“我也很想,可你讓我拿什么相信你?”“我,我真得沒做過啊,什么瑪麗牛莉驢莉我都不認識。”殷子杰急得都要哭出來了。“你沒做過,那你一整晚都做什么去了?”“我……我喝醉了,找地方睡覺去了?!币笞咏芤暰€不自然地移開。“都到這種時候了,你還不承認?”“我沒做過我怎么承認!”殷子杰的表情似乎真得受了冤枉,他為對方不肯信任他感到委屈,可另一方面,他也知道自己前科累累沒有值得別人信任的理由。不敢看殷祈的眼睛,殷子杰腦中一片混亂,思緒回到了他這輩子最不愿意回想起的那一夜。那天傍晚小天打電話叫殷子杰一起去夜帝,正好那天他為了游戲里羅絲的事跟殷祈起了點口角,心情不好,覺得殷祈總是管著自己,便一個人偷溜了出去。到了夜總會三個人都點了陪酒,跟著殷子杰的這個雖然他已經(jīng)記不住名字,但絕對不是叫什么Mary,他更沒有用強。殷子杰酒量一般,但也不至于差到一杯倒的份上,誰知那天他才喝了沒兩杯,頭就有點暈乎乎,他覺得這事兒有點丟人,就借口上廁所,想清醒一下再回來。當天晚上的記憶就停留在廁所門口,第二天殷子杰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赤身裸體躺在夜帝樓上的客房里,身邊還躺著一個男人。殷子杰嚇呆了,就這樣一句話沒說看著那個男人起床洗澡穿衣最后在床頭放下一摞錢走了,自己隨后也嚇得穿上衣服就跑回家,錢也扔在了客房。這件事后來就被他雪藏起來,跟誰都沒敢說,更不敢跟殷祈提,他總覺得萬一自己說了,會有很不好的下場,可能比被瓜哥扔到河里喂魚還可怕。殷祈見殷子杰心虛地說不出話來,心中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這些年來殷子杰在外處處惹是生非,他則處處偏袒維護,結(jié)果殷子杰被寵得無法無天,他都不知道自己還能保對方到何時。Mary只是區(qū)區(qū)一個陪酒小姐,任誰都看得出來瓜哥醉翁之意不在酒,可卻不得不任由對方借題發(fā)揮,抓住殷子杰小辮子不放,狠狠勒索殷家了一筆。如果只是賠錢,這倒也罷了,可殷子杰此刻的態(tài)度更讓殷祈感到光火,他連自己犯下的錯誤都沒膽子承認,更不可能有勇氣面對殷祈的感情,這么多年來,注定殷祈單方面的付出,而另一方卻始終沒心沒肺毫無察覺。一直低頭思索的殷子杰突然靈光一現(xiàn),“啊,我想起來了!那天晚上小天和阿華也在的,他們可以幫我作證!”殷祈握了握拳